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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小说连载]灼眼的夏娜~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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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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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波希米亚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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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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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谁也没有发现--
  那就在自己每天度过的日常生活中隐藏的东西.就算被卷入其中,也没有半点自觉.
  从这个世界"无法到达的彼端"----异世界"红世"而来的"红世使徒".把他们变成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而这一切,人类本身却从无知晓.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对于这叹息般抖落的疑问,站在面前的像影子一般漆黑的自己回答道:
  "没有任何办法了."
  "红世使徒"们用从人类那里掠夺来的"存在之里"自由的在这个世界印发不可思议的现象,无所顾虑,从来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行为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影响.由于本应存在的东西的缺失而产生的扭曲,恐怕总有一天会在双方的世界引发难以晚会的大灾难.
  然而他们依旧我行我素,上演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难道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吗.?"
  影子半漆黑的自己又再回答道:
  "真的无能为力了.."
  终于,其中一部分对灾难抱有恐惧的"红世魔王",下定决心要讨伐那席位残暴的同胞.
  他们让人类---那些因所爱的人被吞食而发现了"红世使徒"的存在,决心复仇的人们--把自己的一切奉献出来成为:红世魔王"的器皿,作为交换,给予他们异能的力量.
  就这样,讨伐者"火雾战士"就诞生了.
  "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影子班漆黑的自己,这次反问道:
  "你想要怎么做?"
  然后"红世使徒"们为了逃避因感受到人类缺乏失引起的巨大扭曲而尾随而来的火雾战士,利用已经啃食掉的人类的残渣制造出一种名为"火炬"的代替品.火炬会随着剩下的"存在之里"消耗而慢慢失去作用和容身之处,以及存在感,最后消失眙尽.
  "你究竟想怎么样?"
  漆黑的自己慢慢接近,作为一个对等的对象,"发问道:"没错,你究竟希望怎么做,坂井悠二?"
  闹钟的铃声骤然响起,梦景在此时消失了.

第一章 雨天的道别



彻夜下个不停的雾雨,此时仍在渐渐沥沥.
  本来是天亮得比较早的夏日清晨,今天也在重重雾和风雨之中,呈现出一个灰色的世界.
  夏日的炎热似乎还没有光顾的迹象,细小的水滴凝聚成凉气,把御崎市的住宅区团团包围.
  在这其中,黑色和红色的雨伞,并排着在这水汽中迈步.
  "夏娜,今天我们出门晚了点,不如走快几步吧?"
  黑色的雨伞下,坂井悠二向着旁边的红色雨伞说道.
  开始在他那平凡的气质中让人感觉到一丝强悍的少年,身上穿着一整套训练用的运动服.
  "嗯."
  红伞之下,被称为夏娜的少女简短的回答道.
  由于个子并不高,此刻的她的表情正被雨伞挡住,无法看见.她身穿大件T桖和短罩袜,全身散发着与这身可爱打扮截然相反的存在感,没有半点软弱无能的感觉.
  当然,她并不是人类.他是追讨在现世破坏捣乱的红世使徒的异能力着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
  此时她的雨伞,稍稍走在前头.
  悠二马上加紧步脚,跟她并列走着.
  "......"
  "......"
  伞下,两人互相偷瞧了对方一眼,却彼此不发一眼,继续在雨中前进.
  两人平时会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早上的锻炼,不过今天是为了别的事才冒雨出行.至于两人都穿上了训练用的运动装,是因为跟悠二的母亲千草说"去外面锻炼"的理由.
  ".....唔咳...."
  悠二无意中咳嗽了一声.
  夏娜举起伞问道:
  "怎么了?"
  "不,没什么."
  "是吗."
  之后就再也没有交谈,沉默又再次降临.
  自从前天的时间发生后,两人之间就开始有了一段微妙的距离.
  虽不至于尴尬那么严重,但也没法说是亲密无间的距离.
  他们并没有吵架.
  晚上零时前在坂井家的屋顶上练习操纵"存在之力"早上在庭园中进行肉体上的运动,这些两个人在一起的每日锻炼,还是跟从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夏娜在坂井家吃饭玩耍,接受千草各种各样的照顾,这点也是一样,一如从前.还有一起吃饭(昨天星期六由于学校放假,所以早午晚饭都是一起吃).偶尔夏娜会到悠二的房间,把从只身派驻国外而不在家的父亲贯太郎的书房中拿出来的厚重的书,要么摊在床上要么坐着打开,看得津津有味,这点也没有改变.
  只是,除了最低限度的对话之外,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交谈.
  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变得没话说.
  "....."
  悠二望着雨幕的前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夏娜似乎是感觉到这点,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那并非因为现在周围那清冷的气氛.
  现在所要去的地方,所要做的事,才是他情绪低落的原因.望着自己握着伞的手,不禁想到---
  (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呢)
  坂井悠二也并不是人类.
  "真正的坂井悠二",早已经被袭击这个城市的红世使徒的其中一个,吞噬了存在之力死去了."现在在这里的坂井悠二"是用他的残渣制造出来的代替品火炬.
  哪是会随着剩下的存在之力的消耗渐渐丧失存在感,容身之所和作用,最后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消失的道具.
  如果把石头仍进水里,就会激起涟猗和声音,让人发现,而慢慢把石头沉入水的话,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得达到目的.火炬就是这样的一种用于瞒天过海的工具.
  坂井悠二是其中一个.
  蛋是,不知是出于偶然还是另有原因,他的体内藏有的一个宝具.那是能够干涉时间现象的红世秘宝中的秘宝,"零时迷子"
  不知从那里转移过来的这个宝具.拥有能在每天的零时恢复宿住的"存在之力"的力量,是一种永久机关.由于这个宝具,坂井悠二不会消失,而是作为"移动的宝库"密斯提斯,保留人格和存在感,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日子.
  (如果,昨天能够在大家都没有整理好心情之前见面的话....)
  不过,已经是已故之人的残渣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而这件事,却被朋友们知道了.
  在这天发生的事....一场红世魔王的袭击事件中,他被同班同学中十分要好的佐腾启作和田中荣太,还有对自己一直怀有好感的吉田一美,发现了这个事实.连否认的余地都没有.
  佐腾和田中由于和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位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马玖琳.朵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所以他们会碰面也是必然的.
  吉田刚好相反,完全是出于偶然.那是另一位在这个城市的火雾战士"仪装之驱手"卡姆辛利用她的结果(悠二是这么想的)
  坂井悠二现在已经死了,在他们面前的只使他的残渣---那种无论如何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实,却暴露在最为亲近的好友的面前.
  当时的悠二,对被发现真相的震惊,对自己作出的选择的后悔,对现在所处现实的愤怒,全部都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可是怒涛一样不断向前发展,越来越迫切的事态,让他没有沉埋在这些感情中的时间.而知道真相的那三个人也一样.
  他们和火雾战士一起,为了阻止红世魔王的企图,拼命思考,全力奔走,结果继续生存了下来.似乎是由于胜利瞬间的安心和兴奋,各人的身心一下子都放松了.
  收拾妥当之后,为了向前草解释穿着浴衣战斗的夏娜那身破破烂烂的样子,个人绞尽脑汁想出了各种借口,骚乱了好一阵子.之后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就踏上了各自回家的路.
  可是现在---已经隔了一天了,有充分让他们思考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的时间,悠二正在不甘心情愿地赶住了那些已经得知自己事实身份的朋友们的重逢之地.为了送别今天早上离开这座城市的火雾战士(仪装的驱手)卡姆辛.
  (真是的,无论到什么时候都那么惹人讨厌...)
  悠二在伞下骂着马上要离开的老火雾战士.
  "...唔..."
  身旁的夏娜轻轻的叹了口气.
  觉擦到火雾战士那轻微的意识,对于自己的敏锐毫无自觉地,悠二开口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
  夏娜简短地回答过后,又沉默了.
  只有细小的雨滴不断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包围着两人.
  (对于夏娜....)
  悠二用雨伞的边缘,挡住了自己的视线的正面.
  (我其实最希望的是,跟夏娜之间能够像至今为止一样的相处啊.)
  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是个火雾战士.
  对于她来说,在他们相遇的瞬间开始,悠二就已经是一个火炬,一个"密斯提斯"了.从一开始,他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道具,他的存在与否应该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事情.可是至今为止的几个月当中,慢慢地变成了这种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本来是这样.她是唯一从一开始就知道现在在这里的坂井悠二的真实身份,予以理解的存在.
  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种状况.
  以前也有过好几次吵架,那时候会互相怒骂,直接冲撞,现在彼此之间却只是暧昧的保持了一段距离而已.
  (我觉得她实际上并没有生气.....)
  悠二瞟了少女一眼,这个动作从昨天开始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最近他觉得自己开始能够看穿一点少女心中的想法了.虽然还是只能那么一点,但还是对此很有自信,现在以那种知觉来观察到的结果,少女并没有愤怒或者悲伤,也看不到不高兴或者不满的神色.....现在他感觉到的是.....她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焦急,犹豫.
  (果然还是那个吧.....)
  事实上,悠二关于和夏娜之间的隔膜早已经有头绪.或者说她变成现在这样子是前天那场事件之后,所以理所当然会推测到那方面.
  在那场时间中,他被吉田一美表白了.
  (-------"我.喜欢,坂井同学"----)
  完全没有遮掩的,爱的表白.
  可是,当得知自己是火炬之后.她如此说道--
  (-----"坂井同学,他是人类"-----(
  每当想起当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时的情景,悠二不禁飘飘然,
  "....."
  不整的浴衣和零乱的头发所散发的艳丽气息.
  兴奋的表情,同时充满了热情和温柔的湿润双眸.
  (.....该说是美丽呢,还是性感呢.....)
  胸膛也贴合在一起,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非常柔软,还有着让人感觉到温暖的香味.)
  自爱这种情景和感触之中,得到了明知自己事实身份却还是承认自己的少女的表白,心里怎么能不产生动摇---
  这时夏娜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感觉到什么,敏锐的问道:怎么了?"
  "咦!?没,没什么."
  ".....是吗...好奇怪...."
  说的话虽然一样,体感温度却截然不同.悠二感觉到那低举的雨伞下似乎传来了让自己紧张的视线.
  想要替自己找借口一般,悠二只去想那作为核心部分的表白.
  (吉田同学他把我...把我认定为大前提的东西,彻底粉碎了.)
  悠二至今位置,一直承认着"自己已经不是人类"这个残酷的事实,觉得这是已经发生了的.无法挽回的事情,接受了下来.也已经准备放弃真正的坂井悠二所应拥有的平凡却无可代替的日常生活.甚至还决定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离开家人和朋友,离开自己土生土长的御崎市.
  实际上,体内栖宿着永久机关"零使迷子"的不会老去的密斯提斯,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些不断生老病死的人们当中生活下去.除了走出现在的生活以外,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每天和夏娜一起进行的锻炼,就是为了终有一天的离去而作的准备.
  可是---
  (难道我并没有失去.....?)
  在充分觉悟之后受到的吉田的表白,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给了悠二深深的冲击.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或者可以说是不知所措.
  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法再过平凡的人生,已经无法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下去.虽然清楚明白这一点,可是那渴望能回归自己已经失去的日常生活的心情---由于失去难以替代的宝贵的东西失落和痛楚,心中的某处传来一阵刺痛.虽然自己曾经对夏娜立下了誓言,为了离开这个城市那一刻的到来而努力,至少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包括刚才的那阵痛楚.悠二不禁为了自己的软弱感到不甘.
  (夏娜会不会已经感觉到我的动摇了..?)
  悠二面对对自己那样情深的吉田的表白,却没能回应.
  虽然当时并非说那种事情的时候,这也是一个原因,可是对于她那话中的真挚感情,自己不能轻易回答这种由于所占的比例更大一点..幸好---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她并没有要求马上回答.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去见她.
  不知为什么,她十分尊敬今天即将离开的"仪装的驱手"卡姆辛(对于悠二来说他并不是个值得如此对待的人).似乎吉田的理由是在她烦恼的时候,卡姆辛给了她建议.对于极有礼貌的她来说,为了卡姆辛送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经过了一天时间,对于当初的表白作了重新审视的她,不知会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要是她当时的心情,只不过是像在电影中场场发生的那种,在危难之中突发的感情的话,那么对于自己,不是人类的自己---
  (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呢.?)
  也许会面无表情.
  也许会用害怕的视线看着自己.
  这一样想,本来已经作好觉悟的心,感觉到一股寒意和心虚.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了在内心深处,有另外一个自己注视着现在的自己.
  (我究竟想得到她怎么样的对待呢.?)
  还是希望她能冷静接受现实.?
  还是说,为了让自己死心,希望他能对自己残酷一点?
  搞不清楚了.
  (搞不清楚,吗....我好像总是这样子啊.
  不断说着搞不清楚却也不断动摇,然后除了动摇的自己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曾经因为自己的这种窝蘘,让夏娜生气,烦恼,哭泣过.
  前天也是,被吉田如此真挚的表白,自己却什么也没能回应.
  (我真是个过分的人....虽然有想过要改.....)
  一旦被逼急了就会异常清醒的自己的头脑,在这方面却完全起不了作用.怎么想都只是觉得没用.
  悠二难以掩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吐出一句话:
  "对不起."
  "?"
  感觉到走在自己旁边的夏娜,似乎在用惊讶的表情窥探着自己.走了几步以后,一边想着要遮掩什么似的把伞軲辘軲转动着完,一边简短的说道:"算了."
  只有这么一句.
  然后,那之后,又开始沉默.
  悠二对于这样的夏娜,比起被原谅的欣喜,更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悔意.
  并不单只因为刚才她对自己所说的那句安慰性质的话.
  还有以歼灭红世使徒为使命的火雾战士,没有不管自己的意愿强行把自己带走,没有采取分解为密斯提斯的自己,回收"零时迷子"这种残忍的手段,在自己准备好之前,和自己一起留在这个城市,还有为了准备,每天早晚都陪着自己进行锻炼.对于她对自己所表示的这些诚意,自己未免太不诚实了.
  之所以没能摆出架子质问她"为什么要和自己保持距离",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
  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理由.
  可是关于这个----
  (.....怎么可能....)
  自己却只能这么想了.
  想问却觉得这只是一种悔辱.-----又害怕她说出的答案----而发问的自己这边所持的感情,老实说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些都是理由.
  夏娜在意吉田一美对自己表白这件事.
  (怎么可能呢....)
  对于自己那过分的自我陶醉,悠二不禁自嘲起来.
  那简直就是身为男人的自己人性的妄想.
  的确,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会很高兴---也许自己也在渴望着,希望是这样----可是无法想象她真的会这样想-----这种妄想一再重复.虽然有在想,可是还是觉得那只不过是她为了"等同于她的一切的使命"而依赖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她所寻找的战友"而已.
  前天在受到吉田的表白时,也差点被她追问了.
  (坂井同学你对夏娜她...)
  (咦!?)
  (...不,没有什么..)
  那是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
  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样一种感情,跟现在自己对夏娜的信赖和尊敬,抱有的亲密感和羞耻心等等到底有什么不同,哪里不同.说不定都是一样的吧..
  (丛哪里开始可以称之为"喜欢"呢.?)
  悠二想起了好友池速人不知什么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要是明白这一点,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烦恼滔滔不绝,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这次为了不让夏娜发现,他在心中说道:
  "对不起"
  夏娜又再,辘軲辘軲的转起了伞把.
 
  在淡化了日的雨幕下,把御崎市划分成住宅区和商业区两部分的真南川,不断一混杂着灰和泥的浊色 
  的巨大身体拍打着河岸.
  横跨真南川的御崎大桥架在住宅区的这一侧河提上,悠二和夏娜正在等待着还没有来的伙伴.
  在沉默着走路的时候,似乎双方都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结果,在集合时间之前,就已经到达了等待碰头的目的地了.
  一直被用作慢跑联系场的河提,不巧因为下雨,看不清半个人影.溅着泥水在路上飞驰的汽车也不多见.站在桥上能看到听到感受到的.只有冰冷的雨点.构成了一个寂静的世界.
  在桥的两头各设一个可以同时显示温度和湿度的时钟.
  "还没有来吗..."
  面对说着这句等人的时候一定会说的话的悠二.夏娜并没有回答.事实上这句话他已经是第三次说了.觉得要一一回应也很麻烦的她,只是静静的望这扶手的方向.悠二他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把视线投向和她同样的方向.
  可以说是大河的真南川,有着相应的宽阔河岸.
  现在两岸的平地上,堆满了山一样的垃圾和乱七八糟的废弃材料.
  那是前天晚上举行的县里有名的火焰大会"鱼鹰节"的痕迹.
  本来应该在举行完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进行收拾整理的,可是由于从早上起就开始下雨的关系,几乎所有的材料和垃圾,除了和火有关的东西以外,都被弃置在原地.构成了一副勾起和庙会前那种兴奋的心情本质上类似可是截然不同的寂寞感的光景.
  突然,一把开朗的声音滑坡了雨幕的寂静.
  "HI~早上好.!"
  撑着伞的大块头少年田中荣太正开朗的笑着招呼道.
  "咦?"
  在旁边并排着举着伞的"勉强"可以说是美少年的佐腾启作,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坂井你那副打扮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星期天的早上,他们理所当然穿的是便服.悠二被他这么一说,回答道""啊,这个吗.?每天进行锻炼时穿的衣服喇."
  像平时一样回答完之后.
  (-----)
  可以说是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了一股楸心的谢意涌了上来.
  "哦,不知该怎么说啊,看上去总觉得好强."
  "那个啊,要是实力上有提高的话,那气势当然也可以看得出来,对吧.大姐..咦.?"
  把细长的眼睛往后瞟的田中,发现那里并没有自己以为在的人的影子.佐腾也回头望那通往商业街的路.
  "奇怪,刚刚明明在后面啊.?"
  (-----啊!)
  悠二完全没有想象过.
  震惊的不是朋友们的态度一如往常.
  这个的话,自己曾经好几次像撒娇似的期望着,"希望能够如此".没有想象到的是自己的心,是自己那抱有如此之大的谢意的心.
  对于他们究竟以什么样的意图和心情来这样对待自己的猜测,高兴或者安心等等慢慢上升的感情的阶梯,都已经无关要紧了.他们像平常一样对待自己的这个事实,让悠二产生了强烈的感激之情.在这雨幕之下,他低下了表达内心想法的湿润的眼睛,把难为情得快要哭出来的脸隐藏在伞下.
  旁边的夏娜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啊,终于来了,玛玖琳小姐."
  "大姐,你去哪里了啊.?"
  佐腾和田中以不同的称呼,对终于出现的女性说道.
  在位于桥的车道和两端的人行道的正中央.一位高大的女性正以不太踏实的脚步迎面走来.那有着高雅品味设计的伞斜斜架在肩膀上面.佣懒的美丽脸庞露出嫌麻烦的表情回答道:"啊,真是的,吵死了,我不是说过早上会很没精神吗.?"
  这个怒气冲冲的用手梳理着随意扎起的长长秀发的美女,就是火雾战士中屈指可数的让红世使徒闻风丧胆的杀手"悼文吟诵人"马玖琳.朵
  "说话真刻薄啊."
  这高调的笑声来自撑伞的手的另一侧,以一条挂绳在右肩上,被夹在掖下的一本巨大的书.
  "每天喝酒喝到半夜三更,还好意思说自己早上起来没精神呢.哇啊!?"
  砰....
  "不是说吵死了吗!"
  而被她一把打过去的这本书,就是给予她异常能力的红世魔王---"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用于表达意志的神器"格利摩尔".
  "只不过是在那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罐咖啡而已."
  一边不高兴的说着,玛玖琳把刚才一直藏在"格利摩尔"后面的咖啡拿出来,敏捷的用单手打开.
  面对挺起那丰满的胸部把那罐咖啡一饮而尽的她,作为火雾战士的夏娜单刀直入地确认问到:
  "时候的处理怎么样了.?"
  "-----啊----"
  在她提问的时间里,玛玖琳已经饮完了那罐咖啡,惺松的视线透过无框的眼睛向天空,数秒后,用指尖摇晃着空罐,简单的答道:
  "我已经和外界宿联系了,应该几天内就会处理妥当了吧."
  "---呵呵呵呵"
  马可西亚斯莫名其妙的笑着.
  "干吗?"
  从挂在夏娜胸前的金环环绕着的黑色宝石吊坠那里,传来了远雷一般沉重浑厚的声音表示询问.
  就像马可西亚斯之于玛玖琳一样,那是和夏娜定下契约的红世魔王,"天壤的劫火"亚拉斯特尔.
  面对那浑厚的声音,马可西亚斯毫不介意的继续用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回答道: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
  跟那种轻浮的王一向合不来的亚拉斯特尔没有再继续对话.
  而对于他,这个和夏娜一起的红世魔神,从前天的事件中才第一次得知他的存在的佐腾和田中不禁面露惧色,说道:
  "不过,像车站那些地方,都变成那个样子了,我们还是扮作毫不知情比较好吗.?"
  "昨天我们去车站那边看了,记者拉看热闹的人啦,修复工作的施工人员啦什么的乱作一团呢---"
  对于他们的话夏娜只用鼻子哼的一声作为回答.
  "对于真相永远不会被人所知.那些负责事后处理的人只要想点什么理由,留下点什么证据的话,大家马上就会平静下来的."
  "是这样的啊....."
  悠二不知不觉间像往常一样回应道.
  夏娜对此有了反应,可是还是装作平常一样简短的予以回答
  "就是这样."
  "....."
  亚拉斯特尔沉默在胸前.
  玛玖琳没有发现那三人之间的微妙的情形(恐怕就算她发现了也只会置之不理),回头望向背后烟雨迷蒙的对岸.
  "不过,在封绝之外能够破坏成那个样子的并不多见,恐怕善后的那些家伙得辛苦好一阵子呢.没有出现死人,应该可以说不幸中的万幸吧."
  "是啊,车站几乎全毁了,那些高架车道都得重造,那被他拿来耍的看板的碎片掉得满地都是,大路上的街灯也被打碎了不少.只有一部分人受伤可真算的上是幸运,甚至是奇迹了,呵呵----"
  马可西亚斯事不关己的笑道.
  所有人都和马玖琳一样,望向那位于大路的另一端,现在被雨幕隔挡着的御崎车站的那方向.
  前天的事件....那个红世魔王的袭击和至今为止在御崎市发生好几次战斗不同,是一次特别的袭击.
  火雾战士和红世使徒通常只会在名为"封绝"的因果孤立空间中战斗.那种半圆蛋形的空间,可以把内部的世界和外界隔绝起来,起到完全与外部隔离,隐藏的作用.近代以后红世使徒和火雾战士的活动在世人面前消失,至今为止也没有被人发现,也是因为这种自在发的发明.
  在封觉中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和红世相关的人,身在其中的人或物都会和外面的世界分离开变成静止状态.被卷入的人会不记得在里面期间发生过的事,就算自己被红世使徒吃掉了,也不会有所察觉.
  而且封绝还有另外一个为了隐藏真相而具备的作用.
  在这个自在法所支配的空间之内,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能轻易恢复成和已经隔绝的外界一样的样子.只要使用一定程度的"存在之力",就能轻易把破坏的部分还原成原来的状态.红世使徒们之所以能在人类世界随心所欲的破坏和啃食人类,这也是很大的一个理由.
  而这种风绝,在前天的战斗中,夏娜他们却没有使用.
  正确地说,是受到了前来袭击的红世魔王的机关的阻碍.没能使用上,结果.,御崎市就无法期待修复的无保护状态,成了战斗的舞台.
  尤其是那个红世魔王用来作为机关的中枢的御崎车站受到了火雾战士们的总攻击,损坏十分严重,支撑着站厅的高架桥也几乎成了全毁的状态.大路上散落着被敌人用于伪装布置的鱼鹰节的广告板的碎片.周围大路上的街灯也几乎全部粉碎,站前作为爆炸后的现场,其惨状也是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
  "嗯---?"
  "来了吗.?"
  马可西亚斯和亚拉斯特尔分别出生通报.
  雨幕的对面,他们一直在看的商业区那边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身影,随着距离的缩短慢慢的变大.然后渐渐看清楚,那是一个虽然是在如此炎热的夏天还是穿着厚实雨衣的少年.
  "啊,这么早要你们来真是不好意思."
  变声前的音调稍高,但是完全没有那种小孩子特有的甜美的少年的声音,从深深盖着脸的帽子下面传出.看起来比夏娜的年龄还要轻的这位少年,只看一眼就知道并非善男信女.因为他那瘦小的右肩上正抗着一根用布紧紧缠绕着,并比他的身高还长出一倍的大棒.那充满沉重质感的大棒,由于少年所具有的压倒性稳重的存在感,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和谐.
  "啊,让你们久等了."
  从少年左手手腕上系着的珠子串成的手链上,穿来低沉的老人的声音.
  "哈哈,虽然这么说,我们可是按时来的呢----."
  少年从帽子底下探出头看着旁边的时钟.
  他的名字是"仪装的驱手:卡姆辛.他和透过他左手上系着的玻璃珠子串成的手链型的神器"萨比亚"表达意志的红世魔王--"不拔的尖岭"比希莫特一起,是经理了漫长岁月的最古老的火雾战士之一.
  "嗯,说得也是...咦,那位小姐还没来吗?"
  被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察觉到了.
  卡姆辛和比希没特被称之为"小姐"的那位少女,吉田一美还没有来.
  看看时钟,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向来注重礼貌,比常人起码多在意别人一倍的她,很难想象会在跟别人约好时间后迟到.
  (吉田同学果然还是....)
  悠二对于她现在还不来的理由,想来觉得也----前天的表达只是出于一时的热情,然后醒过来之后觉得跟自己会面尴尬---于是不禁觉得动摇心和心虚起来,甚至有点自我厌恶了.
  佐腾和田中不知道该装作不在意的安慰他呢还是应该保持沉默.
  夏娜感觉到自己的胸中涌起了一阵丑恶的安心感,不禁把脸板了起来.
  比打在伞上的雨水还要沉重的空气,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音----
  "迟,迟到了不好意思!"柔和而明朗的声音划破了沉寂.
  随着沙沙踏着水的声音,方格子花纹的伞从跟卡姆辛来时相反的住宅区方向飘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时,那把伞向前倒了下去.
  伞下的少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抑制着絮乱的呼吸,挺起腰向众人打招呼:
  "大家早上好.!"
  "早.早上好.----"
  悠二露出像是感到困惑的表情.
  "早上好."
  "早上好,真少见啊,吉田同学你竟然会差不多到点了才来.."
  田中和佐腾松了一口气.
  "嗯,早上来."
  夏娜则表情复杂.
  同伴们互相确认着彼此的表情.
  而面对着悠二,田中,佐腾,还有夏娜的吉田的表情,在这雨中却散发着晴天的气息.
  她给大家示意和拿着伞的手相反的另一侧,左手提着防水的纸袋.
  "对,对不起---昨天晚上,妈妈把这个收起来了..找了好久,所以才会现在才来..."
  一边轻轻喘着气一边露出笑容的脸上,没有半点勉强装出来的迹象.不知是否由于这种自然感觉,和以前总是缩在一旁的她相比,好象存在感翻了一两番.
  卡姆辛不知是否注意到了少女的转变.只是轻轻点头回答道"
  "啊,没关系的,时间..."
  "呵.而且现在才刚到点呢."
  他们抬头一看,数字显示的时钟刚好到了约定的时间.
  "可是,卡姆辛先生你们..."
  "?"
  "如果我迟到了的话,你们不是会不等我就走吧.?"
  "....."
  看着理解自己的少女的笑容,卡姆辛呆住了.对于缺乏感情表现的他来说,那是肯定和惊讶的表情.
  比希莫特只是呵的一声,暧昧的回答了一下.
  面对这样的两人,吉田一美露出柔和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纸袋.那上面随意散乱地印着的像是商店商标的啊拉伯数字,品味十分高雅.
  "难得好不容易让你们把离开的日程推迟了一点...所以觉得如果不把这个交给你们的话.."
  本来,卡姆辛他们是打算在事件结算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就离开御崎市的.
  可是吉田却提出"再留一天"的请求,看来这纸袋中装着的东西只要送给两人的送行礼物.从她一向的细心来看也是很自然.
  "考虑到你们的工作,我也知道不应该阻止你们厉害的..."
  卡姆辛和比希莫特是修正红世使徒所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的世界的扭曲的特别的火雾战士"调律师".也只因为这个使命,他们才会来御崎市的.
  一旦同一个地方的人被红世使徒大量吞食,世界的扭曲也会局部性的变大.到那些出现这种情况的地方去,根据长期在那个城市生活的人的印象来修正,这就是他们的工作.(正确来说,调律师的这种行为只是志愿的自发性行动而已)
  "啊,请你不要那么在意,反正我们也打算饶一圈,察看一下经过的那场大骚乱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坏影响."
  "呵呵,我们也难得有机会深入调查,我们还要感谢你呢.说到底,像这次这样的情况不多见."
  吉田当时被他们要求协助调律的工作.具体一点说就是提供修正时使用的必要意象.而在进行工作的其间,他被迫知道悠二和夏娜的真实身份.,还有红世使徒横行无忌的这个世界的真相.
  当然,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甚至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可是经历了前天的事件之后.她对这件事再没有怨恨.,而且,还对让自己得到了前进勇气的卡姆辛他们十分感谢,打从心底感谢这两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认真地活着的人.
  她伸出手,递出了那表示这种感谢的,包含心意的礼物.
  "这个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卡姆辛只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
  "谢了."
  用防水朔胶膜罩着的这个纸袋,与那庞大的体积相比,感觉上要轻很多.
  比希莫特为了确认那不知为何物的物体,急切的问道:
  "现在可以打开了吗.?"
  "是的,请."
  吉田爽快的回答道,把自己的伞挡在纸袋上面,靠了过来.
  卡姆辛再一次看着这温柔的少女点头致谢,打开了袋子.
  在众人面前沉默注视下,从里面取出来的东西,是一顶麦秆帽子.帽身很宽.帽子上的装饰只有一根天蓝色的丝带,设计十分简单朴素,少年姿态的卡姆辛戴上也相当合适.

  "在这么热的夏天,以前戴的那顶帽子可能太热了....这个尺寸应该合适的.."
  卡姆辛在拿到帽子后定眼看了数秒,然后退后了半步,说道:
  "真的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面对深深的弯腰答谢的她,吉田忙摆手:
  "不,跟你们帮助我的事情来比,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然后像要掩饰害羞的表情一般,抬头望着天空笑了.:
  "而且今天还下雨呢,我总是这么跟不上情况."
  "嗯."
  比希莫特像是回答了吉田,又像是催促契约者一般应声.
  站直了身子的卡姆辛,毫无造作的除下了雨衣的帽子,编成一条辩子的头发垂在身后,刻着无数伤痕的褐色面容在雨天之中露了出来.对于这个从来不作多余之事,应该没有半点人情味的,只是单纯的使命感结晶的老火雾战士这出乎意料的态度,玛玖琳和马可西亚斯不禁暗暗吃惊.卡姆辛完全无视他们的表情,戴上了帽子.
  "看上去如何呢,小姐.?"
  "呵呵,是不是有点男人味了.?"
  微微低着的帽檐宽大的麦秆帽子,很好的遮挡了他脸上的重重伤痕.
  "是的,好可爱----不,好帅.!"
  吉天摸着脸修正刚出口的话,在那修正的话中注入了力量.
  卡姆辛对于她的回答没有笑,只是又再轻轻点了头.然后,像是在看自己怎么戴才好看似的,不断调整着角度.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倒觉得和他看上去的年龄十分相称.
  不过,本质上当然是完全相反了.身为最古老的火雾战士的少年,从调整好角度后的帽子之下,向夏娜胸前的吊坠说道:
  "嗯,天壤的劫火,接下来我们打算到附近的外界宿转一转,打探一下[化装舞会]为首的使徒集团的动静."
  "嗯,因为我们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我们会给你联络的.
  亚拉斯特尔也凝重的口吻问答道:
  "拜托了,因为我们恐怕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老火雾战士也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突然转头看向佐腾和田中那边,说道:
  "嗯,据我所知,能够跟火雾战士并肩战斗的人类,只有极少数的例外而已---."
  两位少年有着"跟随玛玖琳闯荡世界,一同坚强地生存,一同做一番事业"的热切愿望.现在被一语道破核心,他们不由得大吃一惊.
  "---但是,孕育出友情,甚至发展到互相爱慕的人却有无数个.当然了,最后还是要迎来无可避免的别离..不过,这一点对人类之间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喂,你别不负责任地在这里煽风点火好不好!?"
  看到两人脸上出现露骨的喜悦之色,玛玖琳马上怒骂道.
  比希莫也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
  "嗯,事实就是事实嘛.而且就算知道了这些事,他们面临的困难也不会发生改变的."
  "嘿,少在这里诡辩了.马上就要溜掉的老头子就是轻松呀.!"
  马可西亚斯也罕见地发出充满恶意的骂声.他是看到了少年不自量力的愿望,为了他们好而表示反对的.
  当然,老火雾战士也毫不动摇.接着,他转身朝向坂井悠二跟夏娜.帽沿之下的褐色眼眸凝视着两人.
  "嗯,既然被[化装舞会]那么大规模的组织知道了"零时密子"的存在,那么留在这里比较妥当,还是离开比较好,这个问题已经不能一概而伦了..."
  两人没有回答,同时保持沉默.
  前天的事件给御崎市留下的伤痕---对车站大楼等建筑物的一系列破坏,以及实际上受害的人,以一种不完全的形式为时间所认知.
  虽然如此,但其实根本没有人记得事情的真正来龙去脉.
  这是因为,作为时间的主谋---红世魔王所布下的机关,与卡姆辛他们的调律发生干涉而产生了副作用,从而导致了那样的结果.
  人们从事件刚开始发生的时候,就持续被一种能使人理所当然地接受现象的所谓"平静波动"的力量所影响,到最后终于因为影响过度二陷入了"接受一切现象的无知觉状态".一旦陷入那种状态,人就会暂时性地停止对眼前发生的事以及活动物作出反应.
  对那些人来说,在恢复知觉的瞬间所看到的是,车站已经处于全面崩溃的状态,而且在城市的各处都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这样一个状况.就算要对此进行调查,也不可能从任何人口中得到证言.
  实际上,人们在失去自我表现意识之前,也就是在战斗于初期阶段的时候,曾经目击到夏娜跟玛玖琳在空中飞翔的光景和她门缠绕着火焰的样子.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这是因为平静波动的影响,使得任何人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光景"的缘故.如果----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以燃烧着的翅膀在天空飞翔的少女啊?"
  有人以这样的形式提出问题的话,那么被问到的人---
  "嗯,看是看到了,那又怎么样呢.?"
  大概会这样回答吧.
  目击的人,已经把这种现象看作是极为普通寻常的光景.
  许多人看到了事件的实际经过,可是完全没有被传播开来.其原因就在于此.当然,有关破坏式和状况的查明工作,人类也完全无从进行.
  只有大量的谜团散落在各处,而传媒则以之为材料,散播出无数的谣言和传闻.这就是当前的御崎市状况.
  这一切,简直就是在卡姆辛和比希莫特的调律和利用调律的红世魔王的机关互相作用之下而偶然产生的侥幸情况.实际上,跟战斗有关的任何人---夏娜和玛玖琳就不必说了,连悠二和吉田也是---在最后的反攻作战中,都已经做好了作出某种程度希望的思想准备了.
  之所以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也都只是运气好而已.
  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也平安无事.
  "嗯,可是前天的战斗中,对人们身心造成的伤痕和物质性的损害可以控制在那么小的范围内,也全都只是一个偶然,这一点你们要好好记住."
  悠二像是,嘟哝着回答了毫不留情地说出正确道理的调律师们:
  "你是说要更谨慎一点战斗吧,我当然知道."
  而夏娜对此只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就这样他们的话终于全部说完了.卡姆辛整个身子.转过来,面对着最后一个道别对象---吉田一美.
  在绵绵细雨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阵子.
  打破沉默的,是过去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吉田.
  "卡姆辛先生,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事物来.
  那是一个可爱的包装纸包好的小包裹.
  "这是上次向你借的"杰塔图拉"..现在我还给你.因为我弄得有点赃,所以后来我把他擦干净了."
  戴着麦秆帽子的卡姆辛点了点头,接过了这个让少女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的单片眼镜,收进了怀里.
  然后,像是把这个看作是启程的仪式一般,老火雾战士数道:
  "嗯...再见了."
  "嗯,走吧."
  并非对任何人说的这句话,只是两人互相之间的确认而已.
  "....."
  吉田也感觉到了.
  别离时刻已经来临.
  卡姆辛小心翼翼地把吉田送的麦秆帽子收进纸袋里,然后跟刚才来的时候一样,戴上雨衣的帽子,从少女的雨伞向后踏出了一步.
  离开了雨伞的他,开始接受雨点的洗礼.两人开口道:
  "嗯,大概你已经不需要建议了吧.但愿我们不会再见."
  "嗯,还有希望你在这里过得幸福,我们两人会为你祈祷的."
  心身一体的火雾战士"仪装的驱手",最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谢谢你,"吉田一美"小姐."
  "!!....不用谢."
  吉田清楚地看到了,在被雨点琳湿的帽子深处,少年露出了开朗的笑容.

断章 -  参谋之归还

随着一阵细密而具有沉重质感的声音响起,一道巨大的石制门被关上了.
  这座宫殿的地板,就如漆黑的水晶一般.映照出三位归还者的身影.
  不久,趟开在里面的那个可以用"透明的黑暗"来形容的空间里,飞舞起银色的露珠,以此逐渐形成四周物体的轮廓...形成并排于宫殿两侧的两列柱子.
  三人就在那个看不见天花板和墙壁的充满幻想气息的走廊上向前走着.
  "看到这阔别多年的'星黎殿',是不是有点怀念呢,教授?"
  以幽雅的步伐走在前头的女性,头也不回的说道.
  像是要融入黑暗之中的灰色紧身礼服,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妖艳而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是一位妙龄的美女.全身上下都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种缠绕于双肩并延伸到臂膀周围的细长锁链.
  女性的右眼带着眼罩.
  然而,却能看到她的两只眼睛.
  也就是说,这位女性有三只眼睛.
  额头和左边闪着金色光辉的瞳仁,像是催促着久侯不至的回答一般向左边移动.
  走在女性后面的"教授"则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以毫无兴趣的口吻回答道:
  "我可没有回~首往事的爱~好哩."
  那是一个穿着长及地方的白衣,身体异常细长的男人,脚步也跟挥动的枯枝一般的轻浮.
  "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的话,就没~有看的价值了呀.."
  把自己的一切都倾注在研究实验和发明之上的他,并没有所谓怀旧的感情.本来处于好奇心的凝视物体而闪耀出锐利光芒的眼睛,如今却隐藏在瓶底厚的眼镜之下.
  他用一只手在卷着皮带的头发上用无力地抓了抓,而另一只手则捏玩着带子挂在脖子上的无数道具,似乎对这种问题毫无兴趣.
  这时,一边响着嘎锵咖锵的金属脚步声一边跟在他身后的第三个人开口了.
  "可是教授--"
  那是一个两米多高的物体,有着像煤气罐那样圆呼呼的身体,以及用管子和电线随便堆砌起来的手脚.
  "银沙回廊只不过是条通道嘛,怎么可能会变好哄好哄好哄(好痛好痛好痛)!"
  头顶上突出一个发条,下面鼓起来的发条上装着两个齿轮当作眼睛,如此构造的类似头部的物体...其中相当与脸郏的部位,正被教授那变形的机械钳的手捏着.
  教授只是把自己腰部以上的半个身体转过后面,一边捏扯着自己的仆人一边往前走.
  "多~米~诺~,要是我~一直留在这里的话,就可~能发生~变化了啊?你~这样还算是我的助~手吗?"
  被唤作多米诺的红世使徒的仆人--磷子,一边用手擦揉着终于被送开的脸,一边把眼前只把上半身转了过来反向走着路的教授说道:
  "刚才你不是说过不会回收啊.?好哄好哄(好痛好痛)."
  "多~米~诺~,你似乎稍微欠缺了一些研究时必须的头~脑灵活性啊."
  磷子又再次被捏扯了起来,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上.跟形成柱子时一样.先是银色的光点集中在一起,过了半秒后,.一道由左右两扇门组成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并同时往内打开.
  "欢迎你回来."贝露佩欧鲁"参谋阁下."
  随着一个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一道白色的光芒把走廊的黑暗尽数抹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三人已经置身于一个煞风景的宽广半圆形房间的一角.
  在他们的面前,一个男人正以弯腰的姿势面向最前面的女性.
  背后收束着一对篇幅翅膀,身手垂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放在胸前的右手指甲异常锐利,从大堆黑发之间可窥见尖尖的双耳和两只角.用铁钉固定着的厚实皮带上,还悬挂着一把收在厚长稍中的大弯刀.
  那是这个时代很少见的古典式恶魔形象,可是---
  "宫桥收纳完毕,星黎殿已经开始进入定时回游了."
  当他把弯着的腰抬起来之后,出现的却是一个毫无其实,甚至可以用小人物来形容的中年男性相貌.迷着缩线的眼睛,下垂的眼皮,像是用木头削出来的脸型,以及长在那前秃的额头两旁的鬓发,都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同情和怜悯之人.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身上穿的也是极为平凡的西装,跟身上附属品的搭配非常不协调.
  突然,他的脸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
  "噢哇!探耽求究大人.!?"
  "嗯~呵呵呵,好~久没见了呀.费可鲁~"
  教授的上半身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仅仅是吧头部扭回到前方,笑着说道.
  他背后的多米诺也把巨大的身体向前倾斜,打招呼道:
  "你好,好久不见了,岚蹄大人."
  戴着眼带的三只眼的女性,贝露佩欧鲁,对惊讶不已的费可鲁不屑一顾,径直望半圆形房间的正中央走去,挂满她全身的装饰品不断发出当啷当啷的碰撞声.在那呈钵型往下延伸的楼梯低部,有一个被煤烟熏得黑乎乎,而且装满灰的巨大炉灶.她察觉到那炉灶似乎跟平常有点不同.本来应该插在那里的仗和*都不见了.她没有回头,只是向后面发生声音.
  "费可鲁,TRIGON和神铁如意都好像不见了啊.?"
  被这么一问,费可卢就像弹簧似的整个弹起,站得直直的,战战兢兢地对这个极少出现的状态作出说明:
  "是!因为两位大人....都出去办事了..."
  "两个都去了.?"
  "是,将军大人在六天前,大御巫则在三天前.两位大人都说要外出执行御命,各自出发了."
  的确,插在这个巨灶的"格新诺姆"上的宝具,都被规定只有在执行御命时才能使用的.但不管怎么说,在贝露佩欧鲁看来也是一件颇为难以置信的事。
  一位是连根据地星黎殿也极少踏足的将军"千变"修德南.另一位则是接受御命这种事本身就极为罕见的巫女(大御巫为尊称)"顶之座"*蒂.
  (嗯,这会不会是什么大事发生的预兆呢.....)
  这两人加上参谋"逆理之裁者"贝露殴佩鲁"和称为"三柱神".乃为世所恐惧的红世使徒最大级别的集团化装舞会的最高级干部.这三人同时展开活动的情况,是在这数百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是别的,还有零时迷子的那件事.....看来把教授带回来还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贝露佩欧鲁却没有把这种内心的惊讶表露在脸上.
  (首先等*蒂回来,然后看看有没有头绪,再从长计议吧.)
  她一边考虑一边轻轻挥了一挥左手.
  缠绕在她双肩直到臂膀周围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向着巨灶飘去.然后就在填满了灰的巨灶平面上一圈一圈地绕成了螺旋形,悬浮于其上.
  过了一会儿,等这个步骤完成之后,她终于回过头来.
  "费~可~鲁,我的研究室,应~该还保持着什~么都没动的状态吧.?"
  "是是是,是的,当然了,探耽求究大人."
  费可鲁向正用可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教授说道.
  "哎呀呀,我还打算让*蒂高兴一下,故意没跟她说要带你回来的事,没想到碰巧她外出了,真可惜呀."
  "嗯~*蒂?嗯...那到~底是谁啊?"
  仍然保持着上半身向后的姿势,教授歪起脑袋回忆起来.他似乎并不是故意装模作样,而是一副很认真思考的表情.
  在他身后的多米诺走进他耳边说道:
  "教授,就是吹笛子的巫女大人啊,你不是为她改造过十六次迪子吗?呜啊好哄好哄(好痛好痛)"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当然.~肯~定记得这个的."
  教授用他那向着后面的上半身捏扯着身后的多米诺.而另一只手,则为了做出表示疑问的动作---(把手掌贴在额头上)而在后脑勺上摸来摸去寻找着额头的位置.
  "可~是,没想到连那孩子也会有外~出的时候,我还是现~在才知道的."
  "包围着这个星黎殿的"秘匿圣室",是会妨碍那孩子展开她的力量的.我还特意为她邀请了客人来,实在是白忙了.不过她也会很快就...啊,对了."
  总算从教授面前退下几步松了口气,一脸寒酸相的红世魔王,又马上被质问道:
  "费可鲁,'坏刃'有没有来过.?"
  费可鲁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回溯自己的记忆,然后回答道: 
  "是.停泊的来访报告,以及归还的巡回士与搜索猎兵的联络中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是吗.我在路上碰到他的时候,还特意告诉了他回游路线跟停泊地...大概还在东洋那边有什么事办吧."
  "哼,那种家伙...."
  "哗----"的一声喷出了蒸气的多米懦嘟哝道.
  这个平常性格温和,对使徒也恭敬有礼的磷子(其中也有一些与制作者相似的粗鲁无礼的家伙),居然会产生这么明显的怒意,令贝露佩欧鲁也觉得极为罕见.
  (说起来.....)
  当时碰头的时候,坏刃那边也显得有点怒气冲冲.虽然按个男人也是个爱发牢骚的人,但说到他发怒的场面,在她度过的漫长岁月里也没有看到过几次.
  "教授,你到底对坏刃做过些什么啊?"
  被问到的教授却用鼻子发出哼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反~而是那个~顽固不化的家伙,把我的研究和~实验~----"
  除头部外上半身前后颠倒的教授,稍微把脸往下沉了沉.
  费可鲁像是洗而恭听一般竖起耳朵,而多米诺却反而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悔辱成'疯---狂的破机关.!!"
  仍然前后颠倒的上半身上,双臂开始蠢蠢欲动.由于多米诺刚才退后了一步,这次变成是费可鲁被他抓住了.
  "-------呜噢...."
  "教授,那是我的部下呀."
  被贝露佩欧鲁这样一责备,教授才终于发现自己手里捏着的是别的人.他的头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怒骂道:"多~米~诺---!你居然给外面的人添麻烦,这样还算是我的助手吗?"
  "呜---!对不喜对不喜(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教授重新又再捏起多米诺的脸,贝露佩欧鲁只有叹了口气,然后问道:
  "那么,坏刃那么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我一点也不明白啊.我只是对那家伙手上的一个古董,进行了一次超级强力而又帅气的改良,然后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大发雷霆了.多米诺,你应该还拿着那个吧."
  教授一边神神秘秘抿着嘴笑,一边向下属下达指示.
  多米诺一边擦揉着脸,一边打开了煤气罐般圆鼓鼓的肚子.
  "好痛好痛,好的,请你稍等...----嗯.."
  "改良成超级强力而又帅气的古董...噢,有了.就是这个!"
  她从满是机械零件的肚子里,抓出了一柄剑来.
  那是一把具有西洋风味的双手大剑.从整体上看,可以感觉到凝缩了在装饰中的高超艺术感以及宝具本身的独特风格,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相当厉害的名刀.
  多米诺轻易把它举到头上,并在剑柄的"按钮"上..----"嘿!"地按了下去. 
  嘎嘎嘎------------!
  剑身突然高速旋转起来.
  正当教授因看到自己作品的技能类而陶醉不已的时候,贝露佩欧鲁为了确认而问她道:
  "这个是?"
  教授把身手颠倒的上半身.(转一了个半圈)扭回原装之后,挺起胸膛大声地回答道:"这是钻子啊."
  "钻子.?"
  教授得意洋洋,很自豪似的张开双臂,再次回答道:
  "对!这就是我浪漫的结晶,钻~子了!"
  像是要和教授的声音较量一番似的.
  嘎嘎嘎----
  剑圣旋转的声音回响在星黎殿的中央.

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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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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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波希米亚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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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三星级★★★

1楼
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第二章 那一天



不仅仅是御崎高中的学生,任何身为学生的人,都会定期碰到某种不可避免的考验.
  也就是所谓"考试"这种以书面形式进行的学生综合测试了.极端一点说,所谓的学校,就是用来实施这种测试,或者应该说是强制实施这种测试的机关(虽然从学生的角度来说也许会有不同意见).
  今天雨过天晴了,现在已经是星期一的午后.
  比往常更增喧嚣的市立御崎高中一年二班教室内,一如既往的六人组合正把桌子围在一起吃着早餐.
  "听说几年前的考试,比现在有更充分一点的准备时间呢."
  在御崎高中,基本上都是在每年的鱼鹰节结束后的下一个星期举行考试.(据说市的执行委员会也考虑到这一点,每年都跟县教育商量举行的时间.)
  而今年则是在星期一举行.内容包含考前辅导的正常授课,接下来的星期二,三,四进行考试,星期五.六日为考试休息日.到下星期的星期一发还考试结果并发放学生手册,举行第一学期的散学典礼.这样一个日程安排.对学生们来说,考试休息日就等于是放暑假了.
  "听说尤其是考试休息日比较长哦.但似乎每年的制度都有什么变化,再加上双休日等等原因,教育大纲和授课日程什么的都被弄的乱了套呢."
  这位满腹经伦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说的,正是一年而班的救命英雄---眼镜怪人迟速人.
  "不过,不管制度怎么变,作为学生也就只有遵照上面规定下来的日程行事了."
  说完,他就从自己的保温饭盒里夹起一块烧肉塞进嘴里.
  其他的五人----坂井悠二.夏娜.吉田一美.佐腾启作.田中荣太他们,则以各自的知识范围和兴趣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腔..
  今天整个班(或者说是整个学校更为合适)的话题,都基本上是围绕着"听说"在三天前的鱼鹰节中发生的神秘事件打转.即使是现在,周围也有人在互相讨论着这类号外新闻:
  "白峰车站的怪*,据说被人用手机拍了下来啊----"
  也有人用姿势和手势来说明当时的惨状:"我到车站去过了,那真的是一片狼籍耶--"
  还有人兴奋地说着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情景:"哎呀,就是在车站前广场那个看板被烧的乱七八糟的地方,有很多像是来鉴别犯罪形迹的人啊---"
  还有人当作是午餐话题大声喧嚷:"杂志记者和摄影师什么的,好多人在那里啊.我还接受了采访呢---"
  另外还有对自己城市的变化感到惊讶的:"车站前的十字路口因为要进行修复工作而暂时不能通行,弄得大马路也成了临时步行街呀---"
  "不知道是哪家茶餐厅,马上就把桌子和椅子搬到外头,做起了露天的餐厅生意呢."
  还有对现实中的麻烦事愁眉苦脸的人:"比起那个呀,从别的地方看热闹的家伙多得不得了了--"
  "御崎市车站,听说夏天里也不能完全修复好啊,真糟糕--"
  像这样详细情况和原因都不明的事件,似乎反而更容易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仅仅是以一年二班的教师来看,就已经有无数的话题是围绕着这件事打转了.
  可是,仅仅是在这里的六个人,在说着其他的事.
  或者应该说,这里的六分之五的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说这.他们之所谓从迟速人口人打听各种有关考试的事,自然是因为对他们来说,比起"御崎市卷入战斗的红世魔王的袭击"那种已经过去了的事,"作为暑假前最后的难关和考验的期末考试"才是现实中的最大问题的缘故.
  这时候,三下五除就啃完了从便利店买来的饭团的田中抱怨道:
  "刚才我去问了上体育的大叔,他说几年前的考试休息日足足有一星期那么长,真让人羡慕啊."
  "可是,还不是要在星期六补回上课时间吗?那个我可不干."
  一只手拿着啃掉一半的炒面面包的佐腾说道:
  "就算减少了授课时间,上课时要教的学科内容也还是那么多,到时候不就反而弄得我们和老师都一起头疼吗...?"
  从视线和一些轻微的动作.悠二察觉到吉田是对着自己提起的话题,便接着他的话说道:
  "就是啊,都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决定的.比起那个,我还觉得散学典礼前的休息有点浪费呢.我宁愿考试散学典礼什么的,全部集中在两三天内完成,让我们快点放暑假还好呢.
  夏娜则马上对他主张的意见不合理之处进行反驳:
  "从学生方面来说,如果考试时间越集中,就越没有充分的时间去复习.从老师方面来说,用来进行评卷和学生手册的评定时间也不够.无论对谁来说也是没有好处啊唔---"
  刚说完,她就把自己的菠萝面包----按照她的说法是"狼吞虎咽"----塞进了嘴里.
  ".....话虽然是这么说....."
  差点就要对悠二那听起来最像代表了学生的心声的意见表示肯定的佐腾和田中,这时候慌忙站到了夏娜那边:
  "对呀对呀,说得没错."
  "你真是的,别乱说些有的没的喇.!"
  看到这两人见风使舵的样子,池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悠二就跟他相反,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继续把吉田给他做的便当扒进口里.
  "....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吃哦."
  "是.是吗,谢谢夸奖."
  这对话也几乎成了定例(虽然有极少数=1人对此很不满),可以说是两人每天必讲的话了.
  "这个....像切开的比萨的东西,是什么呢.?"
  "那个叫作乳蛋饼,是法国的家常菜呀."
  被问到的吉田一脸高兴的解说道.这也是常见的风景了.
  "把一些蔬菜和奶油混进馅饼底里,上面再放些奶洛,然后整个一起烤.因为这样做出来的蔬菜很好吃,所以我经常做....味道合不合你口味呢?"
  "嗯.我现在才知道,原谅把菠菜和奶洛混在一起吃是这么美味的呀!"
  "是的,不过吃得太多的话.可能会变胖的."
  "哈哈,吉田同学是完全没问题---"
  "悠二."
  这时候,夏娜突然用毫不客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咦?"
  "今天给你的巧克力,是在西点老铺中颇有名气的'啊多福屋'买来的呀.那家店是明治三十五年开始创业,在点心博览会上曾多获奖,是名牌中的名牌哦.!"
  "啊...."
  夏娜似乎是想跟吉田对着唱.在说完一大堆跟巧克力本身毫无关系的数据之后,不知为什么露出一脸因胜利骄傲自满的神情,继续把她的菠箩包塞进嘴里.
  面对她这样的举动,悠二只是跟吉田面面相觑,而佐腾和田中就笑了出来.
  (....?)
  池忽然间觉得这种日常风景有种不太自然的感觉.他一边对此感到讶异,一边把中断了的对话接了起来:
  ".....那么,明天开始要考试了,大家都复习好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基本上可以说是不用问也知道了.
  只要是住在御崎的少年少女,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还没有喇".这并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学生的"社交辞令".因为无论任何人,都会迎合当时的气愤,把全部精力倾注于准备鱼鹰节之上.!
  在学生的脑子变得空白一片时进行期末考试这个---一年一度的惯例,可以说在老师眼中也是个非常头痛的问题(虽然今年是因为在鱼鹰节中发生了事件,反而在鱼鹰节之后变得比之前还兴奋).
  一听到池的问题,佐腾和田中理所当然般的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那种事,怎么可能有时间做嘛..."
  "而且前段日子也很忙啊,哈哈哈."
  为了让玛玖琳允许自己同行而在学业之外的领域上努力着的两人,在获得相应的成果时,也将受到等量的惩罚.对本来成绩就不太好的两人来说,这次考试的确是个大危机.
  而悠二的成绩虽说是位于中游水平不上不下,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开始向下倾斜了.于是他也一边冒着冷汗一边点头道:
  "嗯,的确是很忙啊."
  "是..是呀.."
  吉田基本上属于成绩优秀的那一类,所以这句话只是勉强附和一下而已.
  "啊嗯,唔."
  完全无视他们这种对话的夏娜,正在津津有味地把最后剩下的菠萝面包塞进嘴里.
  ".....?"
  对别人的感觉非常敏锐的池,从他们的语气和态度中感觉到与平常有异,而且更进一步,察觉到那是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使然.
  然后,他还想起今天早上的事,还有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发生变化.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实际上,他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恐怖的感觉.
  他在鱼鹰节其间,曾经碰到过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吉田.
  她的那种表情,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什么小事.一定是发生了对她来说有着非常严重后果的事情.而一眼就看穿了这点的他,对那一天在学校里她没有要求自己帮忙的事也感到有点不甘心,于是就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帮她这个忙.
  可是,明明是那样,在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却跟她失散了.
  把露出那样表情的她放着不管.
  这是平常的他完全不可能有的失误,但实际上他的确是跟她失散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孤身一人在庙会的会场里走着.在那以后当然也尝试过去找她,但对象可是数以万计的人潮.在四处辗转的过程中,连庙会也结束了.对他来说,实在没有比这更令他丧气的事了.
  然而,真正不可思议的事,却是在今天早上发生的.
  出现在因为庙会的事而心情沉重的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吉田本人.可是那始终的她,却好像完全挥走了失散前那种憔悴感,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那时候因为发生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所以弄得慌慌张张...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有点害羞地说出这句话的她,跟失散之前....甚至跟以往的她.也有了很明显的不同.那种要是不扶着她就随时会倒下似的脆弱感觉,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在她温柔的微笑里,他感觉到了力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
  她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有了进展,经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获得了自己所不知道的结果.最后一切都得到了解决.
  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这样也大概,也许,可能,应该---没有什么不满.即使在积极帮助她,甚至有点多管闲事的时候,也曾经希望她能变得坚强.
  但是,一旦看到她在没有得到自己帮助的情况下就改变了的话,一旦理解了她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帮助的话,就无法不产生一种冰冷的丧失感.
  能够发生这样大的改变,就只可能有一个理由.
  (大概----是坂井吧.)
  悠二一定对她做过些什么.
  有或者是她已经对悠二做过些什么.
  (她变得更坚持了...这么说的话,难道她已经主动地"说"了吗??)
  如果用那样的有色眼镜来看,今天的悠二也的确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气势,又或者该说是余力十足的感觉.
  (坂井也跟吉田同学一起改变....了吗?)
  在推测着他们之间的事的同时,他忽然对自己的心随之隐隐作痛感觉到吃惊.
  本来帮助她的目的,也是为了把她和坂井悠二的距离拉近,这种痛楚本来完全是毫无理由的.包括连这样的感情起伏也能冷静地进行分析的性格在内,他对自己产生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
  (算啦算啦)
  眼镜怪人,只是在内心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别人见到他都称赞他头脑聪明,很有技巧之类的但实际上就拿自己其中一种感觉来说,都显得这么差劲.现在还感觉到自己像是成了局外人似的,感到了一丝不满.当然也是毫无根据的事,也没有办法采取任何措施.
  但是,还是感觉到有点不满.
  (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时候----
  "嗯...?"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在,于是回过头来一看.
  正在说无聊笑话的谷川和小林,又在补妆的中村,不知道为什么猛扒饭盒的世元...环视了一周喧嚣的教室之后,他才发现,在自己的椅子下面,正躲藏着什么人.
  "嘻嘻---"
  像是在捉迷藏中被找到了似的笑起来的人,原来是绪方真竹.
  "怎么了,绪方同学?"
  听到池这句话的田中,不由得脸上一阵紧张.
  而佐腾却与之相反,露出了奸狡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个...."
  站起身来的绪方,身材显得相当高挑.由于她是女子排球部的队员,从整体上看应该算是苗条的一类.至于容姿和性格,与其说是可爱,到不如说是帅气更恰当.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连态度和表情,都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池同学,刚才你们在说考试的事吧?"
  "....是这样没错喇,但...?"
  池老实地回答了她以后,绪方把脸扭向一边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那个,我们要不要开个复习会?"
  "复习会?"
  最近的学生恐怕大多数都没听过这样的活动名称.
  绪方吸了一口气:
  "就是从今天开始的三天,我们大家集中在一起复习喇.其实因为我的情况也比较糟糕,所以我想如果能让池同学和一美教教我的话,或许可以连续几天开夜车来勉强蒙混过关.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这里的各位都一起来怎么样?"
  她以高速度一口气念出了这番话,就好像在背什么公式还是口诀一样,而且最后还特别强调了一下"这里的各位",在说这句话的途中眼睛不时向田中的方向瞥去.根据这些特征....
  (嘿嘿...)
  聪明的池就马上看穿了她的心思,有手一拍额头.
  (呀....)
  吉田作为跟她一样是恋爱中人而产生了共鸣,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巴,察觉到了这个提议的真正目的.
  而其他的人----
  "嘿嘿嘿...."
  "身.什么嘛,笑得这么难听!"
  田中对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怪笑的佐腾喝了一声,而自己却连脸都红了.
  绪方已经向田中表白了.而这个事实实际上只有佐腾知道.在鱼鹰节的归途中..听起来似乎很有浪漫的气氛,但实际上,那时候正是常人所不知道的来自红世魔王的袭击正在进行的时刻,在田中看来并不是谈那种事情的时候.
  而对她表白的回答也还是停留在模陵两可的状态.互相之间有这样一种紧张和害羞的气氛,也是理所当然.
  "怎.怎么样?"
  声音差点就要变调的绪方,不知为什么向悠二为道.因为她觉得在这六个人里,除了那个毫无兴趣的少女之外.他们的中心应该都是悠二.
  "复习会吗....."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看得这么重得悠二悠然自得地考虑着.的确,如果有池.吉田.还有夏娜较自己的话,自己那开始往下沉的成绩也有可能再次上浮(虽然按照他自己的主张,也算是分了不少时间在学习上).
  这时候,池冷不防地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那也挺好的嘛,我是无所谓喇."
  察觉到绪方和天重的事后,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而多管一下闲事...这是他在表面上给自己找的借口.
  事到如今,他才渴望制造一些和吉田的联系,同时也因为对改变了她的悠二燃起了对抗心和嫉妒心,被这样的冲动所支配了.他的内心看似复杂,其实很单蠢.虽然有点类似恶意,但却没有任何阴险的用心.
  池速人作为一个少年,看到坂井悠二似乎跨越了一个很大的障碍,而觉得很不服气.
  而悠二也在考虑了几秒钟之后,回答道:
  ".....嗯...."
  被朋友的回答所牵制,他嘟哝着答应了.
  "我也赞成!那实在太好了----对吧?"
  佐腾一边说,一边拍着旁边那把身体扭向一边去的好友的肩膀.
  被拍者肩膀的田中,把眯成细线的眼睛向旁边看去,途中碰到了方那拼死的视线.他无法跟她的眼睛正面相对,就只好满脸通红地移开了视线.
  "哎,真是的.好喇好喇,没问题了.这样就行了吧?"
  他终于屈服了.
  看到绪方露骨的表现出一副兴奋的神情,吉田就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道:
  ".....夏娜?"
  "嗯唔---"
  刚才一直把"装作"事不关己的摸样,咬着一口羊羹的夏娜,终于把吃着东西的嘴巴停了下来.把手上拿着的包装纸,塞进已经装得满满的朔胶袋里,然后开始考虑.
  复习会,这样的词语还是第一次听到.根据这个词本身的用字,以及从他们对话的内容来看.可以对其大概的内容进行类推.也理解了吉田话里含有的"一起去吧"的意思.兴趣也可以说是有一点吧.但是与此同时---
  (为什么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总是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少女,现在却能以极为自然的语气对"敌人"说出那样的话.她队此也有一些恐惧.那种来自"敌人"的体贴,让她心里就很不好受.
  (如果她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就好了....)
  在那件事发生的那个晚上,吉田一美对坂井悠而说出了"喜欢你"的话.
  她早就向自己发表了这个宣告,最后也终于说了出来.
  (我也...喜欢着悠二.)
  在那个事件发生之前,就只有身为火雾战士的自己知道坂井悠二的事.
  被吞食着这个城市的"红世使徒"一伙袭击而死去的人类,坂井悠二的残渣.
  寄宿了能干涉时间事象的红世秘宝中的秘宝"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
  拥有凌驾于火雾战士之上的对存在之里细微变化的敏锐感反应力.
  在紧急关头遇到危机的时候,头脑会变得异常冷静而灵活.
  知道所有这一切关于悠二的真实.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很多)
  他牵手的习惯,事物的好恶,在训练中察觉到他的弱点和长处,平时生活中那种随便的态度,讲究的一面,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自己,知道许许多多这样的事情.
  (可是....)
  在那次事件之后,吉田一美也知道了坂井悠二的真面目.
  知道了他这个存在,是已经死去了的"真正的坂井悠二"的残渣.
  明明是这样,在理解了这一切之后的她,居然对坂井悠二说"喜欢你"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她明明知道了真相了啊.
  她站在了自己跟悠二所在的地方...闯进了本来只属于自己和悠二的地方.
  自己身为火雾战士这一点,已经不再是有利条件了.
  从来没有预料到有这样的状况.
  她成了跟自己平等的对手.
  (我喜欢悠二..)
  就算这样耍孩子的脾气,她也不会再退让.而且即使是现在,她的"跟坂井悠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断地增加.只有自己知道的各种各样的坂井悠二,就要被她所侵占.
  思念悠二的这种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很难用自己的意志来控制.
  不管是在战斗当中,还是在其他时候.
  这种力量都会随时都会随地的,毫无规律..
  发生失控,爆发而来.
  那种即危险又可怕的感情的苦滋味,在三天前的事件中就已经饱尝试过了.在必须集中精神的时候却偏偏想起悠二;
  只是因为他不在场就对自己的战斗抱有不安感;
  每次想起他,内心都会产生一股强烈的寂寥感;
  那是第一次在战斗中发生那种程度的精神失衡.
  最奇怪的事,在那之间的战斗---与实践了自己的爱,并为爱而丧命的红世使徒之间的战斗---当时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来战斗.可是那一次的自己,却全身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喜欢和无穷无尽涌出来的力量.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害怕....喜欢)
  就因为这种"无法克制的心情".作为火雾战士"炎法灼眼的杀手"这样一个确实而唯一的自己,一个为使命而生的人,被养育和培养至今所形成的一切,都被打乱,被动摇,甚至发生改变.
  (尽管如此....)
  但她的内心却在想,我绝对不要输给她.
  对于会打乱.会动摇.甚至会改变自己一切的这种感情,她却完全没有将其压制的自信.
  那是我觉得最可怕的事.
  (还是说.....)
  就因为这种感情,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了吗?
  来到这里之前的自己是怎样的一个存在,现在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是,如果那个时候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大概会采取跟现在不一样的行动了吧.)
  看来自己发生的变化,已经达到了自己也感觉到疑问的程度了.
  那是今天早上,差不多开始上课时发生的事.
  佐腾和田中在最后关头冲进了教室.就在那时候,田中轻轻地----
  "噢,早呀,夏娜."
  "那是什么?"
  "夏娜?"
  听到他这样打招呼的其他同学都不明所以,这时候佐腾回答道:
  "噢,这是她新的外号呀.从今天开始,这位小姐的名字已经不是叫平井缘,而是叫夏娜了哦.夏娜,以后多关照喇.!"
  "....."
  然后还故作亲昵似的用手轻拍了一下坐在位子上的她的肩膀.
  "真奇怪."
  "为什么突然间这样叫?"
  "突然让人这样叫,总感觉怪怪的啊..."
  正当那几个同学这样小声地议论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佐腾向着坐在教师一教的吉田打了个眼色,吉田马上满脸火热,在向他低头道谢的同时,脸伏在桌子上.
  夏娜在这个城市里,是伪装为名叫"平井缘"的少女进行生活的.
  至于"真正的平井缘",因为已经遭到企图对这座城市施以大规模自在法的红世魔王的啃食,甚至全家人都死了.夏娜把自己的存在置入到平井缘的火炬之中,从而获得了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基础,以及随时可以保护体内藏有秘宝的悠二的身份.
  在这个城市已经逗留了几个月,由于全家的火炬已经全部消失,表面上她是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但实际上,她现在的日常生活主要都坂井家进行,而平井家也只是晚上回去睡觉的地方而已."平井缘"这个名字,也因为悠二和前草都称呼她为"夏娜".所以最多只能算是在学校使用的代号而已.
  可是,对吉田一美来说,"真正的平井缘"却是她的朋友.
  那个朋友及及全家都被红世使徒啃食,还被一个火雾战士替代了她的身份,这些时代事她都在三天前的事件中知道了.
  虽然她也受了相当大的打击,但实际上因为存在下娜这样一个替身,所有有关本来存在于那里的"真正的平井缘"的事情她都记不起来,也没有任何丧失感.只是对一个连相貌都记不起来的朋友死了这个事实感到迷惑,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尽管如此,既然对这个世界来说平井缘仍然算是活着的人,那么以后夏娜也会一直被人称呼为"平井缘".佐腾和田中这样做,其实是想减轻一下吉田的心理负担.至少在自己周围的几个伙伴之间,或者是稍微大一点的圈子内,尽量不使用"平井缘"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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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佐腾,大一清早在这里吵嚷什么!"
  "哦,对不起."
  刚好被来开早会的班主任逮着个正着,佐腾慌忙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在他的周围,传出一些窃窃私的声音:
  "为什么要叫夏娜?"
  "谁知道?不过听起来也蛮不错的."
  总之,首先把这个名字宣布出来,让它留在哪怕只是几个人的记忆中也好.只要实际上跟她有深交的悠二和佐腾等人继续使用下去,其他的同学迟早也会习惯的.所以的外号就是这么得来.
  在那个短暂的骚动中,夏娜被佐腾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虽说对方没有任何杀气,但毕竟是被人家冷不防地碰到了自己的身体.
  但是,她什么反映也没有.
  她在心里觉得,只是这样子的话没什么大不了.
  身为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的她,居然会这样想.
  (要是以前的话,至少会把佐腾启作抛飞出去,而周围的喧嚣声也会随之嘎然而之吧.)
  她察觉到这里面前后的差异,她把脸板了起来.
  "夏娜?"
  (嗯....?)
  当她在次被吉田呼唤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其他得人心都一起注视着自己.大家都一言不发,仅仅用表情表达着"希望你一起来"的意思.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反正决定劝又不在自己手里,也并非自己说不去这个复习会就会告吹,你们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她在这样想的同时,另一方面也考虑到他们这些少男少女是一种对"大家一起"种行为感到快乐的生物.
  (的确,我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绪方对自己做着合掌的姿势,她记得这是表示"求你"的动作.
  池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而佐腾就一脸期待,田中则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吉天则从正面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了以前那中气势和对抗心.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朋友来看待.
  明明是水火不容"敌人"啊..
  (如果她是讨厌的家伙....我就可以带走悠二,马上就离开这里了啊...)
  为了逃离这种痛苦,她不由得把视线转向身旁的人.在这样做之后,她马上又对自己这个举动感到一丝厌恶.好像是在以来比人,或是在看别人得脸色似的,感觉很不舒服.
  而察觉到自己视线的悠二马上问到:
  "怎么样?"
  最近的悠二,在多余的方向感觉特别敏锐,越来越讨人厌了.
  "....."
  不过当然,并不是真的讨厌他.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
  "只要教别人不懂的问题就行了嘛."
  悠二对她进行早晚的锻炼心存感激,于是马上回应道.
  绪方似乎急着让"全员参加"变成既成事实似的大声问道:
  "总之就这样子定了吧?"
  "定了定了!这下有"眼镜怪人"给我们助阵了."
  "啊------"
  佐腾搭着田中的肩膀,把他看成是同病相怜的同志般摇晃着.
  池只是苦笑了一下,向着对面的少女,掩饰着自己复杂的感情说道:
  "你这小子说得真轻松啊.不过,有吉田同学在,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
  看到她那么谦虚地回答的悠二,心想:
  (那样的话,几乎全部都没问题了.)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问道:
  "搞复习会好是好,但在哪里集合呢."
  "当然是佐腾家里喇,屋子又大又没有其他人住,还可以做饭.!"
  从初中开始就跟佐腾和田中认识的绪方理所当然地说道.
  御崎这座城市,以大河,真南川为界划分为西侧和东侧,这两个区域是以各自的方式相继发达起来.
  "只需要把家空出来一小段时间就行了.求求你啦,马玖琳小姐."
  "我才不干呢!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怎么住都没问题"的吗?"
  作为核心的是位于西侧山腰的御崎市的神社.相传这是为了镇住时常泛滥的真南川,在非常古老的年代建成的镇守社.到了中世纪,在这座矮山山坡平援的山麓一带成立了鸟居前町(作为神社的门前城镇).据说这就是御崎市作为一个城市的开端.
  "请,请你别说那么不近人情的话好吗,大姐..."
  "什么叫不近人情?而且我平时也不会到处走来走去的.只要我在这里喝一会儿酒,你们那个什么复习会也该就结束了吧.?"
  那以后,随着真南川的治水状况转好,东部也出现了一大片农村,由于离主要街道近的便利性等原因,居民的生活密度基本上都偏向东侧,并不断往外扩展.在那个其间,西侧某些小领主强行霸占了御崎神社的领地来兴建自己的豪宅,成了统治者居住的地盘.
  "可是因为这个酒吧跟洗手间太近了啊....马可西亚斯也帮帮忙劝劝她吧!"
  "嘻嘻嘻,启作呀,我懒惰的沙袋子玛玖琳.朵怎么可能主动抬起那又大又重的屁股啊呜噢!"
  到了明治时代,御崎神社的管理变得很混乱,许多领地也减低价卖了出去,于是人口开始大量流入西部.现在被称为住宅区的区域,就是在这时候开始形成的.顺便一提,御崎高手也是在同一时期创立的(旧制度下的名称为"御崎普通中学").
  "而且,你们几天前才半哭脸求我"请不要离开",现在你们就翻脸不认了?"
  "这并不是那个意思啊....只是因为,有个对大姐有点误会的女孩..."
  接着到了战后,本来属于大地主所有的整个东部区域,都在土地改革的中分给了田农.随之进行的区划整理正好与御崎市车站的竣工时期相重叠,东部地区开始作位一个近代都市(现在被称为"市区"的区域)发展起来.并且在法制高度上,把东西两侧合在一起并称为"御崎市",这就是御崎市的诞生了.
  "不,那个....是...."
  佐腾家即使在东部也属于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在区划整理后,就把旧地主阶级的人们集中居住的东侧统称为"旧地住宅区".而这整个旧住宅区的土地,本来全部都属于佐腾家的领地.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轻易看出当时的佐腾家有着何等的势力了.直到现在,其影响力几乎也没有减弱.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最多我在这里睡觉吧."
  "嘻嘻,你们还是去祈祷什么都别发生的好啊."
  从大马路稍微走进去一点就可以看到包围着一个个区域的围墙以及位于其中央的大门.这是旧住宅区给人的总体印象.而佐腾家的住所,或许应该说是理所当然了.即使在旧住宅区里看也是属于相当大的那一类.另外,虽然说不上是近邻,但田中的家也位于这个地区.
  "....佐腾..."
  "如果别无他法的话,就只能祈祷了."
  最后,两个少年的努力也毫无成果,这妹威力超高的*还没有得到任何处理,复习会就开始了.
  由于明天就是考试日,这个绪岗以"复习会"命名的集会,必定要在晚上---而且是在不太晚的时刻解散各自回家.
  尤其是作为首日的今天,跟上午就结束的考试日不同,连下午也要上课.就算放学马上到佐腾家集合,也不可能争取到太多的时间.而且女生们还要先回家一趟,然后好好打扮一番再出来.
  如果再加上因为时间不凑合而要在佐腾家做晚饭的话,这个活动就一下变得有趣起来.
  因为佐腾家没有其他人住,只剩下佐腾一个人过着独居的生活(由于这里面都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太想说),只要值日班的清洁工一回家,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尽管是以复习考试这一么一个毫无趣味性的目的集中起来,但在他们看来似乎跟去露营什么的没区别.
  其中尤其是田中最为卖力.
  "我家的炊事间很大的,至于做菜的材料,就随便用放在那里的那些好了."
  就是佐腾这么一句话.
  吉田虽然从来也没有去过佐腾家,但因为曾经听到他和朋友开玩笑时提到过,所以也知道那是一座有着相当规模的豪宅.
  "因为我平常也随便做过一些,如果不是太复杂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那..那个,到底有多大呢..?"
  一听到他不是用"厨房"而是用"炊事间"来称呼,这位喜欢做料理的少女就马上顺势问道.
  "咦.?唔..这个嘛.."
  "烤炉和电子油炸锅是怎样的呢.?有没有烧烤炉或者是铁板炉?会不会还备有电辞灶?"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连佐腾也莫名其秒的单词,让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来这里是为了学习还是做料理.最后她还坚决要求复习会的炊事负责人.
  而这时候身边的绪方---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是女人就要做饭.?简直是性别歧视嘛."
  "我明明什么也没说,也没那样想嘛!"
  却由于劣等感引起的受害妄想而毫无来由地向田中发脾气.
  悠二和夏娜,如今正朝着佐腾家的方向在大马路上走着.
  为了参加复习会而再次集中的他门,当然是换上了便服了.
  悠二仍然一如往常,穿着印有图案的T桖和水磨牛仔裤,一种毫无新鲜感的打扮.手上则提着一个装有自己和夏娜的教科书以及笔记等的袋子.
  而夏娜则穿着一件腰部收窄的宽松绳带T桖.这自然是千草为她精心挑选的了.她的手上还拿着千草一边说"这是带给大家吃的点心"一边交给她的蛋糕合.
  他们两人,走的并不是大马路旁的人行道,而是车道的正中央.
  这样做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个市区一侧的大马路,基本上都成了步行街.
  从御崎大桥前到完全被破坏的御崎市车站这段距离内,都被实施交通管制,车辆的出入已经被完全禁止了.
  整个大马路,都被包括走在路上的两人在内的人潮充斥,这种平时绝对不可能看到的光景,如今却占据了整个视野.
  而且随处都可以看见盖着防水尼龙布的车子.那些都是在事件的混乱中发生了冲突事故的汽车.由于在等待拖车的期间大马路就成了步行街,结果就一直被放在那里不管了.
  那些被撞坏了的汽车方向指示灯的碎片显得分外寂寥,车站前的修复工作也给了人一种阴郁的感觉.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这堆周围,展开一片明显和热闹的喧嚣气息.
  沿路的店子,甚至一些本来不在这附近的店子也跑来楱热闹,把盘子和椅子摆在路旁干起露天茶餐厅的,并不住地向过路的行人叫卖揽客.而光顾这些露天茶餐厅的,有不知为何一言不发地吃着便当的两个青年,似乎感到新鲜而兴奋不已地吃着冻糕的一群少女,在那遮阳伞下有悠闲地喝着咖啡的老人等等各式各样的人.
  在店和店之间的空位,则被一些把防水尼龙布铺在地上销售各种装饰品的小摊贩和一些街头演奏爱好者以理所当然的姿态霸占了.另外还有一些仍然在向城市居然进行采访的新闻报道员和摄影工作人员等待,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成一幅喧嚣人群的风景画.
  (虽说他们什么也不记得,但在发生那么大的破坏之后还能这样....)
  发生的事件和现在的状态,的确是造成了诸多不幸和不便.然而,尽管如此,只要人还活着,就必须正视这些现实.如果能够利用这些不幸和不便的话,当然会利用.而且还是最大限度的利用.
  (人类真是了不起啊..)
  看到在那样的非日常的灾难过后也仍然积极过着日常生活的人们,悠二不由得感到安心.
  而那些混杂在其中的火炬们(悠二基本上都把火炬当作人看待)----曾经是自己所惧怕的非日常象征的人类残炸们,也随着修复世界扭曲的"调律"完成而大量减少了.
  虽然理解不了调律的具体原理和构造,但从感觉上来说也算勉强明白了.调律师.卡姆辛所说的"均衡存在的扭曲,对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缺陷也进行了整理"这句话,他也能通过表面上的字义感觉出来.
  跟夏娜相逢的那一天,随着绝望而失去的日常,与表面上的破坏状态相反,正逐渐恢复过来,眼前充满了世界的生命力,他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反过来想,仅仅在一夜之间就造成这种异常变和如此严重破坏的,与红世魔王的战斗中,那种力量对火雾战士的威胁也不容忽视.
  (那么大规模的战斗中没有人死,与其说是幸运,倒不如说是奇迹了.)
  这样的奇迹,正如卡姆辛临走前说的那样,只是一次偶然.
  因为作为袭击的主谋红世魔王,其目的在于构造自在式,而食人则被放到极其次要的位置上...仅仅是这样的理由而已.
  实际上,如果像最初袭击御崎市的魔王那样,其企图的目的中包含有啃食人类的话,毫无疑问会出现曾成百上千....乃至树以万计的牺牲者.而悠二自身,以及走在身旁的夏娜所伪装的平井缘,也是其中的牺牲品.
  (能不能...做得更好一点呢.?)
  现在大马路的前面----御崎市车站那里,可以看到许多辆铲泥车和起重机正在进行瓦砾等杂务的清除工作.据班里的同学说,自从昨天的雨停了之后,他们就已经昼夜不停地工作了.即使从普通人看来,也能推测到要花相当长时间修复.
  另外,御崎市车站也是一个同时连接着多条线路的中转站.这个车站的瘫痪对沿线居民的影响实在大得难以估计.虽然听说现在石内决定采取紧急措施,通过临时调动的巴士连接前后车站,但仅仅是这样自然不足以应付大量的乘客.即使是御崎高中,也有几个乘*上学的学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被默认了本来校规中禁止的骑自行车上学.

288

主题

453

存在感

63

活跃日
喵~离线 波希米亚狂想曲
 6 

SOS团三星级★★★

2楼
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齿轮发生了错位而导致的结果.
  ".....就是没能设置封绝,仅仅是这样而已啊."
  "?"
  夏娜稍微歪了一下脖子.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能让悠二领悟她的意思了.
  没察觉到她的身体靠向自己的悠二,马上回答道:
  "我也看过夏娜你们使用过很多次封绝,但从来没想到过原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仅仅是有一次没用,就造成了这样的恶果."
  夏娜稍微用视线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带来的结果...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提起了重要的话题.
  "你要试试看吗?"
  "咦?"
  "自在法'封绝',还有修复的练习."
  悠二混合了惊讶,期待和不安的声音问道:
  "我来用自在法?密斯提斯也能做到那样的事...?"
  "当然能.密斯提斯根据藏在身体里的宝具类而拥有各种各样的特性.其中有些还具有足以匹敌红世魔王的战斗力呢.."
  "咦,你曾经跟他们战斗过.?"
  "嗯."
  夏娜一边点头,一边回想起把大太刀'执殿遮那'托付于自己后死去的单眼鬼盔甲武士的威容,以及在与他的战斗中自己差点跨过生死的惊险一幕.(X殿遮那我不会打那个字,看到更新请教教我.)
  "我差点就死了.如果单看剑术的话,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他更厉害的对手."
  听了她这种率直的感想,悠二不由得感叹隐藏在密斯提斯身上的无限可能.
  "那么厉害...不过,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那种适应性.."
  "你也曾经成功控制过存在之里,还把'千变'给你的不快感也驱走了吧?我觉得这样的根基已经非常足够了."
  在过去的一次战斗中,身为密斯提斯的悠二,曾经面临险些被分解自身存在的危机.藏在他体内的宝具'零时迷子',差点就被强大的红世魔王----'千变'修德南夺去.被他的手臂贯穿了身体,只差一点就被他分解消灭了.
  就在那时候----
  保护体内所藏宝具的名叫'戒禁'的自在法,把修德南的手臂折断了.
  什么时候.由谁.怎么样.为了什么目的而施加的....没有人知道.尽管那是一种莫名的力量,但拜这种力量所赐,悠二才得以逃脱消灭的命运.
  可是相对的,他的体内却一直残留着修德南的手臂.为了压抑住体内的某处多了一条手臂这种猛烈寒意,他不得不进行了相当艰苦的锻炼.
  然而,那种感觉却在三天前的战斗中突然解消了.在他因为'某件事'而愤怒不已的时候,为了显现自己的愤怒而触及了存在之里,并通过感觉掌握了操纵要领,结果就跟那条手臂融为一体了.以后,他就没有再感觉到修德南的手臂存在了.
  "嗯,虽然我的确感觉到,现在比仅仅去感应存在之力的流向,还有自己乱碰乱撞的时候更有自信了.但是....."
  "还是觉得不安啊.?"
  夏娜稍微弯着腰,向少年那不太可靠的脸望去.柔顺发亮的黑色长发,从肩膀上滑了下来.
  作为对她这种姿态的自然感叹,悠二微笑着回答道:
  "那当然了.虽然说可以依靠零时迷子来恢复,但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分量的存在之力啊.跟火雾战士和徒相比,只不过是微不足道吧.?"
  "咦.?难道你还...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亚拉斯特尔."
  夏娜没有回答悠二的问题,却不知为何向自己胸前的吊坠'克库特斯'询问道.
  "应该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告诉他为宜.至于修炼方面是没问题的.只要慢慢提早自在法构造的熟练度.应该也会对所有事象的控制和察知能力有所帮助吧."
  与少年订立契约的红魔神,先说了一个对悠二来说莫名其妙的前提,然后作出了许可的承诺.
  "告诉我....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面对一脸不解的悠二,夏娜摇了摇头回答道:
  "现在还不能说,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征兆,你放心吧."
  "....我想没人会在听到这个答案后不感到不安的啊."
  "啰嗦啰嗦啰嗦!没事的,到时候我会给你想办法.不管怎样,既然亚拉斯特尔也允许了的话---"
  说到一半,夏娜突然往悠二看去,并眨了眨眼.
  (怎么了?)
  悠二内心不由得这么想.
  "什么?"
  "没什么..今晚我们就开始进行封绝的训练了哦."
  "嗯,既然夏娜也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夏娜对出于信赖而作出这个回答的悠二说道:
  "悠二."
  "什么?"
  夏娜从下面盯着悠二一会,再一次说道:
  "悠二."
  "什么?"
  得到回应之后,夏娜仍然不回答,一边走一边看着他.然后又一次说道:
  "悠二."
  "....什么?"
  悠二心想会不会只自己的脸沾着什么东西,于是用手摸了摸脸.
  看到他这个举动,夏娜不由得笑了出来.
  "傻瓜."
  "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悠二一脸莫名其妙.
  只是看到夏娜笑了,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回以一笑.
  (是这样吗.)
  夏娜想道.
  (如果是这些问题,就可以毫无障碍地跟悠二交谈啊.)
  不知道算是找到了新方向,还是应该说是重新发现了漏掉的东西.
  (只要能跟悠二这样说话,我就很高兴.)
  少女感觉到原本萡自己的心紧紧绑在的东西已经消失无踪.
  (只要和悠二跟自己在一起,就不会害怕.)
  这时候---
  她的鼻子对某种香味产生了反应,于是马上感应出香味的根源所在.
  "菠萝包在走动."
  "什么?"
  仍下茫然不知所以的悠二,夏娜用小跑穿过人潮,站定在一个面包车前面.
  原来那是车子的后部改造过的移动菠萝包店.
  "请给我一个."
  面对这位因为兴奋而脸泛红晕的少女,店员大声回答道:
  "好啊!菠萝面包一个.!"
  悠二以无可奈何的声音说道:
  "妈妈已经让你带蛋糕去了啊.而且我们还要在那里吃晚饭的啊?"
  "那个我之后也会吃的."
  "啊,是吗."
  回答后的悠二,也突然间察觉了一件事.在这几天来,互相之间那种莫名其妙的沉重气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娜压抑着内心的高兴,一边从店员手里接过面包一边对身手的悠二说道:
  "总而言之,今晚开始进行封觉的基础,也就是操纵存在之里的训练吧."
  "好啦好啦.先复习试题到晚上,然后就在屋顶上特训吧.这三天的时间排得还真紧凑,哈哈."
  悠二不由得苦笑似的呼了一口气.
  夏娜则从纸袋里拿出那个刚烤好的菠萝包,二话没说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前走.
  "啊唔,什么?"
  "不,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悠二也跟上了她的脚步.看到她那露骨的"菠萝包效果"的笑容,他也只有苦笑了.
  "我觉得像是操纵存在之力和封绝什么的,那中完全颠覆人类常识的可怕事情--"
  他忽然从身边的十字路口向一边望去.
  只见在那个应该是写着禁止通行的牌的后面,画满危险斜线的地面上的一列阻止棒对面,临时代替大马路行车的一条狭窄马路正塞得水泄不通,到处充斥着交警的笛声和汽车的噪音.
  那是人们把在常人无法得知的世界进行的行为与结果接受的样子.
  "---跟考试复习那样的极为普通的生活摆在一起,我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曾经是普通人类的悠二发出的这个感慨,对从出生开始就全心全意投入火雾战士的使命人的夏娜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但她还是以她自己的想法,回答了悠二.一边吃着她的菠萝面包一边说道:
  "啊唔---嗯,既然要在这个城市生活,就应该努力扮演所伪装的角色.---啊唔-----嗯.无论是潜伏到投宿设施还是在无固定居所的地方徘徊,都比不上混入当地的居民中生活获得的情报总量多.啊唔---"
  (果然,夏娜总是从实际工作上的角度来看问题的呢.)
  悠二觉得她那种谨慎正直的态度很有趣.接着,他突然想起---
  他跟夏娜的第二次相逢.本来应该不是太想和人打交道的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之上的事.
  "这样吗....在来这里之前,也一直在做着类似现在的代替'平井同学'的事吗.?"
  他好像现在才发现似的,想象了一下她作为火雾战士的流浪经历.因为她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而一直以为是'一片空白'的她,其实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过去.
  夏娜轻轻的点了点头.
  "碰到藏在某个地方图谋不轨的使徒时就要这样做了."
  说完她又咬了一口菠萝包...然后,继续对悠二说道:
  "啊唔----不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跟那么多人说过话.而且停留的时间,一直都是把使徒找出来消灭为止,最多也是三天左右..能够用生活这个词来形容的,也就只有这段时间了."
  "....."
  咦?"
  夏娜好像听到悠二问了一句什么,抬起头看着他.
  "没有喇--啊,是这里."
  悠二一边掩饰,一边指着可以穿住旧市区的横路说道.
  夏娜也没有深究,跟他一起走了进去.
  刚才的那种喧嚣和混乱,像是一下子完全消失了一般.在这条安静的路上走了几分钟后,悠二终于用他刚才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打破了这不算短也不算长的沉默.
  "现在,开心吗?"
  夏娜以问题来回答他的问题:
  ".....是这样吗...."
  "你现在一脸开心的表情哦.."
  悠二察觉到少女的声音和表情有一丝的动摇,于是说道.
  "....也许有吧."
  菠萝面包也已经吃完了.
  在夏天高高挂起的太阳还没下山之前,那七人组就集中到佐腾家了.
  包括夏娜在内的女生们,都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与之相反完全没有作任何修饰的男生们(从学校直接到佐腾家的田中还穿着校服)吓了一跳.
  吉田穿着素色的罩衫和荷叶裙,绪方穿着宽身的水手衬衫和短裤装,两人虽然只是化了薄妆,但可以看得出花了一番工夫.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池之所以对这个本来以为最没有必要提醒的人--吉田这样说,并不是想责怪她化了妆,而是因为她的双手握着许多个鼓鼓的超市袋.
  "对,对不起.可是,路上的超市正好降价大酬宾,所以...."
  然而她带来的袋子却不是手提型,而是盛夏的背包型.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吉田是个不大会撒谎的人.吉田发现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就急急忙忙让田中带自己到炊事间去了.
  根据回来后的田中转述,吉田一看到佐腾家的大炊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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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厉害的煤气炉!烤炉也很大呀.看来还是电子油炸锅呢,不过至少有烧烤炉水槽也很多呀.-"
  就兴奋得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名来,田中最多只能知道其中一半.
  "晚饭就油我自己一个人来做,大家就请专心复习吧!"
  大伙也觉得不应该妨碍她的兴致,就决定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她的厚意了.而且大家都相信她就算不拼命复习也没问题,这就是其中原因之一.
  佐腾为大家准备的复习的场所,是佐腾家的第五个客厅.
  这个明亮宽广的客厅,铺着木纹地板和薄薄的地毯,放置在第四个角落的观叶树非常高大,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那是顶着天花板的柱子.在厅的正中央,只一张由大树树干截取的加工而成的桌面上铺着一块大玻璃板的大餐桌,旁边还摆着一套坐在地板上时用的软垫.
  总之,那是一个没有任何让人觉得讨厌的多余装饰,但一眼看上去就可以发现造价不非的客厅.
  "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呢."
  听到曾经来过几次的悠二再次发出的感叹,这个家的唯一住客佐腾----
  "嗯,你随便喝多少都行哦."
  作出了这样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他所指的,是放在大桌子上的饮水机.当然是冷水式的,而且旁边还放着一个冰柜,实在是服务周到.
  "我一说今天晚饭由我们自己做,他们就帮我们准备了这些东西.还说已经冲好了那个叫什么释迦的.....总之是类似麦茶的茶喇."
  随便一提,那并不是什么麦茶,更不是释迦,而是铁观音茶.
  "那么,我们马上开始吧.这么好的环境,肯定会顺利的."
  在眼镜怪人----池的一声令下,复习会就开始了.
  大桌子呈椭圆型,也没有规定谁要坐在哪里,大家都随便拿了个软垫坐了下来.
  悠二的身边是夏娜,田中的旁边是绪方,各自都理所当然似的坐了下来.从绪方的企图来看,她大半的目的都已经在这个时刻达到了,接下来就努力复习,如果考试成绩也有所上升的话,就心满意足了.
  "那么,我们开始努力吧,嘿嘿!"
  她向着身旁的人笑道.
  "那,开始吧."
  田中到了这个时候才产生意识,全身都僵硬了.
  虽然他跟佐腾一起盘算着跟自己憧憬的强大女性-----玛玖琳通行的远大(或者该说是不自量力)计划,但根据三天前发生的事件中佐腾亲身体会到的事实,发现在力量方面完全不可能帮得上她的忙,甚至会有危险.虽说这也是从一开始就明白的事,但这次总算是通过亲身体会,明白过来了.
  如此,两人又在开始为自己该做锻炼哪方面的能力而烦恼.
  在事件发生前,他们曾经找池兜圈子商量过这件事,得到了'只有用头脑'这个理所当然的回答.可是具体到底应该干些什么,却完全没有头绪.
  理想状态自然是像在超出人类常识的战场上给火雾战士们提示的坂井悠二那样,考虑出好的作战方案.但这可不是通过特训就能做到的事.他们认为至少该尽量接近那个领域,想出来的对策,就是在作为每天进行着的读书行动中,加大解谜和拼图的比例,这样一个小儿科的计划.
  要说有没有其他能做的事,大概就只剩下学习一条路了.
  在这个意义上,田中就认为这次的复习会
  是个好机会,也在某种程度上感谢着绪方.只是让她坐在身旁的话简直是小菜一碟,虽然举动变得有点僵硬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样一个还没有习惯别人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年---
  (不过,就算是被表白了,也不可能说马上就有什么明显进展吧.)
  先作了这么一个不近人情的假设,然后皱着眉头向眼镜怪人老师问了一个问题:
  "首先,你教教我考试中会出的那部分题目的答案."
  学习会出乎意料地进展顺利.
  这都是多亏了池速人这么一个会教人的高手.
  他从本质上就是一个会'配合他人'的人,因此他非常擅长调和吵架双方的意见分歧,甚至让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也就是说,他是一个能够正确察觉对方正在想什么东西的,懂得'为别人着想'的人.
  例如佐腾问他:
  "这个LEARNING不知道到底是修饰到哪个地方啊.?"
  然后池就会先听佐腾说几句话,以此来推断出"他倒底是以什么形式来理解的".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就自然能联想到"该怎么样才能正确理解".
  "这句话可以把前面的A LITTLE LEARNING连起来看成是一个名词,在句子中作主语喇."
  而且他还能准确地表现出他联想到的东西,也善于其传达给对方.
  "这样吧,如果用中间的IS来分割的话,不就很简单了.?"
  "噢噢,原来如此.!"
  另一方面.....
  "那个,为什么CHILD是主语,而修在后面的单词是FATHER呀.?"
  因为理解不了田中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的意图----
  "文章本身就是这样子.你只要按照普通的句子结构来读就会明白了."
  就把自己悟出的正确答案----也就是"本来应该实行的理论步骤"宣示出来.
  "......那么,最后的MAN又是怎么回事?"
  "是被前面的OF THE修饰嘛."
  "我-就-是-问-!为什么会这样啊?"
  "没啥为什么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自己说出了正确的道理而对方又理解不了的话,就露出"理解不了他为什么不能理解"的神情夏娜,跟池相比,实在有着"完全相反的"才能.
  "哈哈,仅仅是脑子灵活是当不了老师的吧."
  悠二半开玩笑地说道.
  "啰嗦啰嗦啰嗦!我早就说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啦.!"
  夏娜脸红耳赤地发驳道.
  "哎呀哎呀,其实有人能清楚地把正确答案说出来,对负责教人的一方也很有帮助喇."
  池马上间不容发地进行安抚.
  "别说那些了,池~快告诉我这里该怎么样吧~"
  田中抱着头哭诉着.
  "我听了刚才的说明就已经明白了,你只不过是没仔细听而已吧?"
  绪方享受着和他在一起的快乐.
  "哦---看来已经拿到主动权了啊."
  佐腾在一旁边泼冷水道.
  "晚饭做好了哟.---"
  吉田把晚餐的饭菜都盛在小车里推了近来.
  一听到有饭吃,全员同时以各自的姿势站了起来.
  大餐桌上,被放满了大碟小碟的各种美味佳肴.
  "吉田同学,这个太好吃了!坂井那家伙每天都吃着这样的东西嘛!可恶,真是羡慕死了."
  田中嘴里一边吃着炒肉丝一边举止粗鲁地说道.
  吉田露出了害羞的笑容,往最后一个碗---也就是自己的碗注入酱汤.
  "因为时间不多,所以做不了那些焖肉之类的菜..."
  "不,已经有这么豪华的美味的菜,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是会遭天谴的.!"
  池也跟田中吃着同样的菜.隐约感觉到某种隐藏着的麻麻的辣味道.
  "这个煎蛋饼放了很多材料呀,是什么特别的料理吗?"
  绪方对自己跟田中说过的关于料理的话有点在意,于是虚心请教道.
  "不是的,因为没有米煮饭,所以我把本来打算用来做肉饭的材料放上去而已."
  看到吉田的苦笑,佐腾才以一脸"遭糕了"的表情说道:
  "啊,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们说了不需要晚饭.我没有注意到那个,对不起."
  "不,按照材料来做料理也是很愉快的事情啊."
  说完,他朝着悠二的方向看去.
  那个她最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的少年,正在很开心地吃着煎蛋饼.
  仅仅是这样,吉田的内心就充满了安心和温暖.各种担心和不安,甚至是绝望,都会因为眼前的他而一扫而空.她很自然地向他搭话道:
  "有没有什么不爱吃的东西吗?"
  "完全没有啊.真的很好吃!果然吉田同学很会做菜呀,仅仅是鸡蛋的味道改边了一下,这煎蛋饼吃起来就好像是别的料理了."
  "跟坂井同学家里做的不同吗?"
  "是啊.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悠二'哈哈'地傻笑了一下.
  吉田不用带任何炫耀意味的口吻,对在他身旁喝着汤的夏娜说道:
  "怎么样呢,夏娜?"
  "嗯,味道很好."
  夏娜简短地回答后,又把嘴巴挪回到碗边,虽然她说得很平淡,但表情上也没有任何僵硬和恶意.
  "那就好喇."
  吉田回应她的同时又报以一笑,才终于拿起自己的筷子.
  她的身影,没有了以前那种纤弱的感觉,这并不是说她变得态度强硬之类的,那些肉眼能看到的行动发生了变化.她只是怀着充分的确信去面对吽二和夏娜而已.她已经不会因为看到两人微妙的联系而感到不安,自己心中保持的感情也不会发生动摇.
  她把现在自己内心的感情,用一种平常的方式显露出来.
  夏娜也对那样的吉田和'另外一件事'双方都感觉到羡慕不已,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真好呀...如果我也能这样..."
  "咦?"
  正当吉田想问她说了些什么之际,池开头了:
  "吉田同学,你的复习打算怎么样呢?"
  "啊,我已经在笔记本脊柱了要让池同学教我的问题,我打算收拾东西之后再让你帮忙看着,可以吗?"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池轻描淡写地(可是内心却是狂喜不已)答应了自己心仪的少女的请求.就算不是那样,被拜托做一些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会由衷地感到高兴的.虽然自己也觉得很傻,但他这时候还是产生了一种对悠二的优越感.
  悠二跟田中数道:
  "比起那个,收拾东西不如由我们来做吧."
  "嗯,说的也是,总该报答一下她这顿丰富的晚餐才行."
  "你们不抓紧时间来复习不怕考砸了吗?"
  绪方笑道.而佐腾却给她泼冷水:
  "你大概也没资格说人家吧."
  "什么嘛,难道说你就有资格了.?"
  在她们互相一人一句正闹得不亦乐乎之际,眼睛有不知为何盯着碗里汤的夏娜,用跟刚才向吉田说话时的嘟哝声不同的,虽小却清晰的声音说道:
  "从除了池速人和吉田一美以外的人里挑选就行了."
  结果,剩下的五人决定采用猜拳来决定.
  "唔嗯...."
  佐腾家的市内酒吧中的沙发上,玛玖琳睡醒了.
  无意中看到的窗户颜色,是黑色,大概已经到了夜晚吧.只有酒吧柜台处的微弱的照明灯光,映照着这个寂静的房间.
  虽然应该已经睡了不少时间,但酒醉却似乎还没有完全解消.她缓缓地让把充斥着怠倦感和厌恶感的身体坐了起来.
  "水..."
  她一边用手梳起因为摘下了发夹而睡乱了的长发,一边把视线向沙发向前的桌子投去.水瓶虽然放放在那里,但却是空的.
  (啊-----我刚才拿来掺酒...到最后是一滴不剩的时候我才睡觉的吧.)
  而且还连旁边冰瓶的冰也用光了.说起来,我好像是把剩下的冰都咬碎吃掉了."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她在内心里暗骂自己糟糕的酒后作风一秒钟,然后把手伸往那仅剩一点点的牛肉干.
  (...真是傻瓜.)
  这样不是会更口渴吗?她心里这样想.然后,她明明那样想,却还是把剩下的牛肉干塞进了嘴了.
  "哼..."
  当然那是很难吃的,她又吐了出来.她的手像死尸一样无力的垂了下来,抓起那被仍到地上的格利摩尔的挂绳.
  "水,我要水..."
  她把那本大书夹在右腋,同时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双腿向门口走去.
  "喂,我低调的沉睡公主.玛玖琳.朵呀."
  "你给我静静好不好..我头好痛.."
  她用因醉酒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封住了搭档的嘴巴.同时也察觉到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哦,对了.是眼镜吧......?不过,算了.)
  虽然没有戴上眼镜,头发也没扎起,乱糟糟地散了开来...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样,现在头脑动不起来,总之先先去喝点水再说.
  在她腋下的马可西亚斯,把青蓝色的火花当成叹息"啪"的喷了出来.
  (唔...也无所谓喇.)
  反正去的地方也是"跟复习没有关系的场所."
  银色洗水槽并列成排,铺着瓷砖的地板上有着排水沟,这里是佐腾家宽趟的炊事间.绪方一个人在这里,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什么,一边洗着餐桌.
  "猜拳是没问题啦,可为什么是一个人做啊..."
  忽然,她产生了一种即视感,她想起上初中的时候,经常跟田中跑来这里玩的事.必须拧开才能让全部水龙头出水的水道总开关.切意大利肠却不小心把菜刀掉到地上时弄坏了的瓷砖.佐腾脚下一滑摔倒时碰到头的硬绑绑的烤炉.一切都没有改变.
  "---------呼..."
  在干活的时候想起这些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互相之间能够轻易接近的天真无邪的时光,现在的自己也很渴望拥有.一边用海绵刷洗着高价的餐具,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一美就好喇...料理,我是不是也该试试呢..."
  这时候,炊事间的拉门突然间被拉开----
  "大婶,在吗?给我点水喝-------"
  两人相遇.
  "咦...?"
  "!"
  看见玛玖琳的绪方,变得一脸通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哎呀呀)
  马可西亚斯如果有手的话,这时候肯定会拍一拍额头了.他刚才想提醒她的事,不仅仅是行为本身,更重要的是玛玖琳的打扮非常有问题.
  她除了内衣之外身上就批了一件宽身长衬衫,这身打扮被人看到的话是很容易招惹误会的.穿成这样子的美女,放下来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连眼镜也忘记了戴,眼神也显得有点呆.
  从各种意义上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绪方理所当然的对她这身打扮产生了误会,碟子从手里滑了下来.幸好是在洗碗盘上,碟子才没有打烂,而只是沉到了水里.
  "啊,咦...是佐腾的,,,,?不过,他好像说,现在没人..."
  由于内心的动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嗯.........?你是谁呀.?"
  玛玖琳以惊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素未谋面的少女,却又马上放弃追问,而是慢吞吞地向她走近.
  "......啊."
  "面对接近自己的妖艳美女(在绪方眼里看来),她才终于想起了她跟田中荣太在一起的场面,她动摇的内心产生了确信.
  (不.不会有错了.)
  她就是在鱼鹰节的露天街上,跟田中荣太调情(在她看来是这样)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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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令自己讨厌极至的场面.
  (为.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个地方....)
  绪方真竹之所以向田中荣太表白,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玛玖琳.朵.
  (难.难道是佐腾...可是那时候她是跟田中在一起的.)
  本来绪方并不是打算在鱼鹰节的那天向田中荣太表白的.实际上,她连邀他一起参加的勇气也没有,只是藏起心底的阴郁,跟其他朋友去了.
  在那个时候,她一看到这个欧洲式的美女跟田中调情(她一看就做出了这个判断)的场面,就不由得涌起一阵悔恨和愤怒的情绪.在那之后,她才逼近在会场偶遇的他,一时忍不住而放声大哭,甚至最后,随着感情的高涨而发展到表白的那一地步.
  要是冷静地考虑一下以上的经过,就可以发现其实正是因为她,才使得绪方有了一鼓作气向田中表白的勇气,甚至可以说是恩人了.但她当然不会心存任何感激之情.
  (到.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两人都....)
  那位渐渐靠近自己的'死对头',拥有鼻梁高挑的华丽美貌,曲线优美的长腿,尤为显眼的胸部尺寸,如此出众的身材简直是无可挑剔.
  (田,田中就是..被这样的女人骗了...)
  压倒多数性的威容和丰满的身材,使得绪方也不得不服气了.
  不管怎样,她先以眼前着个睡眼松醒表情,弓着背,头发睡凌乱不堪,全身也没有丝毫气力可言的'现在的美女',来作为自己内心的支撑点.
  另一方面,玛玖琳像是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似的----
  (水..水......)
  脑里就只能想到这些.她之所以不断接近绪方,仅仅是因为她想到绪方身后的水槽喝水而已.但是,那个少女却挡在自己前面,不肯退让.
  过了几秒,互相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进行着微妙而滑稽的对峙.
  这个静寂,最终还是被绪方紧张的声音打破了.
  "那个...你是....田中的....."
  "....?"
  玛玖琳像是很惊讶似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用僵硬的嘴唇说着话的少女.没有印象.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绪方突然大叫起来.
  "我.我叫绪方真竹.!"
  "啊?"
  关于少女的身份和她在这里的原因,这个一心只想喝水的烂醉鬼美女一时还领悟不过来.
  看到搭档茫然不知所以的样子,马可西亚斯忍不住用只有自己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那两位不是说过要几个同学集中在一起复习的嘛.)"
  可是,在她来说,比起正经回应他的话,她更想要的是----
  (唔,算了..现在首先要...)
  "水..."
  "哇呀呀.?"
  被这样一个浑身酒臭味道的美女靠过来,绪方发出了另一种叫喊声.
  玛玖琳无视被自己压在下面的少女,从她身后的餐具柜中拿出一个玻璃杯.一边把少女当作是自己的支撑,一边喝水,喝完又倒了一杯,再喝.然后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稍微有了点考虑事情的余地.
  "啊----总算活过来了..."
  "请离~开一点."
  玛玖琳这时候才'啊'的一声,发现了被自己压在胸口之下的少女,脚步浮浮的往后退了半步.
  "那么,这位徐芳小姐...怎么了.?"
  "我是绪方!绪方真竹!"
  "噢.是吗.日本人的名字..可真是难记呀.."
  一边回答,玛玖琳一边继续往后退.其实是她听不住脚.正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高度刚刚好的杂物箱,就打算弯腰坐上去.
  "呜哇....!?"
  然而,她的屁股却落入了空箱之中.乘着这个落势,她的头部撞上了位于箱子后面的金属架子.放在架子上的汤锅饭锅等等都被这下冲击震得跳了起来,在炊事间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噪音.
  "呜噶~"
  "你.你没事吧?"
  这位屁股摔进了空箱子里的火雾战士首屈一指的杀手,被酒熏呆了的脑袋被这样重重撞了一下,差点晕了过去.
  (真是的,太丢脸了.)
  看到搭档那丢脸的样子,马可西亚斯在一瞬之内使出两个自在法.
  从格利摩尔发出一瞬间的强烈闪光,绪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就趁这个机会,啪的一声----
  玛玖琳的全身被薄薄的青蓝色火焰所覆盖,但马上又消息了.
  这是为了净化火雾战士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体能的基础的自在法---"洁净之火".玛玖琳主要是以这个来解消宿醉的痛苦(搭档有时候怪她喝太多,会为了惩罚她而故意不为她施展出来.)
  "..."
  然后,一下子从酒醉中醒了过来的玛玖琳,一下子理解不了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的望着绪方.
  "......"
  然后,她才察觉到,这个头发乱糟糟,眼镜也没戴,穿着的衣物就只有内衣和长衬衫的自己,正一屁股倒在空箱子里面.
  "---呀啊...我怎么会这样的.?"
  她不由得把长衬衫合拢了一下.
  (这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嘛.或着你穿"托卡"之衣也可以呀.)
  对自己穿着的不成体统羞得脸红耳赤,却又因为反驳不了而一声不吭的玛玖琳,为了掩饰自己,回溯了一下刚才朦朦胧胧的记忆.
  她悄悄地把视线抬高了一点,只见绪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四周,似乎把刚才的闪光当成了自己的错觉.
  (嗯...到底是什么话题...)
  一边回想,一边打算先从箱子里站起来的玛玖琳---
  "啊!!"
  突然被一个并非来自绪方的叫声吓了一跳,又再次掉进箱子里.
  "....."
  紧皱着眉头的玛玖琳,向着叫声的方向看去.
  "晚,晚上好."
  在她射出凶狠视线的方向上出现的吉田一美,很有礼貌地向她行了个礼.
  "....这次轮到吉田同学不回来了,会不会在帮绪方同学的忙呢.?"
  池一边确认手机里的时间一边说道.
  吉田说要去拿夏娜带来的蛋糕给大家当'饭后点心'来吃之后,已经过了十分钟.
  就算说佐腾家很大,也不可能花那么长的时间.
  佐腾一边盯着池在书上划着的红线要点,一边回答道:
  "嗯---走廊都是一条直路,应该不可能迷路了才对."
  "要不快点把蛋糕拿来,夏娜就会发火了呀."
  "我才不会."
  夏娜虽然一脸不高兴,但还是拿着田中递出来的例题检查对错.
  她只能知道答案正不争取,以及田中在那个地方的理论展开发生了错误.而考虑他犯错的原因,并进行解说的任务,就落在池身上.而为此必须的注解,现在正由夏娜用活动铅笔写上.
  在她们身边的悠二则放下了课本,说道: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说完就想站起来.
  "...."
  而夏娜却以绝秒的时机用手撞往他膝盖后的位置,让他再次坐了下来.
  "呜啊!你.你干什么嘛,夏娜."
  "我去看看.悠二你就先记熟刚才所说的范围."
  夏娜用一种命令语气说完,就站了起来.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嘛,反正蛋糕不会逃~~呜好痛."
  悠二的脑袋马上被她喀的一声锤了一下.
  站在佐腾家的室内酒吧柜台里的绪方真竹,把玻璃杯和酒瓶放在自己面前.
  在她的面前,坐在柜台座位的玛玖琳的酒杯和酒瓶,摆成对抗的阵型.
  "嘿.....你也曾经用过这个地方吗?"
  看到不加思索就从酒柜里拿出酒杯和酒瓶的绪芳,玛玖琳托着腮向她询问道.看来她对未成年人喝酒这种事不太介意.反而会把对方当作是酒伴,或着当作下酒的谈资来享受.
  "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跟田中一起出入这里了."
  绪方强调着其中某个部分,作出了回答.不过,另外部分,却是骗人的.自从上了高手以后,她就开始积极地参加社团活动,交际方面也偏向女生那边.
  "当然,其他的地方,也会经常一起去."
  她继续对喝两杯水就从酒醉醒过来(从表面上只能这么认为)的美女紧咬不放...或这说是紧跟着她,最后来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但反正也有空,就听你说几句吧."
  玛玖琳一边笑着说,一边坐在柜台旁的椅子上.但奇怪的是,她身旁还坐着对这个不习惯的地方和气氛感到不自然,蜷缩着身子的吉田.
  吉田用担忧的表情,为同班同学的'战斗'捏了一把汗.
  "绪.绪方同学..."
  "没事的,我很清楚自己的酒量."
  这个从根本上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其实是绪方向玛玖琳打出的一记讽刺的刺拳.
  然而,玛玖琳托着腮的笑容却丝毫不为之动摇.
  戴上无框眼镜,轻轻梳理好头发,在白衬衫上盖一件开襟毛衣,下身则是一条宽身长裤...仅仅是这样,刚才的那个不像样的醉酒鬼,就变身为一个充满威势的美女子.她那宛如融入了酒吧气氛中的一部分的姿态,就算看成是转门杂志的封面女郎也没有任何不谐和感.
  然而,这位美女却露出了一个封面女郎不可能有的威压性笑容,说道:
  "嗯...你跟荣太吗...那家伙也真不是吃素的呀.这样子居然还叫我把他带走,太过分了."
  面对绪方试探性的刺拳攻击,玛玖琳突然发动反击,连续使出了两记无意识但却是必杀的交叉重拳.
  绪方不由得双腿发软,把身体靠在柜台上.
  玛玖琳看到少女的奇妙反应,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怎.怎么半....)
  吉田很困忧.绪方根本不知道这个美女的身份和来历.虽然为了避免让她们两人发生争执而跟来了这里,但危险的话题马上就出现了.
  (要想个办法掩饰才行.)
  玛玖琳会不会把说过的话照直解释出来呢.因为在那之前,是不可以把火雾战士的事情说出来的啊...
  "刚,刚才的话,其实并没有多深刻的含义..."
  吉田尽管急焦得连舌头都打结了,但她还是勉强开头劝道.
  但是,这回她看来是自寻烦恼了.绪方不知怎么的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一美你知道这个人和田中的关系?"
  "啊,嗯,是的."
  绪方的直觉告诉自己,她知道答案,于是她继续询问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嗯,..."
  "她跟田中是什么关系?还是佐腾的那边?"
  "呜...."
  "为什么一美你会知----"
  "好,到此为止吧."
  大概是看到吉田被逼入穷境看不过眼,玛玖琳终于出手相助了.
  "我本人就在这里,你没必要追问她吧."
  被这样一喝住,绪方也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被自己逼得差不多要哭出来的吉田,她慌忙低头道歉:
  "对.对不起,一美.我一时过于激动.."
  玛玖琳一边对两人的态度作出正面的评介,一边开头说道:
  "嗯.我的名字叫玛玖琳.朵.因为工作的关系,我拜托过他们帮我找住处,后来就住在这里了.那件工作结束之后,是她们自己要追着我来,可不关我的事."
  这个回答,就像在竖起来的木板上流的水那么顺畅自然,但绪方却进一步追问道:
  "要这样住在别人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
  "那可是秘密.虽然我不愁没钱用,但因为这里既方便又安静,更重要的是启作说过我可以随便喝酒啊."
  在她们身后展开的空间---这个本来是室内酒吧的房间里,放着几个大大的衣柜和沙发一套的餐桌上放着空瓶子了和外卖送来的吃了一半的比萨.地板上有随手脱下的丝袜和皱兮兮的毛毯,很容易就能看出她在这里寝食起居的生活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真是的...而且,佐腾也是的,现在居然还把女人带进家里来..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
  可是绪方也能感受到,这个有威势的美女并不像是会贪人家钱财的那类人.在她不拘小节的举动中也能感觉到她的气度不凡,而且还穿着颇为昂贵的衣服.她所说的工作也不像是假的,只是不能说出来.她可以感觉到她话语中的重量感.
  (大概,是实业家之类的吧..)
  只是个学生的她,虽然对美女社长抱有劣等感,但还是开口问起了那件对自己最重要的事.
  "那么,为什么你要跟只是普通关系的田中....在庙会上,那,那个,约会呢.?"
  "什么?"
  惊讶得瞪大眼睛的玛玖琳继续被绪方的问题所轰炸:
  "你是不是跟田中单独在一起卿卿我我吗!"
  "绪.绪方同学...."
  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而六神无主的吉田身边,玛玖琳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我的确是去庙会玩了,但也没干过什么会被人抱怨的事啊?而且,她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想说什--)
  (我迟钝的美女公做玛玖琳-朵,你的酒醉还没醒吗?)
  从放在脚边的格利摩尔,传来了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
  (正如你所看到的.)
  她再想一下,又看了看眼前那把双手放在柜台上狠狠盯着自己的少女.那充满压迫感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私不安的神色.
  到这个时候,她才突然间察觉到那个表情的含义.
  (哎呀,原来如此.)
  明白之后,她不由得失笑了.由于被某个事实,她早已把少女所畏惧的事至于考虑范围之外.所以完全没有发现.其实只要稍微注意看的话,她们'两人'是否相配对的关系,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没察觉呢.)
  玛玖琳觉得少女的这种拼命的态度很可爱.不过,在表面上她还是尽量以平静的口吻,摆着手说道:
  "你放心吧,我跟荣太和启作,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这个简洁和完美的回答,使得身旁的吉田也禁住对那两人产生怜悯之心.
  绪方虽然也稍微退缩了一下,但马上就被恢复气势,追问道:
  "可是,你们实际上不是约会---"
  "那根本不是什么约会啊.而且那个时候并不只是荣太,启作也在一起啊?你没听说吗?"
  "啊..."
  绪方被指出了话中的根本性错误,说不出话来.说起来,田中当时真的有解释过,佐腾当时也在场...
  "可是,可是田中那家伙,一脸开心的..."
  "你有没有被人爱上过?"
  -----------------------------------------------------------------------------------------------------------
  "咦?"
  听到突然插进来的这个问题,绪方困惑了.
  "为.为什么要说那个...."
  虽然她打算发脾气,但却被一个绝不容许拒绝的回答的强烈视线阻止了.
  她重新思考了一遍,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应该,....没有过."
  面对已经做好了被嘲弄的准备,呆站在柜台里的少女,托着腮的玛玖琳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在看清楚她恋爱的程度有多深之后,再向她开偶道:
  "那么,你应该不知道吧."
  这并不是嘲弄,而是向她确认.
  "我告诉你吧,被人爱上,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事."
  "足以使人风险出平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真挚的重量----足以将所有的这些力量毫无保留地用尽的,令人全身一震的愉悦之情----与温暖安详表里一体的,走钢丝般的紧张感----所谓的恋爱,就是要让对方感觉到这些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玛玖琳不是只针对一个人说,而是对着两个人说了.
  少女们被蕴涵在美女话语中的对过去日子的回忆和实感所压倒,并继续听下去.
  玛玖琳露出一个美丽的寂寞笑容.
  "不过,作为'女人'的我虽然感到很可惜,但作为'我自己'的我却感到庆幸呢."
  可是她的笑容---
  "那两个人从来没有让我感受到那份感觉,一次也没有.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爱上过我.也没有对我的爱."
  对如今不在场的两人作出的是---
  "那两个家伙的延伸,太过天真无邪了.这跟恋和爱的方向都不同.那是很单纯的憧憬之色.那两个家伙,只是把自己的梦想重合在他人身上,并对那种强大感到喜悦的小孩子罢了."
  可以说是残酷而严厉的审判了.
  "....."
  "....."
  这是会让人对少年们产生同情的残酷.
  而且,是很使人对少年们产生怜悯之心的严厉.
  两个少女,对面前这位女性的身姿,产生强烈的尊敬之心.
  这位完美的女性,在少女们面前倾斜起酒瓶,往杯子里倒满无色透明的酒.
  然后喝了下去,在那之前,她停住了酒杯随口说道:
  "当然,以他们两个来说的话,在憧憬之中大概也包含着大量'男人对女人最直接的东西'.看来你有点不太够呢."
  她一边用目视比较了一下她和吉田,一边补充说:
  "要是想拿下荣太的话,至少要和那个尺寸才行吗."
  察觉到她指的是什么方面之后,绪方用两手环抱在胸前道:
  "这.这个不用你多管闲事!"
  虽然她脸红耳赤地反驳,但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抵抗感.
  "咦?-----啊...."
  吉田迟了一瞬间才感觉到,身子缩得更小了.
  把如此的少女们当作下酒菜,玛玖琳又喝了一杯."咚"的一声把空的酒杯放下后,又露出了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小容.
  "不过呢,我目前暂时也要留在这里,在这段时间里,也会姑且陪他们做做孩子梦的.既然让他们有了这个梦,也要负回一点责任的嘛."
  (嘻嘻嘻!这可真让人吃惊啊!我厚道的仁者玛玖琳~呜噢!?)
  把脚边的格利摩尔一脚踢开之后,玛玖琳倒了一杯酒.像是顺便似的,对隔着柜台凝视着自己的少女,头也不抬地说道:
  "要追逐我的梦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们以后将会很苦恼.所以呢,只是荣太也好,你就尽量跟他培养好感情,支持一下他吧.因为我最怕那些麻烦事了."
  绪方花了一秒钟理解了她这句话,双手按着柜台,望前倾斜的着身子断言道:
  "好的!我跟他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玛玖琳"呵呵呵"的愉快声音笑了起来.然后拿起酒杯,将其举到视线的高度.玻璃杯上映照出来的,就是在她身旁对这种局面感到安心的少女被拉长的身影.
  "你也是,要是再对别人客气的话,就会被抢走意中人的哦.这些一般来说都是先下手为强,手段厉害的人就取胜的哦."
  看来她全都看穿了.
  看着绪方也点头同意,吉田的脸上马上也染成一片绯红.
  她把来自良心的犹豫说了出来:
  "客气吗..."
  她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
  人的生死和世界的真伪---由于看到的事物过于巨大而没有实感,可是对现实中发生的时产生的恐惧却滲透全身.看到更广阔更巨大的事物时产生惊叹,却又对看到那些事物的自己感到矛盾----这些感情交织在一起.变成焦虑和自卑的感情.总会不自觉地想,比思念更进一步的行为是否被允许.如果恋爱的对像是属于那另一边的存在,就更是如此了.
  她把内心的想法,率直地说了出来: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那样做,也真的没有关系的吗?"
  玛玖琳轻松地回答了这个深刻的问题:
  "没问题的,世界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灭亡.你是真的喜欢吧?"
  "....."
  三天前被告知的回答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关键是现在喜不喜欢,仅次而已.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吉田现在明白到,自己已经从一个跟告诉自己这句话的坂井悠二的母亲,千草处于完全相反立场的人口里,获得了同样的答案.
  虽然获得了答案,但真正实践的人是自己.
  她一边想,一边点头道:
  "是的."
  这个连身为旁观者的绪方也能感受到其真挚气氛的对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原来在这里啊."
  夏娜从打开的大门口往里面看去.
  "其他的人在找你们,快点回去吧."
  吉田慌忙站起来道:
  "对,对不起.因为遇到了很多事情"
  如今的她,抱有一种巨大的内疚感.这并不只是针对夏娜所说的事,最大的原因是,不管是卡姆辛,千草,还是玛玖琳,感觉上似乎总是自己得到帮助...她是这样想的.虽然没有伟大到想要公平竞争的地步,但一想到自己被优待,她就会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绪方也和勉强地挤出了笑容道:
  "啊哈哈,嗯,的确,遇到了很多事情."
  "....."
  夏娜以严峻的视线,逐个扫视着无形中散发发着共犯气息的三人.为了掩饰而强作笑容的绪方,一脸抱歉的吉田,还有脸向另一个方向故意吹着口哨的玛玖琳.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眼神里没有追问的意味.看来,她只是想确认玛玖琳有没有对绪方说一些有关红世的事.
  吉田一边对稍微按心的自己感到羞愧,一边正直地回答道:
  "嗯,并没有说那些事."
  在这期间,夏娜还从门口边盯着玛玖琳.她大态度总让人感觉到什么古怪.
  可是,被盯着看的美女,却似乎打算装不知道装到底,悠闲地往酒杯里倒着酒.顺便还向她门甩了甩手,催促房间里的少女们离开.
  "好啦好啦,话也说完了,可怕的小不点也来了,那就快点回去吧.小姐们."
  绪方向着这位自己遥不可及的女干部性,怀着敬意,爽快地弯了腰行了个礼,道:
  "是的,那么我们先走了."
  吉田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深深的向玛玖琳低下了头,道:
  "我也...真的,很感谢你.我会努力的."
  夏娜用怀疑的目光替扫视着离开的人和留下的人.而绪方则从背后推着她说道:
  "那么,我们回去吧."
  三人就这样走出了酒吧.
  吉田也为了掩饰而向夏娜说道:
  "我去厨房把蛋糕和果汁拿来吧."
  "?.....嗯."
  酒吧的门关上后,室内就恢复了短暂的静寂.
  在暗淡的照明光中,玛玖琳把视线往柜台面上挪去.
  酒瓶和酒杯,都被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
  一想起逞强的少女把那些东西摆出来的样子,就不由得笑了出来.
  从笑容中感觉到搭档失去了饮酒时的对象的寂寞----
  "嘻嘻,对女孩就这么爽直地给出建议呀.被那两位知道肯定会气得咬牙切齿哩,我残酷的师傅玛玖琳.朵?"
  从脚边的格利摩尔传出马可西亚斯的嘲弄般的声音.
  这次玛玖琳没有一脚踢开,而是用手指玩弄着然后轻轻地笑道:
  "那当然了.女孩子跟越搓越勇的男孩子不同,无论是身和心都必须小心培育,不然就会马上枯萎的呀."
  "哈哈哈,果然很清楚嘛."
  "嗯.当然很清楚."
  说完,玛玖琳一脚把格利摩尔踢开.
  从复习会回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接近零时的坂井家.
  跟悠二房间相连的狭窄阳台上,悠二和夏娜并排在太窗的窗框上.
  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夜间锻炼.虽然平时是在屋顶上设置封绝后再进行的,但今天因为没有特别的课题,所以就躲在这样的地方坐着.
  刚准备开始锻炼的时候,悠二忽然发出了类似于叹息的声音.
  "....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呢."
  "你是指什么."
  从夏娜胸前的吊坠克库特斯传出了亚拉斯特尔的回应.
  悠二只用了一句话回答:
  "就是今天一天的事."
  修长得出意料的双腿惰性地伸展再阳台的地板上,两手放在身后作为支撑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运动装.
  "?"
  在悠二身边抱膝而坐,歪着脑袋的夏娜,身上穿着刚回平井家换上的尺寸稍大的睡衣.
  两人也是跟往常一样的打扮.
  "如果你真的有意向人倾诉的话,就说的明白点."
  亚拉斯特尔责备了他的回答不清不楚.
  悠二搔了搔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了,三天前,那一天在屋顶上跟大家碰面的时候,我是密斯提斯的事被他们知道....我当时就很担心,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因此而向坏的方向改变.也可以说,我很害怕.昨天早上,跟佐腾和田中,还有吉田同学---"
  悠二很顺口地说出了那个名字.也看不出有丝豪的抵抗感.
  这件事,就仅仅是这件事,夏娜就感觉到胸口涌过一真剧痛.
  (我明明在这里啊.)
  与悠二的一切,都会使自己的心发生动摇.就像那次战斗中一样,既害怕,又讨厌.
  "----见面的时候,我也很担心过会发生那样的事.但是,大家的反应都很普通,以一如既往的态度对待我.我虽然很高兴...但内心某处,却变得很奇怪.这真是的我曾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的,却因为那些失去的东西而产生的痛苦吗?"
  "....."
  亚拉斯特尔没有回答,继续让他说下去.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那一次的目的是为卡姆辛送行...那么在那个地方的我们,仍然是身在夏娜被他们这边的世界,这样理解的话,也可以说的通.
  (夏娜她们...这边?)
  少女对她这种说法产生了某种不自然感.
  "可是,还是这样..今天一天,在这样真真正在正属于我的日常生活的时间里,也无风无浪,平平常常地度过了.到学校去,跟同学们见面,听老师讲课,午休跟池混在一起,吃着吉田同学做的便当.互相开玩笑,加上绪方同学一起开复习会...在这个过程中,大家都跟平常一样.跟一直以来没有任何改变.完全一样."
  (---悠二他---)
  悠二他,好像把他自己放在跟我不同的立场上说话似的.
  夏娜对他这样的想法,感到非常不服气.
  "当然,我也并不是希望被人家欺负.我也希望能跟平常一样,但我实在不感相信,竟然会像理所当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以为感到某种寒意,或者开始被疏远的.我也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将这样的对待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了.可是---"
  "悠二你...."
  "咦?"
  突然被插了一句嘴,悠二把视线转往自己身旁.
  抱膝而坐的夏娜,脸向着正前方.紧紧地抿着唇.即使不是悠二,也可以察觉到,在她嘴唇上浮现出来的痛苦.
  "怎,怎么了?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悠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地道歉.
  夏娜摇了摇头.黑发在风中飘舞,在夜色中反射出亮光.因为回家前的坂井家洗了藻,那种洗发露的香味轻轻的擦过了鼻孔.
  悠二不由得陶醉于眼前少女的身影.
  但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火雾战士.
  当飘舞的秀发突然沉静下来的时候,刚才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回答了悠二的疑问和困惑.她的脸,依然是向着正前方.
  "所谓的日常,并不会因为知道了事实,就轻易地被破坏掉.一直以为来你,都在证实着这一点.现在也没有任何人困扰,仅此而已."
  夏娜平时对悠二用惯的第二人称,这时候听起来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亚拉斯特尔虽然听到,但也悠由得她继续说下去.
  "佐腾启作,田中荣太,吉田呀美,他们就算知道了你并不是人类,也没有任何对这个事实采取任何措施的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自己.
  这个优越感,使夏娜的独占欲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不像火雾战士和使徒那样,既没有左右你存在的能力,也没有利用零使迷子的力量.不管真相如何,只要对一直以来他们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就会凭着惰性而生活下去."
  "惰性..."
  现在作为人类的自己的生活,跟人之间的关联,因为这些完全没有改变而自以为抓住了的希望,却被过于无情的话语所否定,悠二的脸也变得极为苍白.
  夏娜尽管感觉到他的变化,但也只是用手抱紧了双膝,继续说道:
  "不过总有一天..."
  她没有停口.
  "----"
  亚拉斯特尔正想说一句类似忠告的话时----
  "他们中的某些人---"
  她却以自己的声音将其盖过,继续自己的话.
  "不久,你就会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和谐感.你因为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而将发生于人类成长有所不同的变化.真正的坂井悠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你到时候就会抱有这么一种想法.那个,将会把你一直以来的生活,以及他们态度一一削掉."
  这将会让悠二伤心,现在也已经在伤心了.
  可是,她还是用颤抖的双肩,继续说道:
  "感觉到寒意和被疏远这些事,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出现,然后慢慢增大的那种形式发生的.开始那段时间,就正如你今天所感受到的,跟一样的日常,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朋友.而寒意和疏远,将不断地将这些事物一点一点地削弱...这就是,你以后的生活."
  作为自己,作为一个火雾战士的自己,就只能够这样子把这个世界的真实说出来,不能像吉田那样,凭着感觉来说话.
  ------------------------------------------------------------------------------------------------------------
  因为这才是自己,一个作为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杀手"的自己.
  悠二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一点.
  当我失去了这个自我的时候,他甚至会为自己生气.
  所以,就更应该坚定自己的这个存在
  作为一个强大而自豪的火雾战士的存在.
  "悠二."
  来这里之点从来没感觉到过的自己,那个"并非作为火雾战士存在的自己"的渴望,差点就要化成声音了,她拼命地将其隐藏起来,对最近洞察力变得更敏捷的悠二说道:
  "你,是在我身边的存在."
  "......"
  就在身旁,却不能与其正面相对的少年,先是稍作沉默,然后自言自语道:
  ".....看来我又没有吸取教训,还想寄希望于曾经是人类的自己呢."
  夏娜仍然望着前方.
  悠二也没有看身旁的夏娜,向着前方说道:
  "对不起,夏娜,亚拉斯特尔.不久前我才发誓'一起努力到出发的那一天'.....却因为吉田同学...."
  悠二停顿了一下,打算先选择适当的语句来说.这并不是该对火雾战士说的话.
  (我不能让夏娜听到这样的话.)
  看到少年犹豫不决的态度,夏娜感到你丝的生气和无奈,更涌起了一股巨大的焦躁感.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可是,正因为互相都希望那样,他还是对词语进行了选择.
  "---说出了'类似挽留我那样的令人高兴的事'.再次让我有了不切实际的梦想."
  身为密斯提斯的少年,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正是梦想中的画面.
  "一直留在这个城市,跟夏娜每天早晚进行锻炼,妈妈的亚拉斯特尔时不时通通电话,让池教我学习和功课,跟佐腾和田中谈一些有趣的话题,中午吃吉田同学做的便当,跟绪方同学和其他同学上课,一起玩,在街上买东西边走边吃,还有看电影,或者只是在一起走路也好,那样的'梦想'."
  梦想与梦想,在这两个词之间闪过的东西,随着话语的终结而消失.隔了一段用以依依惜别这个梦想的空白后,悠二亲口说出了夏娜和亚拉斯特尔绝对不会代自己说的宣言:
  "其实明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呀."
  夏娜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她在一旁听着他的梦想,体会到其重量和重要性.
  但即使如此,夏娜还是点了点头.
  如同要惩罚悠二般,夏娜噘起嘴道:
  "你这个骗子."
  "唔."
  亚拉斯特尔也像是同意般嘟哝了一声.
  而悠二对此只能作出一丝夹带心酸的苦笑.
  夏娜突然迅速抓起了悠二的手.
  "哇?"
  之前两人都有所顾忌而只敢将指尖相连,而现在,夏娜将力量注入她那温暖柔软的小手,紧紧地将悠二的手握住.
  "开始锻炼吧,首先你得试着学习习惯存在之里,向体外展开."
  感觉着夏娜手上的温暖,骗子悠二再次坚定地回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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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断章—将军之攻伐

在感觉不到一丝空气流动的重叠浓雾之中,一艘大型客船停靠在码头上.在那像黑色绝壁般耸立的船体上,有着久经风雨波浪拍打的痕迹.船虽然很大,但上面却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被立于码头上的稀疏街灯,隐隐约约映照为位于浓雾深处的一个人影.
  这时候,在尖尖船头的甲板上靠近港边一侧的栏杆附近,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亮光.
  那是浊紫色的诡异火焰.
  那上下轻微摇晃的火焰,原来是来自黑影嘴上的烟草.
  "将军."
  唰的一声,从吸着烟的男人上口,落下一个身影.
  那是一只看上去既像大鸟又像人的怪物.
  那只面向吸烟男人敬畏地单膝跪地的怪物,身上没有类似人类的头,胸部闲得极为突出,身体虽然是人类的形状,然而全身却为野兽的体毛所覆盖.
  这个就其所外表说可称作鸟人的怪物,在胸口处现出了眼球和裂开的嘴巴.它以男人的声音说道:
  "包围网已经完成.而且对方目前还没察觉到自身已被包围."
  听了男声的无头鸟人的报告后,被称作为将军的吸烟男人以混杂着一丝嘲讽的苦笑作答: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被派去包围的部队有一大半是自在师嘛.如果这样也被发现,贝露佩欧鲁那老太婆千年以来所主张的'作为组织的强大力量'不就成了大笑话.?"
  现在虽然是半夜,将军却仍戴着墨镜.在那墨镜的深处,眼眸中的嘲笑意味清晰可辩.他身材高挑,身穿深黑色西服,白金色的头发被梳成大背头.全身散发出身旁的鸟人之辈所无法比拟的异常强大的存在感."
  那位将军简短地询问道:
  "多雷尔之团的外界宿吗....我们让他们逃掉过几次了?"
  "除了杂兵以外,在这两百多年来,已经让他们逃掉了五次了."
  鸟人如同要低下并不存在的头部一般,将身体前屈.
  "守金库的和带路的都没有处理掉吗.原来如此,怪不得欧洲的火雾战士安然无恙呢."
  "这真是让人汗颜....实在没有辩解的余地."
  "算啦,多亏你们这些家伙没能力摆平这些麻烦事,像我这样的家伙才能够在组织里立足.如果要我为了那些不需要保护的人奉献自己,那就算是我'千变'修德南有多大的能耐也只能闲着没事干了."
  因为不明白将军的话意,鸟人沉没不语,将身体弯得更低了.
  "那么, 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噗"的一声,把叼在口中的烟吐到海里后,"化装舞会"三柱臣的其中一柱----将军'千变'修德南,将右臂大大地往旁边一伸.
  突然,从他的手掌里张开了一个露出獠牙的大口,从口里滑出一个色泽暗淡的物体---以其长度来说绝不可能藏在手掌里的物体.在这棒状物体的末端露出的同时,修德南便马上将其抓起,然后大力一挥,换手握住,"哐啷"一声,将棒状物的一端重重地击在木甲板上,连铺在下面的铁板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凹陷.
  "噢."
  鸟人不禁发出感叹之声,抬头望着那件物体.那是一把长度比身材高大的修德南还要高出两倍的刚*,不仅径口粗,而且有着大而长的刃部.
  "这就是宝具'神铁如意'...!!"
  "你是第一次见人用这个吗?这个东西很不赖哦."
  不知何时,修德南的脸上充满了残暴的笑意.握着刚*'神铁如意'的手臂,也开始充溢出浊紫色的火焰.
  "是.是!那么,我马上发出全员进攻的信-----."
  "不需要."
  修德南不由分说地打断鸟人的话.
  "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看吧,其他的家伙也是."
  "可.可是...."
  修德南不耐其烦的说:
  "之所以让你们包围敌人,只是为了让你们给我收拾残局,干掉从我手里逃脱的漏网之鱼而已.我既不想让你们妨碍我执行久违的御命,也不喜欢白白让士兵送死.而且神铁如意一使将开来,是无法手下留情的."
  将军的轮廓开始摇晃,慢慢发生变形.
  鸟人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一下将军的样子,然后又再次伏下.
  "是,那么请您尽情地施展吧!"
  "嘿嘿,你们的说话方式有点老土了,有空就看看电视学学新东西吧."
  修德南獠牙毕露地笑道.他那摇晃的轮廓,从背后伸展开巨大的篇幅翼.在振翅数回激荡起烈风后,修德南踏出以其外表无法想象的沉重一步,从船上展翅飞落.
  在下落的途中,他先是滑翔了一断距离,然后就如同巨大篇幅般飞翔了起来.
  在浓雾的风中,持*飞翔的男人,其轮廓开始发生变化----上半身像四肢异常粗壮的老虎,并且长出叢毛和兽角,而膝盖以下的部位变成老鹰的利爪,并且身后还长出篇幅翼和蛇尾.
  简直就如古文献里面所记载的恶魔形象一般.
  "哦..唔?"
  目送将军离去的鸟人,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虽然修德南的身躯已经巨大化为原来的三倍,可是看起来手中的*跟身体的比例却没有因此而发生变化.
  "难道..."
  鸟人再度凝目向雾中深处的修德南看去,似乎并没有看花眼.
  刚*神铁如意,会配合使用者身体的变化而相应发生体积上的变化.
  无愧于'千变;修德南最常用的宝具,这正是神铁如意名副其实的特异功能.
  修德南手执刚*,在码头上林立在仓库狭缝里猛速穿行.映入视野中的仓库群构成的风景正义高速向身后倒退.
  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由黯红色的砖块砌成的古旧建筑.在其入口的两侧挂有类似灯笼的照明用具.在吊着的那块简陋招牌上,可以看到这地方作为一个酒馆的名称.而实际上这里是盘居此地的火雾战士进行情报交流,以及支援补给的秘密基地....外界宿.
  ------------------------------------------------------------------------------------------------------------
  这个外界宿由一个名为多雷尔的火雾战士主办,主要宗旨为向火雾战士们提供情报,快速作战部署,资金调动管理等方面的支援.其对于在欧洲的红世使徒来说,是有如眼中钉肉中刺般的存在.
  (作为作战的步骤,首先要向火雾战士们问出我方被讨伐的使徒下落....吗..)
  燃烧着浊紫色火焰的猛虎形象的修德南,想起了贝露佩欧鲁所制定的组织规范.
  当然修德南个人来说,本来也希望知悉作为搜索列兵来说非常能干的年轻使徒琉眼的生死下落,不过..
  (不,还是算了.)
  修德南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能半途而废.既然一开始就打算斩草除根,就必须专注这个行动,没必要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这样想着的修德南,突然感觉到某种动静.
  (发现了吧.)
  大概是有几个火雾战士想要乘着自己冲入屋内的时机发动攻势吧,修德南感觉到有力量在不断凝聚.虽然对方的力量参差不齐,有强有弱,不过如果跟他们正面交锋的话,也是一股相当麻烦不可小看的力量.
  然而,修德南对此不屑一顾地从虎嘴上露出獠牙嘲笑.
  他开始在体内凝聚强大的存在之力.
  突然---
  修德南迅速降低飞翔高速,在正面面对酒馆的马路上着地.铺设在地上的石板路因此不断化为无数火粉飞散,最后形成一条深陷的渠沟.以此停下身子的修德南,借此反作用力---
  "唔噢噢噢噢噢---!"
  一边发出怒涛般的咆哮,一边将刚才置身于身后蓄劲待发的刚*神铁如意刺出.
  他以接近巨大化极限的手臂.
  以及随之相应发生巨大化,缠绕着浊紫色火焰的刚*.
  仅仅是一击,便把整个外界宿弄穿一个大洞.
  那座用红砖建成的古旧建筑,出于*的巨大力量和火焰所造成的压力而开始膨胀爆炸.与身在其中的少数事务性杂务性工作人员一起化为灰烬.
  "!"
  修德南察觉到在混乱之中逃出的人影,于是瞬间将手臂和刚*缩小,重新展开双翼飞起,搜寻起漏网之鱼的踪迹来.
  "嘿哈哈哈哈!在千钧一发之间察觉到是我来了吗?多雷尔."
  从屋里逃出的人物,纵身跃起,落在仓库的屋顶上.
  那是一个鹰鼻白发,脸上满是皱纹的小个子老人.脖子藏在偏大的长礼服衣领中,以痛苦的表情面对可怕的敌人
  这个火雾战士也算是非常罕见的老年男性,就是"愁梦之吹手"多雷尔.库贝利克.
  他是在背后支持以着欧洲为据点的众多火雾战士进行活动的背后功臣.而战斗则并非他的专长.他以身为人类时所培养形成的人格和经营能力,策划组织性讨伐红世使徒的方式广泛传播,是一个有着年轻人思维的老火雾战士.
  "呀----怎么回事!千变修德南居然单身一人来袭,还连神铁如意都出动了!?"
  一个刺耳的女声,从多雷尔手持的神器--拐杖上传出.这个拐杖型身器"芬雪尔露迪",是赐于多雷尔力量的红世魔王---"虚无色森"哈露珐斯用以表现自身意志的神器.
  在这一体同信的两人正下方,浊紫色的火焰迅速游走,火线描绘出奇怪的文章,并持续地燃烧着.
  最后在他们的周围形成一道彩霞之壁,并闭合成半球形状.这就是隔离和隐藏空间封绝的显现.
  等到老火雾战士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千变已经以沉重的脚步降落在仓库的屋顶上了.
  "嘿嘿,看来你孤身一人想逃也很困难吧,人老心不老的家伙?你的自行车和滑板还放在里面吧?"
  作封绝之外,多雷尔可以隐约看见外界宿已被付之一炬.
  "可恶!你说什么?绝不容你侮辱我们多雷尔之团!!"
  针对修德南的嘲讽加以回答的,不是多雷尔,而是哈露珐斯.
  而其契约者多雷尔,则以深邃眼框中祖母绿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修德南.
  修德南听到哈露珐斯的话不禁大笑.
  "你那所谓的多雷尔之团现在已经化为灰烬了.因为现代的外界宿,可是有着大量金钱,机器设施和情报媒介,以及处理的人等等..都是一旦被破坏就后果不堪设想的东西嘛."
  即使是自在法也不能凭空创造出金钱.(虽然之前有一个红世魔王跟人类共同研究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没有成功).
  对火雾战士来说,把抢夺作为获取生活资金的手段虽然简便易行,但其弊端却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骚动.因此多数火雾战士并不喜欢这样做,因为在随着每年对犯罪时间的调查越来越严格,还是尽可能避免在人类世界留下不必要的瓜葛和痕迹为好.这也是火雾战士们的共同认识.
  因此部分火雾战士们,都以自创或加盟管理资金财团的方式,来作为取得必要经费及其他用途的金钱的手段.
  多雷尔跟其他几个伙伴合力主办的外界宿,通称"多雷尔之团",是在类财团的其中之一....而且是横跨几个地区的外界宿的经营主体.
  为了摧毁这个财团而来袭的化装舞会的将军笑道:
  "只要在你们作出防备之前用压倒性力量将你们的老窝一下子端了的话,整个组织就会从根本上失去行动力.跟以前全是光想要报仇的家伙不同,现在一旦发现,不仅仅对付起来容易很多,而且战果也很客观."
  "可恶----!"
  无视摇晃着拐杖发怒的哈露珐斯,多雷尔终于开口道:
  "你们终于展开了正式的搜查网了吗.我们自认已经非常隐藏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而且就连久负盛名的千变修德南都亲自来消灭我们...这次大概就是化装舞会大规模活动前的热身运动吧?想要一举挫败火雾战士的锐气吗.?"
  眼前的老虎收起了笑容.
  "不愧是以非战斗力才能驰名红世的火雾战士呢...可是,我可没有临死还送你礼物那么大方.只能说请你为了我们的老太婆安心地去死吧."
  修德南在握着刚*的手上注入力量.
  "多雷尔!"
  "哈露珐斯,即使我死了,你也绝对不要在这世上现形.因为被契约束博在这世界的魔王,一旦现身后所获得的临时活性耗尽,你就会自然地灯枯油尽,最后死去.而且,缺乏直接攻击力的你,即使现身了也未必能战胜这个千变吧.如果只是我的话还好,可是如果连你也死了的话,我会觉得很悲伤的."
  在冷静地分析着道理的多雷尔周围,橙色的火粉开始飘散.这虽可说是垂死挣扎,却是火雾战士不倒的尊严.
  "不要---!!多雷尔,快逃!"
  在飘舞的火粉之中,多雷尔摇摇头,继续说道他的遗言:
  "已经两百年了吧...一直以来我尽情地进行着复仇.在完成我自身的复仇后,就开始帮助其他的火雾战士复仇.也一直尽力地传播组织大建立和经营的方法.虽然千变那样说,但实际上,火雾战士在组织行动的方式下,能够比以前更加轻松地为自己所爱的人复仇,能够更轻松地跟危险两边世界的敌人作战了."
  在苦笑着的修德南的周围,慢慢地,一个火焰构成的人的形象站了起来.在飘散的火粉之中,那些人的形象不断增加,不久,他们就全变成多雷尔一模一样了."愁梦之吹手"的能力,就是幻术.
  被包围了的紫炎之虎弯起身体,聚集着挥动刚*的力量.
  然后从四面八方的人形虚像中传出多雷尔规劝哈露珐斯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啊,哈露珐斯,谢谢你,你回去吧."
  "多雷尔----!"
  下一刻,哈露珐斯感觉到了.----
  "喝!"
  修德南挥舞刚*一闪,把足足巨大化成原来三倍大的刚*横扫而出,把位于幻像人形中心的多雷尔真身的身体整齐地砍为上下两段.凝聚的刚*里的雄深力量,施展出比武器本身更强的破坏力,将红世魔王的器皿打得粉碎.
  锵!
  在封绝里,回响着如同一片薄薄的玻璃发生碎裂的清脆声音.
  在这余韵中,哈露珐斯感觉到世界的动摇.
  因为契约着的规劝,哈露珐斯没有显现自身.
  修德南将*回转一圈,拄于地上.这一下如同信号一般,封绝立时被解除了.
  在旁边的外界宿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将暗夜里的雾绯染成通红.周围凝聚了一群不知是来看热闹还是来救火的人.
  "这下子,已经是第三个了呢."
  不知何时降落在修德南身边的鸟人,数出了将军完成的御命数目.
  "哼."
  墨镜上映照出火光的千变修德南,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只是简短的命令道:
  "撤退."
  "是!"
  将熊熊燃烧的火焰和一大片瓦砾的废墟抛诸脑后.红世魔王及其一党,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之中.

288

主题

453

存在感

63

活跃日
喵~离线 波希米亚狂想曲
 6 

SOS团三星级★★★

4楼
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第三章 到来之人



在美好暑假来临之前折磨学生们的最后一道关口-期末考试结束后过了三天,终于迎来审判之日.
  不畏骄阳似火的盛夏*威,在狭小闷热的校园里举行的,痛苦而无聊透顶的散学'教师里,班主任唠叨着各种各样成为陈腔滥调的注意事项,记录着那事项的打印资料,以及堆成山的暑假作业,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再三提醒,等等这些为了迎接暑假而被迫忍受,漫长而乏味令人度日如年的仪式结束后,悠二等七人从发回来的试卷上,得知自己持续三天以来在复习会上所作的努力总算是有小成果.
  当然,那只是以临时抱佛脚的标准来看算是有点提高而已.成绩的抬高率其实都跟各人本来的知识积累成正比.成绩是公正无情的,为考试付出多少努力就会有收获多少,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
  抛开卷面具体分数从整体上来评介众人的成绩表现的话,夏娜和池是A++,吉田是A+,悠二是B,而佐腾和田中则是C++(A优于B优于C).
  "唔,看来是在第二以及第三天的最后关头反而聊起天来的关系吧,如果当时努力认真就好了."
  复习会的主角,这三天来担任悠二等人补习老师的池道:
  "如果我不是老顾着做饭,而是帮大家一起复习的话也许就..."
  这三天以来作为众人的后勤,负责提供给大家补习后晚饭的吉田对此抱憾(从第二天开始,众人都叫吉田别再自掏腰包,用佐腾家的材料做就行了.)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佐腾田中绪方三人却似乎相当满意,各自发表着感言:
  "不错,已经不错了,而且不管怎样,至少不用补考了."
  "唔,就是啊.我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轻松愉快的心情迎接暑假的到来耶."
  "好不容易混个合格啊,真险啊."
  回馈给家长的学生手册上,也写着以学生成绩为依据的评语.手册发还到学生手上时,教师里顿时哀鸿遍野和欣喜若狂两边倒.
  至于夏娜的成绩,虽然局部有些不该犯的错,但总的来说却是相当完美的.
  因此,她对周围同学们的大喜大悲报以不解的疑问.
  "成绩这种东西只是对自己做的试卷的固定评介而已,为什么你们到这个时候才觉得吃惊和高兴呢?"
  总算是能够勉强松一口气的悠二,以安心的表情回答了夏娜的疑问:
  "因为有很多纯粹是靠运气做试卷的嘛.如果夏娜你把试卷给老妈看的话,她一定会倍感欣慰."
  夏娜不答,转过去掩饰脸上的喜悦之情.
  "那人"以坚硬的靴底踏着响亮的脚步声,高速接近着.
  利用自在法和宝具消除了自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以可怕的速度飞驰.
  "那人"乃向着御崎市而来.
  悠二他门早在复习会的最后一天,便开始讨论起考完试去哪里玩的事了.
  最先提出的话题是那干劲十足的绪方.
  "考完试后,我们搞个庆功会作为对七个人一起努力复习的慰劳吧."
  她的目的(或者应该说目标任务?)其实就再明白不过了,但尽管如此,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加以强硬的反对.
  "我也赞成!"
  吉田不知为何以坚定的口吻赞同了绪方的意见.
  "也好啊,而且我们那三天都吃到了吉田同学做的美味饭菜嘛."
  "我也没有异议."
  继吉田之后,佐藤和田中二人组也附和道.
  "我也没有问题."
  池一说,悠二顺势干脆地同意道:
  "嗯,赞成."
  至于夏娜,虽然连自己说过"要好好伪装在这个城市的生活"的事好像忘掉了似的板着脸,然而最终还是在悠二和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下,一脸不情愿的同意了.
  至于日程安排,因为绪方在考试休息日那三天里要参加社团活动抽不出口,于是大家决定在散学典礼当天晚上,也就是在今天晚上举行.
  至于为什么要在晚上举行,那是因为大家都商量做什么好,还是去玩吧,去哪里玩这些问题的时候,悠二罕见地用吞吞吐吐的声音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重新放一次焰火."
  对于悠二着个虽然保守但却不失为好主意的提议,大家都一齐地发出赞同的声音.
  虽然仅仅在一周前,才举行过全悬最大型的焰火大会,但这里的七个人,当时有的被卷入骚乱中,有的则以郁闷的心情度过,所以都玩得相当不爽.
  在这里的七人重新再玩一次焰火.
  众人都觉得这的确是个极具魅力的提议.
  "好!就教给我吧."
  佐藤爽快地承担起筹备这个活动的差事.
  "因为晚上玩耍会造成很多大噪音.被街坊抱怨嘛,所以我会找一个不会被人抱怨的好地方."
  佐腾筹备组织这类活动的能力向来颇受好评.
  不过事实上,这其实是因为在大家都一致同意了"不如在佐藤家那个安静的院子里举行吧"这个意见时,却被身为屋主的佐腾以"为什么这种难得的盛事要在自己的家里举行那么苦闷啊"为理由一口回绝.所以佐藤也无形中觉得自己必须负责起这个责任来,于是积极地四处奔走物色适合的场所.结果,最后定下的活动场所,是一个众人意料不到的好地方.
  "御崎神社~?"
  在最后的一堂班会课结束后,只盛夏七人的教室里,响起田中大大咧咧的叫声.
  佐藤得意地点头道"
  "正是.准备地说,应该是御崎神社附近的外围,现在那里正进行着拆掉旧神殿改建停车场的工程.旧的建筑物已经被拆除,那里现在只剩下地基,周围也很开阔,不用担心引起火灾.."
  此时不知为何佐腾将声音压得很低.
  "---而且,因为神社的业务所就在旁边,就算添中不幸遇到绪方袭击,也能马上进行呼救."
  "什..?!"
  绪方恶性恶相地掐住佐腾的脖子说道.
  "哇~!"
  (看上去她和田中很要好啊...她真的那么讨厌袭击田中荣太的阴谋被揭露出来吗.?)
  夏娜则完全按照自勉意思来解读,因此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田中无视夏娜的困惑解围道:
  "冷.冷静一下,小绪."
  "呜~"
  田中使劲把绪方拉开,她才终于松了紧掐着佐腾的脖子的手.
  "我.我只是说着玩,你这样大反应,不就反而会被怀疑....哎呀好痛."
  这次轮到池进来打圆场:
  "你们这样下去,就没办法继续商量了啊.对了,我们擅自使用那个场所,不会被骂吗?'
  "也不算是擅自使用喇,因为我们佐腾家也算是跟神社同宗的世家,况且我已经得到了神社主人的许可了."
  "是吗.."
  就连眼镜怪人的池也不得不配合.
  的确,因为佐腾人面很广的关系,所以类似这样的事他绝对能办得妥妥当当.这种特平时很讨厌的家族权威力,在必要的时候也会好好地加以利用.不知道该说他现实还是聪明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吧.我们暂时要在哪里会合呢?"
  佐腾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就在坂井家吧."
  御崎神社,位于御崎市住宅区正中央,那是唯一有着浓浓绿意所在----御崎山的山腰.
  岁说看上去似乎没有一座山应该有的高速,而实际上只是因为位于其中周围的住宅建筑都建造在它缓缓的山坡上,才会有那样的错觉.一旦从远处望去,杂可以清楚看出其高度的确是符合山这个分类.
  这座御崎山坐落于曾经多次河水泛滥的真南川周边,经历风雨也屹立不倒,依然满山蓊郁绿意,树木茂盛.于是人们就把这座山本身当作神社,随即成为了人们信仰集中的所在.但是,不知何时开始,又是把别的神像请进来,又是失传了神社创设起源的,现在这座神社供奉着的神多种多样,人们都记不起那么多了.
  "在日本来说这也不算希奇的喇."
  在池解说的这段时间里,众人已经结束了徒步的远足,来到了御崎山的山麓.
  田中眺望着周围的景色开口道:
  "上一次到鸟居前町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
  通往神社的参道(参拜的道路)被修缮得平缓宽敞,旁边是一片被照料得很好的绿荫.因为除了附近的居民以外没有人使用汽车,所以众人得以在这广阔的坡道上闲庭信步.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观光胜地,几乎看不到有来往的人.
  夕阳为眼前静寂的景色披上一层金[x]的薄纱.
  第一次来这里的绪方不由得对展开在身后的自己居住城是的缩影图发出一声赞叹.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啊,我感觉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耶."
  "嘿嘿嘿,继续说吧继续说吧!"
  确认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的佐腾,不禁为自己的眼光独到而得意洋洋.他向着站在自己身旁入神地注视着夕阳的少女说道:
  "...以这个角度眺望自己"现在居住的城市"感觉不赖吧."
  听佐腾这么一说,夏娜回过头来,点头说道:
  "嗯.真的很美."
  "...."
  吉田看了一下那位少女的身影,然后把视线转向悠二.
  他也跟大家一样,眺望着位于平缓山坡的那一边---被夕阳染成金[x]的御崎市街景.他并没有注重看哪个部分,只是静静地这么眺望着.
  "...怎么了.?"
  "呃.,没有."
  夏娜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慌忙不住摆头的吉田,不过马上将脸转了开去.
  现在女生们的打扮刚好跟鱼鹰节那时形成对照(顺带一提,男生们的打扮相交之下则平淡无奇,不过这也是意料中事了.)
  夏娜身穿质地薄且宽松的连衣裙,吉田穿着长罩衫和百摺裙,绪方穿着无袖衬衫和工作式牛仔服.各自都以自己的判断穿着轻身便于运动的服装.
  这是因为佐腾提醒过她们说:
  "因为御崎神社的石阶很陡峭,所以还是不要穿类似鱼鹰节那时的浴衣好."
  背对夕阳西沉的御崎市,众人爬到和缓的参道尽头后,赫然出现在前方的是御崎市神社那有着浓浓绿意的山坡和鸟居,透过其中的开口处可看到正如佐腾所说的一条陡峭的石阶.
  "的确没错呀,这地方确实不适合穿浴衣来."
  池看这眼前的状况,对佐腾之前的忠告表示理解.
  "这条石阶虽然不长,却相当陡峭哦.!"
  佐腾笑着领先众人一步做起向导来.
  "怕到上面的话会有一个休息所,我们就在那里边聊天边等天黑吧.'
  "而且坂井的妈妈还给我们准备了好东西嘛."
  田种险些将手中提着的大篮子甩飞了出去,好不容易才稳住.
  "伯母真是个漂亮的人呢.."
  绪方也想起了从她手中接过篮子时的情景说道.
  吉田也赞同地点头.
  "嗯,对,非常漂亮哦."
  "没有那回事喇."
  悠二已经不是那种被别人称赞母亲就会感到高兴的年纪了.相反,感到难为情的他,一边粗鲁的随手甩着自己负责拿的篮子,一边攀登着石阶.
  突然,夏娜抓住了他的手.
  "哇,怎...?"
  "别这么粗鲁."
  "啊,对不起,对不起."
  被夏娜以责备的语调一说,悠二慌忙用双手把篮子抱在胸前.
  剩下的大火站在石阶,上,笑着看这一幕.正如佐腾所说,石阶并不是很长.在石阶两旁挂着零星的几盏灯笼,也可以看到三个石阶间的小平台.虽然石阶上没有长苔藓,不过有许多地方都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被踩得多了,反射出一种微妙的光泽.
  抬头往上看去,两边大树的树枝伸出互相交错,层层叠叠,加上石阶最高处的晚霞遍布的天空,石阶看上去就像一条暮色的隧道.
  "呃,那么说,那个纪念树的树枝,原来是你们折断的吗?"
  御崎神社的休息所,只要登上石阶尽头就可以马上看到,位于通往正殿石板路一侧.
  "嘿嘿嘿,你可别告密哦,眼镜怪人,因为说到底出力的还是田中嘛."
  本来正如其名,这里是用来给神社的参拜者休息所用的地方,然而到了夜晚,除了神职人员以外就根本没有其他人会来.
  "那是因为你自己开玩笑把脚挂住在那里啊.我早知道的话怎么会从后面推你嘛."
  这个休息所是一栋新建的简陋平房,据佐腾所说,神社方面会逐步地将所有古旧建筑加以重建,其中也包括众人等会用来放焰火的大广场,
  "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从初中开始就完全没有进步过呀."
  在休息所里面,只有数台自动售货机和几个座垫.在白色荧光灯照亮的室内,充满了新建筑特有的木材气味和空调器带来的舒适感.
  "绪方同学也跟他们上同一所初中吗?"
  本来照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打开窗户吹吹夜风的,可是一旦打开的话蚊虫就会蜂拥而来,因此只能用人工的凉风将就一下了.
  ------------------------------------------------------------------------------------------------------------
  "咦,吉田同学你不知道吗.?这三人都是东中的啊."
  七人都坐在坐垫山,持续着无穷无尽的对话.对了一人以外.
  "....."
  这位保持沉默的少女,在这几天来一直屏神宁息,专心等待着向强大的'敌人'发起反攻的时机到来.
  过了不久,到每人手上的果汁瓶见底的时候----
  "很快就要天黑了..我们吃东西吧."
  被池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夜色已经穿过玻璃降临到室内了.
  "这是今天的另一大节目嘛."
  绪方将大篮子放在众人围成的大圈中央.
  里面装的是坂惊千草为大家准备的晚饭.
  田中发现到篮子的尺寸,不由得眯细了他那本来就很细的眼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道:
  "说起来,为什么悠二的母亲连我们的份都准备了呢.?"
  (没问题的,不用紧张.)
  沉默的少女,在内心的悸动和耳鸣之中,暗自做好了心理准备.
  "总而言之,就是那个啦."
  作为策划今天活动的统筹委员会主席佐藤,回答了田中的问题:
  "本来今天的节目就是--'庆祝考试成功,我们考试辛苦了,吉田为我们做美味晚饭辛苦了之焰火晚会'--"
  除了佐腾之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长而不堪的节目名称.
  (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就好了.)
  周围的声音完全没有传入少女的耳朵,她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
  "---慰劳她的节目嘛,所以也不能让吉田同学做便当吧.可是如果我们只是去便利店买便当的话就太没意思了.我也想过烧烤,但是那样就必须爱大量道具登山,太麻烦了.而且神社方面也不允许我们爱焰火之外使用明火...因此除了自带便当别无他法."
  佐藤伸出了五个手指,逐一曲折列举着这几个事实.
  (对,那只是顺着千草的便而已.)
  少女给自己制造借口,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方面因为田中和绪方的妈妈很讨厌我,另一方面因为我并没有去过吉田和池的家,也就是用淘汰的方法来做这道选择题,最后我就只能跟美丽的千草小姐哭诉我的烦恼了."
  虽然悠二自己对别人评论自己的家.虽然觉得很困扰,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因此他稍带不悦地回答道:
  "不过,我家老妈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嘛,一大早就干劲十足地准备便当,听说这是慰劳吉田的节目,还问我她喜欢吃什么只类的...说到这个,干烧虾仁,是你喜欢的吧?"
  "是的.谢谢!"
  吉田的声音因喜悦而颤抖着.
  (不可以激动,不能紧张,若无其事地交给他就好了.)
  眼前宿敌的言行举止完全没有看在眼内,她进入了极限的紧张状态,
  "嗯.我们只要是能与美味的食物相伴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池的感叹,绪方也表示了赞同.
  "对对,那么,我可以打开了吗.?"
  (就是现在!)
  "---唔,啊."
  之前一直沉默的少女---夏娜,小声咳了几下.
  "夏娜?"
  不经意回过头来的悠二,不由得呆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夏娜的脸会红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知道她是火雾战士的话,也许还会以为她生病了呢.从耳朵到脖子,总之整个脸部附近的地方都红透了."
  "....."
  在夏娜的脑海里,浮现出千草曾经说过的话.
  (---夏娜,如果将自己亲手做的便当送给男生---)
  夏娜将千草的这句话化为行动的勇气,以惊人的速度打开篮子的锁,将手遮在打开的篮子上面,确认到(之前夏娜为了以防万一,在篮子的提手上下印记)自己的目标物就放在篮子的一端,就马上像老鹰抓猎物般抓过来---
  (----"也就等于对他说你喜欢他哦."---)
  本来只是递到悠二的面前,但由于目测失误和操作失误---
  "嗯嘎!?"
  "悠二,你吃这个吧!!"
  目标物直接击中了悠二的鼻子.其间隔了四秒.
  到了第五秒,受到重击的悠二后脑撞到了地板上,一时透不过气来.
  "~~~~~~...."
  在目瞪口呆的众人视线中,总算是捂着脑袋慢慢抬起身来的悠二,确认了一下还保持着刚才给自己施以痛击时的姿势僵在那里的夏娜.
  ".....?"
  那被用来痛击自己的东西,是被一块有着可爱的狸猫图案的布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
  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悠二一边捂住被撞到的鼻子,一边询问道:
  "....难道,这个是..."
  不是难道,而是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个便当.
  "啰嗦啰嗦啰嗦!少说废话,快给我吃."
  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说起来....)
  悠二想起今天回家后,马上被夏娜强制去跑步训练的事.
  "特意给我...呃,可是.?"
  看到悠二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便当后,夏娜马上一骨碌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背向着众人.
  夏娜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喘气也急促.看来她正处于极度紧张和兴奋之中.
  "谢,谢谢."
  悠二先是道谢,不过脑子却一片混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了.真的发生了.他这样感觉到.直到刚才,他都认为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她明明是夏娜啊?)
  她是火雾战士.
  她应该只能是火雾战士而已.
  她应该没有任何火雾战士以外的东西.
  在这之前,悠二一直都是那样想的.实际上夏娜也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人的.甚至就连联想作为"炎发灼眼的杀手"之外的她这个行为,都觉得是对这位自尊心极强的火雾战士的侮辱."
  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想的呢.
  答案很简单.不是别的,正是因为她向自己要求建立那种形式的羁绊.所以,自己也为了尽量回报她在战场上向自己显示出的信赖而不断努力.
  本来应该是这样.悠二从来没有想过那是错误的.
  可是,现在她却主动地告诉我,除此以外,她还有另一面.
  (---可以的---)
  藏在自己内心的锁,这时候似乎被打开了一般.
  (---可以喜欢上她的.----)
  出现在悠二内心的想法显现在表情上.然而在那之前---
  "不行!"吉田大喊道.
  (!!)
  "那,那是不可以的."
  "有,有什么不可以的!"
  背对众人的夏娜也马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大声喊道.
  可是吉田并没有因此退缩.
  "可是,在,在我跟大家,都没有带便当来的时候,你做这样的事!"
  "呜...."
  包括悠二在内的所有在场着,都见识到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场面.
  "....我,我只是偶,偶然..这样的..那是因为悠二..是骗子,所以.."
  平常说话时总是口气冷淡,理直气壮,有条不紊,冷静沉着的她,现在居然低着头,畏畏缩缩,口齿不清.不知所措的双手,也在胸前毫无意义地游移着.
  要说难得一见的场面,另一方的人也是如此.
  "只是偶然的话是不可能做得出便当的.!"
  就连吉田,那个一向待人温和有礼害羞内向的她,也罕见地竖起秀眉认真地生起气来.她的双手正用力的交我在胸前.
  "不对,不是,那样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做便当而已.!"
  夏娜的气势稍微恢复了一点,为了找到掩饰的借口,她不假思索地把想到的东西喊了出来.
  "而且,你明明说过我们是对等的吧?所以我也会做...各种各样的事.不过这次并不是那样,我只不过是,那便当交给他而已嘛!"
  所谓的口是心非,大概就是指这样的事吧.然而却对吉田产生了效果.
  确实,从行动上来看,夏娜所做的事情,也"只是那样"而已.
  正当夏娜看到吉田似乎有点退缩的样子,想要趁势打落水狗的时候,佐藤插进来打圆场道:
  "等下,等下,别吵架嘛."
  "冷静点,吉田同学,只不过是个便当而已啦."
  池也站在吉田面前为他辩护道.
  "话是那么说."
  "...."
  池看到吉田像个撒娇的孩子那样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不由的被她所吸引.察觉到这一点的他,慌忙恢复到正常的自己(对能做到这一点的自己,他其实也感到很不耐烦).
  终于,绪方作为保持中立的女性挺身而出.她对那没出息的少年道:
  "坂井!这都是因为你的错,男孩子得爽快一点才行啊!"
  "咦,我的..."
  听到茫然不知所措的悠二所作出的愚蠢回答,绪方开始不耐烦了.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总算开始有点男子气概呢,没想到只是外强中干.!"
  "小绪...那个..."
  对于身后传来的田中战战兢兢的声音,绪方不由分说地予以中断.
  "田中你给我闭嘴."
  "是."
  "坂井,你打算让便当这种小事毁了我们大家的节目吗?"
  (怎么,那便当也不是我做的....)
  悠二一边在心中为自己找借口,但同时也重新检讨起自己来.
  (哦,嗯,对了..平时吃中饭的时候她不是也总是跟吉田对着干,给我点心吗...为什么突然见...有一种被人不顾一切表白了的感觉呢?)
  那种无法抑制的狂热心情,为什么会突然性地涌上心头,甚至熊熊燃烧起来呢...现在即使反复去想,也还是想不明白.
  当然,悠二这个迟钝得无可救药的木头少年,无法想象这是因为自己的心和夏娜的心由于强烈的羁绊而产生的心灵共鸣,而自己也直接接受了她的感情的缘故.
  "好了好了,就这样算了吧?来,吃了便当之后就言归于好,怎么样?"
  幸亏多了一个女孩子才得救了...在场的没出息的男士们这样想着.绪方则无视他们,只是以眼神各盯了一下,她们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将篮子里装的东西----以三明治为主的豪华便当拿出来之际.
  (对对,只是个便当而已,只是个便当...)
  悠二在心里这样念着,打算进可能地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变小,不作他想.为了安抚一旁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感到委屈的夏娜,悠二将狸猫图案的包裹打开了.
  出现在里面的,是跟外面的包装形成鲜明对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铝质饭盒(原来是夏娜借用了悠二的父亲,贯太郎的饭盒.)
  "怎,怎么好像很大呢.?"
  就像跟平常完全相反一样,在带着期待注视着自己的夏娜,和将嘴撇在一边的吉田面前,悠二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饭盒盖.
  "....."
  在饭盒的正中间的,不是便当中常见的米饭,而是被塞进了一个湿透而变得不再松脆的菠萝包.而在其周围有一层分隔用的铝箔/放在那里的,是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和另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还有一块焦黑的不明物体,最后一块还是焦黑的不明物体.便当的卖相大致就是这样.
  悠二勉强调动僵硬的脸部肌肉作出了微笑的表情道:
  "....我..我开动了."
  夏娜从悠二的笑容中感到了一厢情愿的成就感,不由得紧我了拳头.
  "那个人"一边慎重地探索着目标物的气息,一边前进.
  越过桥梁,进入了与对岸的高层建筑形成鲜明对照的一般住宅区.
  小心地探索着目标气息的方向,进行感应.
  口里还残留着一种咀爵着沙子般的感觉,悠二不由得吐了一口口水.
  在他的视线方向上,夏娜突然发出了叫声:
  "呜哇.!?"
  "哈哈,你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吗.?"
  佐藤像是把自己当成了焰火的发明似的,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他现在拿在手中的是,是一个绑在小棍子上,喷出绿色的火焰不断打转的,类似于"空中老鼠"的焰火.
  那样的焰火在暗夜里发出短暂的鲜艳光芒,而一旁的绪方和田中则躲避着焰火喷出的火星.
  "喂喂,别拿那东西靠近我啊!"
  "呜噢!"
  还有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的吉田.
  "呀啊.!"
  现在他们玩焰火的地方,是沿着休息所后面石阶下去的山阴处,一个寂静的大广场.那里已经完成了旧神殿的拆除作业.随处可见被泥土半掩埋的基石.
  周围的树木都郁郁葱葱,在这被高大树木包围的场所,只能见到头上星光点点和外围社务所窗户传来的亮光.在这里可以尽情地欣赏焰火的光辉.
  "太好了,两人似乎也和好如初了."
  池在悠二身后向他说道.
  "啊,嗯."
  "来,辛苦了."
  池咯咯笑着,将一瓶果汁递给了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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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在那以后,从激动中回复了平静的夏娜,和把一时的恼怒压抑下来的吉田,由于佐藤和田中在吃饭时的吵闹制早气氛的缘故,两人自然而然又和好如初了.
  而且现在,两人还兴奋地一起享受着今天的主要节目---放焰火.
  虽然两人的心情现在还是很复杂,但怀着这样的心情也仍然在一起玩耍,同时在玩耍的过程中,内心的隔阂也会在无形中消失,这正所谓的伙伴.
  (伙伴....?)
  悠二不由得想到,对其中一个少女来说,这是怎样一种特异的情况.
  (那样的夏娜...可是,她真的做便当给我----)
  一想起来,悠二的头脑就不由得发热.为了为自己的脑袋降降温,他一口气把果汁喝完了.
  而夏娜则在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蛇一样扭来扭去,皱着脸说道:
  "真恶心,这是什么...?"
  "哈哈,这是蛇焰火啊,你不知道吗.?"
  看到夏娜的不知所措,田中不由得大笑起来.
  "夏娜明明学习那么好,却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呢."
  绪方也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
  "哎,也有些人是这样的啦.!"
  佐藤也附和道.而吉田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夏娜啊,那东西不会动的,你不闪躲也没关系喇."
  以装满佐腾双手纸袋的焰火为中心进行的这个节目,几乎变成了以欣赏从没见过焰火的夏娜那惊奇的可爱样子为主题的活动拉.顺带一提,因为类似火箭和降落伞之类的焰火,因为会发射到高空,而且发出很大的响声而被神社方面禁止,所以事先排除了.要不然,可以欣赏到夏娜更加吃惊的表情.
  "呼,嘴里的碳味这下终于-----"
  "喂,坂井."
  对着用过汁清洁口腔的悠二,池发话道.
  悠二没有察觉到池的严肃口气,只是不经意地回应道:
  "嗯?"
  "鱼鹰节的时候,你读吉田同学做了些什么吗.?"
  "咦.!"
  悠二一听,手中的过汁差点掉下去了.
  池的脸没有向着他,也不强求悠二回答,只是以目光随着焰火游走.
  "你也是,她也是---"
  在两人前面的是,像个小孩子般天阵无暇地挥舞着棍状焰火追着别人玩的夏娜,还有她一旁笑着闪躲的吉田.
  池用视线追着吉田.
  "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变了.....就像是内心的空洞被填补上似的."
  "....."
  "我以前跟你说过吧.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也不知道喜欢哪里."
  "....我记得."
  悠二认真地接受了这未初中以来的挚友的话语.
  "最近,我对那种几乎答案的心情,虽然不是清晰明白,但也能感觉出来了.不知道该说是焦躁,还是心烦意乱....很难用言语来表达出来."
  如同把老师的话细细咀嚼慢慢理解似的,隔了一会,悠二才答道:
  "是吗...果然,是有那种感觉吗..."
  池不由得队悠二那虽然真切却奇怪之极的回答报以苦笑,道:
  "因此,我想先清楚地说出来,我喜欢吉田同学."
  尽管看来稍嫌太迟,但这却是池初次以坚定明确的口吻表露的心声.
  油二感觉到自己有点羡慕能够坦率说出那种话的池,于是含糊地点头道:
  "....嗯,晤,我明白了.---好痛!?"
  大力地拍了拍悠二的肩膀后,池再次笑道:
  "坂井,我这可是对情敌的开战宣言哦,你可要给我认真点.对了,说到底你究竟对吉田做了什么呀.?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呢."
  悠二一时语塞,但最后似乎又下定了决定般答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啦...不,说特别倒也.....也就是吉田同学她---"
  在两人对面,像个孩子般的夏娜拿着一个点燃了导火线的焰火跑来跑去.
  不,应该是向两人跑过来.
  "喂,那个可不是拿在手里玩的焰----!!"
  远处传来一声田中的叫声---
  "啊!"
  "呜哇!"
  随着夏娜的一声惊叫,悠二的视野被一片白色的花火完全占据了.
  "不,不要紧吧?"
  吉田见状慌忙赶了过来,田中.绪方和佐藤也随后跑了过来.
  明白到密谈已经结束的池,又再次拍着悠二的肩膀说:
  "不过,也不会突然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喇.要说没变的话,也的确是完全没有变.而且我四海无论在态度还是举止上,都不喜欢粗暴的方法呢."
  "眼镜怪人要做我的敌人吗...好可怕耶."
  悠二若无其事地将真心话说了出来,池又一次报以苦笑.
  "那个人"察觉到目标在郁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
  "那个人"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甚至认真地估量是否在交战之际有足够的力量可用.
  线香型焰火不断并发出细小的,短暂的,梦幻般的火花.
  夏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第一次见的不可思议的橙色光芒.虽然简单,但却有一种吸引着自己眼睛无法离开的魔力.她蹲在地上,而其他伙伴则围在她周围.
  这是最后一根线香型焰火,今天的最后一根焰火.
  那一瞬间的火光,映照在夏娜的很色眼眸中.
  那种焰火跟其他华丽燃烧的普通焰火不同.
  一边让人感觉到终结的预感,线香型焰火一边慢慢地闪出美丽的火花.
  夏娜对眼前烟火那即将终结的美丽感到莫名其妙的寂寥感.
  大概,其他的人,就连吉田一美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夏娜这样想着.
  焰火散发出火花逐渐变得稀疏了.
  最后突然地,如同一滴满载寂寥的眼泪般,掉落在眼泪中,消失.
  然后不知为何,静寂不期来访.
  盛夏的夜风,夹带着植物的芬芳和一丝凉意,拥抱着大家,然后吹拂而过.
  悠二小声地做出了终结的宣言:
  "唔.."
  吉田看着悠二平静的样子,笑了一笑,而池则对此露出具有不同意义的笑容.
  "啊,终于结束了呀."绪方以开玩笑般的口吻说道.
  而田中也笑着回道:
  "好啦,可燃的垃圾救就放在这里面吧."
  佐藤拿来水桶和铁剪刀,催促着让夏娜把最后的焰火残骸---已经不再是焰火的东西放进去.
  "....."
  夏娜带着对生来初次见到的眼花缭乱的依依不舍,回味着那充满视野的美丽灿烂火焰,不由得对手中的东西产生了恋恋不舍的感情,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这个给我吧."
  说完,她就把手里的东西紧紧握住.
  然而,谁也没有队此进行嘲笑.
  过了一会儿,佐藤在完成收拾垃圾,归还水桶,跟社务所打了招呼之后,重新回到大家身边说道:
  "大家久等了,那么我们回去吧?"
  正当大家想转身向来时的石阶走去之际,随着一阵早有预谋的笑声,佐藤叫住了大家.
  "喂!等一下,回去的路在那边呢."
  "呃?"
  "那边没有路啊?"
  绪方和田中向着佐藤所指示的方向看去说道.而佐腾也似乎早有准备似的解释道:
  "所谓的路也只是人多了才走出来的啊.没关系的,我们沿着直线往下走就行了."
  池以讶异的表情问道:
  "这条是捷径吗.?"
  "也不是那样啦.哎,不管怎样,你们就放心地听我的吧."
  跟着佐藤往下走了一段,确实,在前面空地的正中央上有一条泥路直线往山下伸延.
  在这前面的树木非常茂盛,形成了一个漆黑的空间,见不到一丝亮光.
  "真的能行吗?"
  "坡度很缓的,很快就可以走出树林了."
  说着,佐藤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没办法,其他人也只好跟在他后面了.
  吉田将身体靠近悠二,夏娜就牵着悠二的手走着.而田中和绪方则极其自然地拉着手.剩下孤家寡人的池只好苦笑着,跟在最后面.
  众人就这样走了几分钟后,头上的树枝和眼前的树木突然中断了.
  "--------!!!"
  全部人,包括当向导的佐藤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豁然地展开在前面低矮坡下的,最远处御崎市万家灯火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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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眼前的山坡缓缓倾斜大的鸟居前町的那一边,是千家万户修养生息所在----御崎市住宅区,蜿蜒伸展的黑色大河---真南川,因为放暑假而沉睡在寂静中的御崎高中,车水马龙的御崎大桥.不夜城的市中心商业区---这一切,均一缆无遗.
  佐藤凭着身为这个绝景的介绍者的特权,第一个开口道:
  "很棒吧?这是在我还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来参拜的时候偷溜出来发现的秘密宝地哦.!"
  "噢."
  "好美呀."
  田中和绪方只能发出毫无新意的赞叹之辞.
  "这是最后的最后的压轴戏吗.?"
  池对此作出了正面的评介.
  突然,眼前的美景勾起了某人的心事.
  "如果带这对这幅美丽图面的记忆....那么即使离开这里,大概也不会感到寂寞吧."
  悠二喃喃道.
  "!"
  在他身旁的吉田因悠二话里所包含的深意而全身僵硬.
  而在另一边,将悠二夹住的另外一个少女----夏娜,闻言却为欣喜震撼着.
  而一无所知完全是局外人的绪方则惊讶地问道:
  "呃?坂井你是要转校还是怎么的.?!"
  "你说什么!?"
  池也大吃一惊地望着悠二.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喇."
  悠二慌忙为自己的失言辩解道.
  "我只是说也许有一天离开这里而已啊."
  "什么嘛,别吓我啊."
  闻言,池如释重负般地舒了一口气.
  绪方也对悠二抱怨道:
  "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很扫兴的耶.大家好不容易可以这么开心地一起玩呢.一想到别离就让人....对吧?"
  "嗯,啊,是啊,别轻易说那些离开这里的话嘛."
  田中掩饰着自己的真正心情说道.
  佐藤撅起了嘴,流露出对悠二的羡慕和失笑:
  "就是嘛,你不要擅自把人家精心准备的节目主题给改成'感伤别离'嘛."
  "对不起."
  悠二一边对佐藤的抱怨报以轻轻一笑...然后再次欣赏起眼前美景来.
  如同感到眩目般,悠二眯细了眼睛,想要将眼前景色的色彩.形状.印象.思念,将这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为了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时,能够随时能将这幅美景回想起来,作为一种对御崎市的美好回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悠二两边的两个少女,带着完全相反的感情,一人一边,紧紧地握住了悠二的手.
  "那个人"终于来到能够以视线确认目标的距离了.
  看到目标成群结队的,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袭击的时机.
  伴随着眼前的目标移动,"那个人:开始进行跟踪.
  根据各自回家路线的不同,池和吉田最先跟大家告别.
  悠二和其他人本想一起先送吉田到家门口,可是吉田却婉转而客气地拒绝了.
  "我家跟池家很近,没关系的."
  被吉田毫无防备地寄以信赖的池,和看着他的悠二,两人相视苦笑.
  不一会,在跟众人分别后,过了几分钟,池向在身边踏着沉重脚步的吉田问道:
  "关于...刚才大家在山上看街景时的事.."
  "咦?"
  "你对坂井所说的要离开这里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头绪?"
  "!唔,不,也不是那样啦..."
  看来吉田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虽然池宁愿相信悠二所说的'总有一天'是很遥远饿事,可是看到她慌张的样子,就感觉到看来情况不容乐观.不由得队悠二的见外感到不悦.不过既然悠二刻意隐瞒,也必然有其这样做的理由和意义.池这样想着.坂井悠二虽然是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傻瓜.当然,也会遭遇到什么让他烦恼和痛苦的事吧.
  (难道....)
  从刚才的对话里...自己可以感觉到,包括佐藤和田中在内,他们之间某种联系,也许就是这个,池心中推测到了这一层.没想到偏偏在自己跟悠二说了"我喜欢吉田"的那一天才发觉到这种事.池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以这件事为契机,说不定可以打动吉田的心呢.)
  当然,池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并不是因为池特别温柔或是拘泥于是非善恶的做人原则.单纯只是因为自己讨厌让一己的私情凌驾于大家的友情之上的做法.既不想做那样的事,也做不出来.池的就是这么一种性格,
  (太具有协调性也不一定是好事呢.)
  虽然池可以对自己进行正确的自我分析和批评,同时也感觉到自己无法改变这样的性格.对自己这样轻易地控制那么多的冲动,池也感觉有点无可奈何.
  "那么,为什么自那以后你就一直没精打采的呢?"
  为了让犹豫不决的吉田可以自然般地说出来,池抛砖引玉道.池为吉田对自己的信赖感到高兴,也希望像这样以一个倾听渣的身份被吉田信任.这跟先前的情况刚好相反.
  吉田听了池的话烦恼了好一阵,终于再次开口道.
  "我...曾经决定过,无论坂井同学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他."
  吉田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建议了,刚才的话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决心而说的.并且希望有某个人可以倾听自己的新生.因为池速人对吉田来说,正是这样唯一一个最佳的倾听者.
  "可是,听到坂井同学说的那句话,我额定心却产生了动摇....一想到如果到了那种时候该怎么办,又联想到那句话已经成事实之后的事...患得患失的心理,跟如今自己的心意在较劲.我真是太狡猾了呢."
  吉田不加辩解,自我解嘲般笑道.
  而池则从吉田的话里感到无尽的失落和焦躁.甚至是怒意,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在这种年纪,将跟朋友分别这种事情当作现实问题来考虑的话,无论是谁都会那样的.即使你因此感到烦恼和迷惘,也没有任何人会有理由去责怪抱怨你."
  "?"
  吉田为池那跟往常的冷静不太一致的言行感到惊讶.不再一味向他人求助的少女,向着自己一直信赖着的友人,初次以倾听者的身份询问道:
  "池同学你..也有什么烦恼吗?"
  "!!"
  池闻言吃惊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没有,一点也不."
  为了掩饰自己,他不加思索地回答,并继续向前迈步.
  吉田心想大概是自己的多管闲事让他生气了吧.于是慌慌张张地追着去:
  "对.对不起..我...我说了多余的话了对吗.?"
  少女的那种温柔,以及两人之间缩短的距离,让池感到分外难受.
  "不,没有那回事.不用再意,并不是因为吉田同学的关系啦."
  看着眼前将任何事情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的顽固少年,吉田的内心不由得急躁起来.
  两人互相对对方每一步的距离,每一步的速度,都感觉到一阵隐隐的痛楚.正因为两人有着比跟任何人都要亲近的关系,而更感觉到每一步的距离是那么的大,产生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吉田面对友人,道出了包含诚意的一句:
  "是吗,那就是...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就跟我说吧.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我想,我至少可以听你的倾诉."
  池对这个自己开始对其抱有好感超越友人以上想法的少女,掩饰着自己的真心,说道:
  "谢谢,如果我自己解决不了的话,我会想到找你倾诉的...不,我一定会找你倾诉的."
  吉田完全没有察觉池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意义重大的宣言,很爽快地回答道:
  "嗯."
  住在御崎市东部的佐藤田中绪方三人,在住宅区的外围一带跟夏娜和悠二两人分别后,沿着大马路的人行道走进了旧住宅区的横巷.
  不分日夜嘈杂喧嚷的步行街天堂的灯光逐渐远去.
  "不知怎的,我有一种鱼鹰节还没有结束的感觉呢."绪方轻松地笑道.
  而田中则蹦紧眉头轻轻地责备她说:
  "你可别说,当时可是有几十个人受伤啊."
  "是啦是啦,对不起啦."
  绪方抓抓脑袋老实地道歉.
  佐藤则笑着戏谑道:
  "哈哈哈,田中同学可真是个传统的古板人物啊."
  三人从周围只有围墙和街灯,祢漫着寂寥感的旧主宅区的街道,终于来到了十字路口处/
  佐藤要向前直走,而田中因为要送绪方回去而要转进另外一条岔道.三人即将在此分别.
  "那么,我送小绪回去了."
  "嗯,回去睡个好觉吧."
  佐藤回答田中之后,又奸笑着加上欠扁的一句:
  "小心不要被小绪袭击了哦."
  "傻瓜,应该是反过来才对吧."
  田中严谨地予以修正,而意识到田中话意的绪方则脸红了起来.
  "你说'我绝对不会袭击的'就行了吧.真是的!"
  看着眼前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走得很近,作为今天活动策划者的佐藤不禁从中得到巨大的满足感.不过他不是好好地将这种感情表现出来,而是以恶作剧加嘲弄来代替,这正是佐藤的风格.
  "哈哈,你还是小心保护一下你的嘴唇吧,小绪."
  "哼,才不用怕呢.田中跟你不一样,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好好遵守的,上次鱼鹰节第二天也一样..."
  "哇-哇-哇-!!别说来来噢呜?"
  佐藤当然不会听漏这句话,他一边用摔跤中的铁锁喉招数从后面勒住了田中的脖子,然后向绪方询问道:
  "哎?什么什么?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不说好呢---?"
  绪方反而一脸很想说出来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说道:
  "嘻嘻嘻,鱼鹰节的时候呀,田中匆匆忙忙不知要赶到哪里去的时候,跟我道别说'明天见'--"
  "...!"
  田中在那种危险的紧要关头对绪方说出那种话无异于一种对她的承诺,佐藤察觉到这一点,勒住了田中的脖子的手不由得松了劲.
  "鱼鹰节的第二天不是星期六休息天吗.?当时我只是当他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啊."
  说玩,绪方的表情似乎有点陶醉.
  "我家的老爸老妈以前不是因为一些事情对你们讨厌得不得了嘛,尽管如此,田中他却还是堂堂正正地在大白天跑来我家跟我老爸老妈说'这是昨天约好的'... 明明这种事也没必要那么认真去看待呀."
  "我,我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啦,其他什么都没做过啊."
  田中保持着被佐藤劫持的姿势辩解道.
  佐藤这次没有加以嘲笑,保持着勒住田中的姿势,对以为田中这种行为只是处于诚实的绪方说道:
  "小绪...这家伙,只要你认真对待他的话,他也会认真地回报你的.你要好好珍惜他哦."
  "咦?什么嘛,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话."
  突然(她这么认为)听到佐藤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话,绪方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候,佐藤把田中推给了不知所措的少女.
  "好了,再见咯!"
  "哇啊?!"
  "哎呀!?"
  在一时站不稳脚的田中和绪方发出叫声的时候,.佐藤已经开始向着自家的方向发足奔驰了.
  迅速站稳脚的田中,对着在夜路上迅速远去的好友背影,说出了大概会让他很高兴的话: 
  "今天真的很好玩哦. !"
  "谢谢你啦.!"
  听到田中和绪方两人的声音,佐藤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随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悠二和夏娜一人提着一个篮子,走在回坂井家的路上.
  "你在想刚才的事吗?"
  夏娜抬头看这身旁的悠二询问道.
  从夏娜那一如往常的大步伐和因此而翻飞的连衣裙摆里,可以窥见她的喜悦之色.
  "嗯,我不知是该感到高兴好,还是该感到难过好."
  悠二现在表情真正是他说这句话的最贴切表现了.
  在刚才分别的时候,佐藤跑来跟悠二道了个歉.
  他本来跟田中他们走在前面,却突然回过头来,走到悠二的跟前说道:
  "对不起,坂井...我看来是没法做好人的啦.刚才听到你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当时忍不住羡慕起你来.我明明知道你为此很难过的啊..."
  他这样说着,自然而然地低下了头.
  悠二早已不知为自己的身份和即将离开御崎市的事情烦恼了几百遍了.因此能以坦然承受的态度回答佐藤.
  "没关系,其实我也是这样的...无论任何人也不可能事事如意吧.即使是会用自在法的火雾战士,也是一样的."
  当时听到这句话还有点恼怒的夏娜,现在正把自己的表情藏起来.
  悠二于是向那样的火雾战士询问道:
  "那也是夏哪所说的,把我一直以来的日常生活逐渐削减的寒意和疏远感的其中一部分吗."
  "....."
  夏娜暗暗诅咒着刚才自己自找麻烦,弄巧成拙的一问,保持着沉默.
  夏娜知道,刚才悠二说要离开的话时,为此感到喜悦的自己是多么的残酷和自私.
  虽然知道,可还是难以抑制自然而然涌上来的喜悦.
  明明知道这是对自己崇高的火雾战士身份的冒渎,但她还是按奈不住这分喜悦.
  对那种强烈感情的恐惧和厌恶,跟能与悠二在一起的喜悦之情混在一起.
  夏娜无法控制自己这种内心的强烈动摇.
  "悠二."
  能这样交换身旁的悠二,就足以让她开心不已.
  "什么事?"
  能听到身旁的悠二回应的生硬,就足以让她获得安心.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因为,你早就跟以前不同了."
  想要继续保持这分喜悦和安心.不能把它交给吉田一美.在夏娜心里,这样的心情不断膨胀.
  不知什么时候,夏娜停下了脚步.
  悠二也停下来了,两个人站在夜晚的街灯之下,互相对视着.
  "....怎么了.?"
  夏娜无法压抑狂乱的心情.
  因为能回答悠二不安的疑问,就只有自己.能够真正理解作为一种现象的他的人,也只有自己.所以他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才是正确的,必须是这样才行.夏娜以这个借口来正当化自己的想法.
  "存在于悠二体内的那个千变修德南的手臂---"
  "夏娜."
  亚拉斯特尔想要制止变得激动的夏娜,却被她以按住胸口的克库特斯的动作封住了嘴巴.这是第一次,以前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反抗亚拉斯特尔的行动.
  "....在鱼鹰节那一天,已经跟你融为一体,这是根据你自己的意愿,把那种力量融合在你的身体里,所以现在你的存在也变得强大起来了."
  "呃---?"
  一时间,悠二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夏娜继续说道:
  悠二你现在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使徒,成为拥有巨大存在之力的存在了.就练零时谜子,也把千变的手臂的那部分力量,当作属于同一个宿主的力量而进行恢复."
  "可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啊.一点感觉也没有."
  悠二想要维持目前的自己,于是拼命地想反驳夏娜的说法.
  "那是因为悠二你一直以来,只感受过作为人类的自己的缘故.因为你没有构成比这更进一步的意识,所以你就只能把自己显现到这种程度."
  "..."
  "显现"
  那是在两人的平时对话中只有谈论到使徒和魔王时才会使用的字眼.
  完全没有想到显现这个词居然会用来说明自己,悠二因为过于巨大的冲击而麻痹.呆立不动.
  "你现在只要学会怎么样重新构造那种力量---也就是你现在用以维持作为人类存在的坂井悠二的存在之力就行了.等以后你熟练了,就可以掌握跟自己相应的力量,甚至可以能够使用自在法."
  照夏娜看来,这样的事实当然是非常棒的事情.
  可是,那对悠二来说,却意味着自己不再是人类同时这也是与夏娜一起离开这里逐渐变成现实的证明.
  正当悠二为此感到恐惧而不知所措的时候---
  "你已经超越人类了."
  面对这位抬起头跟自己说话的少女,悠二从她的身上,她的表情,她的气息中,感到一阵不协调感.
  (作为一名火雾战士吗?)
  看起来不像是那样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悠二对这种不协调感似曾相识.
  (对了,跟那时候一样.)
  鱼鹰节时,夏娜让自己不要管吉田跟自己一起走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可是,那时候....)
  悠二固执地想要找其他理由来自欺欺人,可是今天她叫给自己的一份心意,使得他再也无法逃避了.
  (那个便当.)
  悠二觉得自己脑海里一片混乱.
  悠二一直在努力地作为一个被夏娜所信赖的战友而存在.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夏娜这样要求自己.因此,当夏娜脱离她自身决定的火雾战士的方向时,自己甚至为此而怒斥过她.但是,即使自己对夏娜作出的行动感到生气,却从没有想过夏娜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算是想了,到最后也只会当作是自己的妄想而一笑置之.要说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夏娜归根到底只是把自己当作可以信赖的战友对待自己.
  那正是让悠二不断徘徊在理不清的感情迷宫中的原因.
  然而,那却被今天的那个便当打断了.
  悠二不由得注视这站在自己面前的娇小少女.
  非常可爱.
  一直以来自己也一直这么觉得.
  然而,尽管自己现在也这么觉得,但却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非常可爱".
  那不是作为一个火雾战士,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女.
  一个红着脸以真挚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少女.
  (夏娜她,喜欢....我?)
  ------------------------------------------------------------------------------------------------------------
  夏娜并非以火雾战士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少女的身份面对自己.对此,悠二却没有生气.因为让她变成那样的理由并非别人,而是自己.
  在没有行人来往的夜路中,在街灯的映照下,两人忘记了亚拉斯特尔的存在,只是互相注视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像是确认一般,悠二小声问道:
  "夏娜,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的意思是,身为一名火雾战士的夏娜,以不符合火雾战士的身份的感情对待自己,真的可以吗.
  虽然悠二没有说得很明白,可是夏娜完全理解了.她缩起身子低着头道:
  "可是...."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是吗----然而,如此不负责任的话,这位有着强烈使命感的少女无法接着说下去.但是,夏娜却感到在自己内心深处,一股强烈的感情正汹涌翻滚着.
  站在夏娜跟前的悠二,忽然产生一种类似站不稳脚的感觉.
  夏娜对这样的悠二感到焦躁和不耐烦,于是--
  (和悠二接吻吧.)
  突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跟悠二...一起发誓.)
  千草曾经说过,嘴对嘴的亲吻,是一种誓约的形式.
  (---'可以让对方接近自己的一切,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对方..那样一钟发誓的行为.那是与对亲人饱有的感情截然不同,一种更强烈的无法克制的心情,以及把这种心情表达出来的决心.因此,对方必须是值得自己作出那种决心的人才行.否则,就不应该做出那种行为,也不应该接受这种行为.'---)
  这是第一次从教育者的角度出发的过于粗浅的说明,但是夏娜却对其一字一句都深信不疑.少女把这种行为纯粹看作是宣布自己要与悠二在一起的立誓仪式.
  可以让他自己接近自己的一切吗.可以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吗.
  虽然有点害怕,为恋爱煎熬的少女还是勇敢踏出去.
  (可以.)
  无法克制的心情.那个亲身把它示范出来的使徒和千草都说过同样的话.
  自己下定将心意表达出来的决心了吗?
  (下定了.)
  坂井悠二是值得自己作出那种决心的人吗.
  到现在为止的每一场战斗,跟悠二的每一句对话,都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是悠二的话....)
  如果是和悠二一起的话,我可以发誓.
  这种想法在一瞬间闪过夏娜的脑海,接着,她抬起了头.
  注视着自己的悠二,虽然表情有点软弱,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跟以前的他不同.
  "悠二."
  "呃....?"
  夏娜突然用力抓住一脸惊讶的悠二的胸口.
  "哇!?"
  悠二被夏娜出乎意料的行动吓了一跳,篮子从手中滑落.
  "....."
  夏娜刚开始是想用语言向他表白的,但是,当她看到一脸不明白所以的少年,不禁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算了,就由我主动发誓吧.)
  夏娜单方面地下定了决心,更加用力地将悠二拉近自己.
  (用嘴对嘴唇----)
  脸和脸...开始互相贴近.
  就在这刹那--------
  "!?"
  "啊?"
  突然感觉到一股来自红世的强大气息,两人不禁一齐转向那一方.
  在两人头顶上的夜空中,一个巨大人影舞动着白色的身体袭来.
  "悠二!"
  "哇!?"
  夏娜马上用力把悠二撞开,同时自己也借着这个反作用力向后闪避.
  咚!在闪开的两人中间重重着地的人,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汗.有着异常魁梧的体格,以一件白色的外套包袱着全身.
  "明明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啊!?"
  巨汗转身向着吃惊的悠二.从那盖住整个脸的连衣帽里,射出了诡异莫名的冷峻视线.
  向着那背对自己的愚蠢敌人,夏娜让脚底生出炽红色的爆炸,借其反作用力跃起.
  在夏娜跃起的其间,背上已经被黑衣夜笠所覆盖.头发和眼睛里开始飘散火粉.
  两人伸向腰间拔出神通无比的大太刀'贽殿遮那',顺势一个横斩,巨汗被劈成两半.
  当夏娜满以为会有这个结果的一瞬间-----
  白色巨汉却以后空翻跳过了这下斩击,看来巨人准确感应到了刀从背后砍来的速度跟角度,配合刀来的时机,如同低空撑杆跳般跳过了斩击,来到夏娜的后方.
  "!"
  巨汗所在的地方已处在夏娜的下一级杀着的范围之外.
  双手撑在地面上借力的白色巨汗,以流畅的动作将双脚脚跟住夏娜头上击落.
  夏娜再次在脚底燃烧起炽红色爆炸,以一记头锤正面迎向发出破空之声的巨人重击.她攻击的部分,是巨人这一击力量的来源----粗粗的大腿.
  可是那个白色巨汉顺势把下落的双腿张开,引诱少女攻击其中心部分.再一刹那间,粗圆的双腿卷住了少女的颈部,一边夹紧一边把身材娇小的火雾战士往一旁的围墙撞去.
  "呜呃!"
  可是夏娜当然也不会只是被动挨打,就在巨汉即将用腿将自己甩出去之际,用大太刀往对方的双腿深深地横砍了一记,同时迅速站起来,重整姿势.
  这时候---
  "....."
  夏娜注意到对方被自己砍中的大腿上飘落的东西----
  "---------"
  是火粉.
  是樱色的火粉.
  "----啊!?"
  从夏娜的口中发出了惊愕和喜悦的声音.
  当然夏娜不会因此作出剑尖朝下的愚蠢举动.
  这是作为一名被她所培养的火雾战士,这是在战斗中不应该有的行为.
  白色巨汉确认了这一点,回应道:
  "很出色.技术似乎没有生疏是也."
  "漂亮!"
  一个人的身上,传发出了两个人的声音.
  然而无论哪一个都是非常冷淡的女性声音.
  突然,悠二看见白色巨汉化为无数的白色缎带,并尽数散开.
  就如织好的毛衣化成毛线散开一般.
  解开之后,可是的缨色火芬在四周飞舞飘散.
  在这柔和的光芒之中,一位女性以舞蹈般的幽雅姿势轻轻落地.
  一套连衣长裙,白色头饰品,白色围裙.这是一看就知道她是女仆的奇妙装扮.一头及肩的秀发之中,是一张端正而缺乏表情的脸.
  夏娜见状立即惊喜地叫出来那人的名字.
  那是悠二未听说过的,洋溢着喜悦的夏娜的喜欢.
  "威尔艾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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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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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波希米亚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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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终章



在御崎市进行的善后工作---具体来说,就是散步虚假原因和人们愿意接受的善意谎言,以此消去红世使徒作恶的痕迹和工作----作为收拾御崎市烂摊子作业的先头指挥而被派遣出来的是极为精通此道且享有极搞评介的火雾战士'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
  这一切,似乎都是玛玖琳的阴谋.
  她的物色负责这件工作的人选时,曾经向邻近的外界宿发出'给我把威尔艾米娜.卡梅尔找出爱.'的强硬指示.也算是她运气好,最后用电话联络到了威尔艾米娜.当时玛玖琳似乎是这样说的:
  "听说那个小不点,是你培养的哦.?她现在快要陷入深渊不能自拔了呀."
  威尔艾米娜从玛玖琳的话里领会到了事态的不寻常,并对她口中所说的多次发生在御崎市的时间的详细情况感到惊愕万分,之后就不顾一切地赶来了.后来,她终于打探到'炎发灼眼的杀手'的踪迹,考虑到久未谋面,想要试探一下夏娜技术是否生疏,就一路随尾而来.
  "由于感到事态具有不寻常的气息,于是便赶来插手了是也."
  "紧急避难."
  在威尔艾米娜话音刚落就接上一句简短话语的人,正是威尔艾米娜的头饰神器"PERSONA"表达自身意志的红世魔王----"梦幻冠带"蒂雅玛特.
  她门向着夏娜的胸口投以平静....或者用冷漠形容更为妥当的视线.
  "天壤劫火,明明有你跟在身边,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是也.?"
  "监督不力."
  两人毫不留情地指责这位红世魔神.
  "....不,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的确发生了很多事."
  亚拉斯特尔面对她门两个的指责也无法使用强硬的语气反驳.
  夏娜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跟悠二做的事是当着亚拉斯特尔的面做的,而且还原原本本地被威尔艾米娜她们看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羞红了脸.
  正当悠二讶异地看着旁边脸红的夏娜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哇!?"
  在悠二吓了一跳的其间,威尔艾米娜已经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少年由头到脚,细致入微,如同商人估价似的打量了一番.
  而夏娜此时就像背着大人玩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般,忐忑不安地低头窥视着眼前的情况.
  "那个..."
  悠二不明白夏娜刚开始见到这个人时的狂喜举动和现在的忐忑不安之间的差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夏娜跟她渊源非浅,于是他就想询问一下眼前这位女性:
  "那个..."
  就在悠二犹豫的期间,话头已经被威尔艾米娜两人抢走了.
  "今天的事,跟密斯提斯没有关系是也,请你回避."
  "即刻."
  悠二不禁因两人不加修饰的逐客令而脸色发白.
  两人严辞拒绝悠二在场观看,别说反抗了,就连提问的余地都没有,似乎有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一道障壁似的挡在悠二面前,就连想要交涉的想法都被反弹了回来.完全拒绝他的旁观.
  "威尔艾米娜!"
  夏娜的叫声,也无法突破她门这道障壁.
  "现在开始,我们将进行火雾战士之间的会议是也."
  "无关者回避."
  受到这些语气更冷冰的话语,更重要的是包含在话语中的含义的沉重打击,悠二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伸手出夏娜那里接过篮子.
  "悠二."
  "今天晚上的锻炼就暂停吧."
  (大概自己现在的表情也跟夏娜差不多吧.)
  悠二这样想着,向差点就要哭出来的夏娜留下一句话,就背向着火雾战士们的会议离开了.
  面对目送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的少女,威尔艾米娜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那就是现在装有零时谜子的密斯提斯吗?"
  "弱不禁风."
  "威尔艾米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刁难他呢.?"
  "夏娜"
  亚拉斯特尔以低沉的声音斥责了不成体统的契约者.
  ------------------------------------------------------------------------------------------------------------
  "....."
  威尔艾米娜对于少女----"炎发灼眼的杀手"不知从何时开是被起了那样一个名字的这件事,就觉得好像清水被沾污了似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尽管自己也知道是)毫无道理的怒意.
  她开始对少女这个城市的生活中发生了何种变化进行观察.
  好纤细.
  跟之前的那个作为伟大的红世魔神的契约者而坚定挺立的少女,有着太大的差别了.
  "并非----"
  说着,威尔艾米娜暗暗地感谢悼文吟诵人的忠告.她单膝跪在地上,与少女那深黑色的冰冷眼眸正面想对.
  "----对,这并非无辜而生的恶意是也."
  "合情合理."
  作为养育夏娜的亲人,威尔艾米娜并不否认自己抱有恶意.然而这里是有着确切的理由的.
  夏娜感觉到这一点,尽量振奋自己的精神,重新坚定自己作为火雾战士的意志.
  看到她这样的行动,威尔艾米娜点了点头,以平淡的声音进入了主题.
  "我来这里除了进行善后工作以外,还有另一个目的是也."
  "零时谜子."
  听到蒂雅玛特的一句话,亚拉斯特尔也不禁低语道.
  ".....唔."
  "因为某种状况和原因,即使在外界宿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个神秘事项是也...在这几年来,我一直专门处理一个有关历经百年再现的极度危险的魔王的案件是也.现在也仍然有几个同志在代我处理这件事是也."
  威尔艾米娜即使在传达这种重大的事情也仍是一幅淡淡的口吻.
  "现在正在调查化装舞会与该案件的牵连关系是也.但是,总有一天零时谜子身在此地的事会被那个人知悉,所以目前的情况既复杂且微妙是也."
  夏娜理解了她话里的含义之后,马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那个历经百年再现的红世魔王....难道是..."
  "对.就是'约定的两人'中存货下来的一方是也."
  "!!"
  夏娜不禁对这些不断向自己袭来的怒涛般的因果感到全身发冷.
  "像你目前这样守护着那个密斯提斯战斗也是一个办法...不过..."
  为什么她要加上不过呢.?
  在听她说话的这段期间,夏娜的不祥预感变成了恐惧,而恐惧又变成了现实.
  "我们有一个更确实的方法,可以挫败那个魔王和化装舞会的不轨企图...我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方法而来的是也."
  不知什么时候,夏娜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威尔...艾米娜...."
  "是的.那个方法就是,通过破坏作为载体的密斯提斯而令零时谜子随机转移是也."

断章—巫女之神托

仰望是一片湛蓝的苍穹,眼下是朵朵的白云,单座山峰上的积雪洁净无暇.
  在山峰之巅,身披大衣头待帽子的少女舞姿翩翩自天而降.在长及肩膀的秀发之中,是那让人联想到冰雕玉琢般的美丽而细致的面容.
  少女翩翩落地,不留一丝足痕,只有手上的一柄锡杖在雪白地面上插出一个小圆点.
  嵌套在锡杖的三角形杖头之上的三角形活环,发出锵的一声清脆而具透明感的碰撞音,响彻山顶一带.
  这时候,少女突然间皱起了秀眉.
  "....."
  少女发现在她落地之处,竖立着一个令人不快的物体.
  映照在少女水蓝色瞳仁里的,是一面无力垂于生锈棒子上的褪色旗帜.
  在这二百年来,每当少女来到她最喜欢的这个山顶时,都必定会看到这种玲人不快的人类残留物,沾污着这块静寂的圣地.更过分的时候,有时还会在这里发现被当成垃圾丢弃的一整套人类登山道具.如果少女遭遇到带着类似垃圾的人类登山客的话,便不由分说地斩尽杀绝,但她也不可能永远在这里监视.
  "...消失吧."
  少女心想至少把视野所及处加以净化,于是挥起了锡杖.
  锵的一声,杖上的活环再度响起清脆的碰撞音.
  突然,从高空吹来一阵烈风,将旗帜连同其地基连根拔起.大概风停的时候它就会落在某处吧,但少女对它没有任何兴趣.
  再次用风将雪卷起填补上那空出的大洞后,少女终于展开深琐的愁眉.
  她感觉到完成御明的时刻终于来临,于是抬头仰望着天空.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蔚蓝而透明的苍穹,如果能登上去的话,眼里看到的大概会是黑色的星空吧.隐藏着黑暗的蔚蓝天空,映在少女的双眸中.
  不久,少女的樱桃小嘴缓缓的篇织出琅琅的祝辞.
  "---顶之座赫佳特,向身于黑暗之尊座祷告---"
  这位自称赫佳特的少女,站在山顶的积雪中,不断旋转着跟自己娇小身体比起来长得多的锡杖.
  "---余于此以大杖'TRIGON'祈求神佑永在---"
  话音刚落,锡杖变将无数明亮耀眼的水蓝色三角形撒向周围.大小各异的无数水蓝色三角形飞舞起来相互撞击,撞击后碎裂,碎裂后化成更多的小三角形.霎时间,整个山顶就被那既不像是龙卷风也不像是暴风雪的光辉所包裹.
  很快地,在那光华的中心,以忘我的表情低头祷告的赫佳特,突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已化成沙烁大小的水蓝色三角形形成的暴风雪开始静止下来.
  "祈求神佑永在.."
  在少女那神情固定不变的脸庞上,滚落一滴汗珠.
  光芒不断向停下来的三角形群上凝聚.
  "祈求神佑永在.."
  第二道.第三道的汗珠也从脸滚落到颈上.
  水蓝色三角形群维持静止状态的力量似乎到达了极限,挣脱了静止力束缚的三角形开始发生颤动.
  "祈求神佑永在.."
  少女的声音如同被吸收到遥远的彼方一般消失了.眼瞳也随之失去了光彩,被封闭于黑暗之中.
  三角形无声无息地散开了.散开之后,每个三角形又把互相之间的边和边拼合起来.那堆三角形不端互相结合,不一会,就构成了一个把穿出云端的山峰之巅完全包裹的大型球体.其内部,则如赫佳特的双瞳一般,是失去了光彩的一片漆黑.
 

  突然-----------

  一滴银色露珠,飘落.
  又一滴银色露珠,飘落.
  露珠越来越多,而且闪闪发亮.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像是要把球体内部填满似的,大量银色露珠倾盆如注.简直如同映在天象仪的立体流星群一样.
  无论是在中央接受露珠洗礼的赫佳特,还是被球体包裹的山顶的地面,都看不出正在承受热量和冲击的样子,看上去只是沐浴在华丽的银色光辉中.
  过了一会儿,少女放开锡杖,将两手伸展在胸前.
  磅!!
  在天空中描绘出的奇怪自在式里,燃起炽热旺盛的银色火焰.
  "---落在瞳内编织而生之式---"
  就在这时,漆黑球体一举破碎散开.
  银色露珠也如同蒸发般消失在苍穹里.
  "---于此地聚结---"
  话音刚落,赫佳特的双眸重新恢复了水蓝色的光彩.她对自己环报于胸前的自在式予以注目,将其转化为一颗小珠,镶嵌于漂浮在空中的锡杖上.
  周围再度恢复为祝辞之仪开始前的景象.
  少女看着点缀在锡杖顶端的银色小珠,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轻启玉齿道:
  "请速降临...."
  苍穹依然湛蓝,白云依然遥远,山巅积雪依然深厚.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别离的种子正在萌芽.
  为了互相交结,为了变迁,也为了结出别离的果实.
  世界,将从这里开始,继续向着未来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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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08/30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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