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 其实就是什么都不需要明白。 长吁短叹一下, 就又过了一天。
“喂?喂?” “是我。” “当然知道是你,来电显示上写着呢。” “你还好么。” “一点都不好啦,这里很热额。” “工作需要吧。” “就算这样也一点都不好嘛。” “~~~”(困惑) “算了,跟你说你也是不懂的啦,你吃饭了没?没有我做饭的日子很难过吧?” “泡面还算好吃。” “真是的,难得打电话过来,就跟我说这个啊。” “她们都说我再不打过来,你应该就忘记我了。” “原来还是要别人说你才会打过来啊~~~” “……对不起。” “没差啦,我都习惯了。”
所谓的生命,其实就是体现在别人与你的交界点。 如果没有别人,那么你自己也等于不存在。 就算别人承认了你的存在,但是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这是生命更大的悲哀。
“~~~” “喂?有听到吗?” “听到了。” “真是的,每次你都那么闷那,难得我想打过来的说。” “今天是第三次电话。” “你果然搞不懂耶。” “……对不起。” “算啦,你应该学学多交朋友,一个人不会闷吗?”、 “同事有很多。” “完全不一样啦。” “是吗。” “当然啦,你就试试嘛,不过你还是···” “什么?” “没什么啦,说了你也不懂吧。”
我们需要的不是相互伤害——仅仅是一种足以维系彼此的关系才是最佳选项,为了这个选项,我们忽略了现实,利用了不懂来逃避它,尽管,事实上往往避无可避。 所以,请离我而去。
“~~~” “每次都要我开口你才开口额。” “对不起。” “真是的,我都开始听腻了耶。” “~~~” “你真的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万事小心。” “真是的,对了,你交新朋友了没?有没有女的?有多少女生?” “同事很多的。” “就知道你是这样,还要一阵子我就要回来啦,真是的,在这边都不安心工作,都被老板骂的好凶呢。” “~~~” “不说这些了,你还是不要吃太多泡面额,回来的话看到你瘦了的话我会生气的。” “~~~”
是的,我们之间的伤害终究是无可避免的,必须要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我除了退出,什么都不能够做。 对不起,我不想对你说,其实我每天都能够看见你。
“喂?” “(哭泣声)” “你,还好么?” “我好想见到你···刚才我差一点就死掉了。” “没关系的,过了就好。” “你生病了吗?声音好虚弱,你生病了吗?有没有看医生?”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要谢谢一个人,不过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走开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嗯,你没事就好,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现在想见你。” “不用了,现在就说吧,我要走了。” “什么?···要走,走到哪里,是要过来看我吗?” “不,是要出国,已经办好*了,我现在就在机场外面,请你忘记我。” “骗··骗我,的吧,肯定是骗我的吧···” “这张手机卡很快就会不用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一直以来,谢谢你。”
生命的目的最终结果在我的生命里被诠释为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减免所有伤害,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始终没有逃离身为人类的这个弱小的概念。 因此,我除了坦然选择自己接受的结局,别无它法。 正是因为那种炫目的美丽,才会让我觉得无法够到。 正是因为太过美丽,才会让我自惭形秽。 这一刻的死亡赋给我的是解脱。 解脱的是被我束缚着的她。 无论如何,无论有多么不可确定的事情,总是有可以确定的事。 即使她后来知道真相,也应该不会有更多伤痛。 是我自私的想法也好。 无论如何,现实已经不能改变。 再见了。 为了她。 为了生命。 为了,被撞之后,还能够站起来的那种力量。 为了那个差点碎掉的面具。 为了那件改变体型的大衣。 为了破破烂烂的居然还能够打电话的手机。
对不起,我不懂得如何来爱你。 很多时候,我只能装作不懂。 请原谅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无边的黑暗里,我却看见了光明。 对了,是那件厚厚的大衣。 原来我没有死掉。 不过,无论如何,我想必已经失去了她。 现在的那个温柔的声音,不是她吧。 我希望是?还是不是? 我希望是的。 因此,她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今后,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 “你···一点都不健康哦,还需要我呢。” 你,在哭吗? 我最不想看到你哭的样子了。
对不起,··今后,我不会再哭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