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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开锁链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两个壮汉走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又要开始了么?”她有气无力地暗想,觉得格外的疲惫。
出乎意料的,她被拉到了帐篷的外面。这是这么长时间来她第一次来到屋外,她不禁抬起头,果然,这不是她认识的那片星空。
她被拉到一片空地的中央,旁边站着男人,他生病的儿子,还有几个她见过和没见过的人,老女人穿上了奇怪的衣服,活像个巫师。
“经过我们这些天的试验,我们已证明眼前的女孩是永生之身。这是我们伟大的神明指引我们,为我们首领的继承人,我们部落的希望带来了能治好他病的灵药。昨夜我接到神明的教导,只要饮下这女孩的血,就能根除百病,长生不死。现在,让我们一起见证着神圣的时刻吧!”
周围的人一起走了过来,老女人走在最前方,将一只金簪插进了她右腕的动脉。金簪拔出时鲜血汩汩的流出,落在下方准备好的碗中。
族长儿子蜡黄脸上的一对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彩,贪婪的看着碗里越来越满的液体。族长满脸肥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大家都来分享神明的恩赐吧,让我们一同走向永生的部落!”
“永生啊……”她感到这个词讽刺而令人厌倦。她抬起头寻找一直陪伴自己的那颗星星,但是乌云已经布满了夜空。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她微笑着闭上眼睛。失血过多让她感到窒息和眩晕,周围的欢呼声渐渐远去。
“……并且,你不需要付出‘代价’。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活着,本来就是如此艰辛,而那时,你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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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选择”。她抬起头,看着雨水从天上降下,打到自己的脸上。周围躺满了尸体,所有的人死因都是一样,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开,到处都是血,溶释在雨水中,满地流淌。
她想,只有自己的血不在其中。它们为了回归自己本来的主人,慌不择路,甚至冲开了每个人的胸膛。
“别无选择,你们不也一样,一心念着永生,却命中注定要横死”她大笑起来“每个人不都一样,生或是死,我们都别无选择”
“喂,星星们啊,你们是在哭泣么?既然都是宿命,又有什么好悲伤呢?”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告诉你们,我不再会哭泣了,也不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她想,只要不受到伤害,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能力,没有提醒,也许自己也会慢慢忘却。死亡来临时的痛苦,和那之后更持久而深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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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吧,我将赐给你——我从来没有的幸运”。
女孩像箭一般冲向契约者,在他双眼射出“射线”之时,将手刀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咽喉。契约者在手从咽喉抽出时,软绵绵的瘫到了地上。
“好身手,让我大开眼界啊”一个男人鼓着掌,从黑暗的巷子中走出。“没想到让我们如此头痛的契约者,就这么轻易的被干掉了。”
他看着星空下这个年轻女孩,从背影看大概十七八岁,身材清瘦。血依然从她的带着手套的指缝中向下滴落。他握紧了口袋中的*,随时准备被攻击。
然而,女孩转过头来,说“谢谢你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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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女孩深蓝色的中长发随风飘起,星光下清澈的蓝眼睛,白皙的皮肤,嘴角的微笑……
一瞬间他愣住了,记忆深处的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出来,他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身上。
“契约者么?”
“不是,是人类”
“人类怎么可能与契约者战斗并取胜呢?”
“契约者往往过于相信和依赖自己的能力,他们太大意了。”
看着女孩依然不变的微笑,他也笑了起来。
“我欣赏你,愿意加入到我们的组织么?”
“好啊”
“这么痛快,你还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问么?”
“无所谓啊,反正没什么事做,你不是也一样不了解我么”
“哈哈,我更欣赏你了。”男人伸出一只手“我叫比尔。”
女孩摘下手套,握住男人的手“静”
“蓝色,代表冷静、智慧和希望,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我把它送给你,从此,你在组织的代号叫做‘蓝’”。
第10话 淡蓝的恒星在血与泪中升起(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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