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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Show Time---The Archenemy(资料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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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乃吾血命,桀骜为吾魂称。”
                   Show Time Project


STAGE1:人物之章


愚者(The Fool,0)
砖加:黑瞳黑发的青年,本故事的主人公。性格乐天热血,个人英雄主义以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者。
喜好甜食,也因此容易失去自己所苦苦建立的立场。很容易被女性牵着鼻子走,是个脾气好,但极富性格的好人。
遗留补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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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主题

1009

存在感

152

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60楼
发表于 2010/04/15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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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3:倒挂的人(The Hanged Man)

  “荆刺悬系,绞绳束缚。

  困惑侵袭,逆境将至。

  不幸之人啊,请用冷静的牺牲来换取所有吧!”

  “真是麻烦呢。”

  拉扯着额前的湿润发丝,黑发少年不禁长叹一气:

  从地铁出口处向外眺望,秋日所独有的细雨正悄无声息的下着。虽然雨势并不大,但从这情形来看,没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

  湿透的衬衣宛如橡胶般粘附在身上,令少年倍感难受。每当有晚风吹过,他都会随之瑟瑟发抖起来。

  还是快躲到里面去吧……

  催促着自己加快脚步,少年边摩擦双臂边朝地铁站深处走去:

  昏暗的苍白灯光闪烁不定,破损的瓷砖墙面满是涂鸦,地铁站中的广告牌更是毫无媒体青睐的痕迹。这些破败的迹象残酷的预示着这个地铁站即将被废弃的命运……

  沿着早已不运作的电梯缓缓走下,少年边哈出热气边快速搓动双手:

  长道两旁没有小贩以其摊位,拐角口也少了卖艺人的身影,候车台内更是连半个上班族影子都没见着……

  淡淡的忧伤及遗憾于呼吸间被吸入肺部,无奈的耸了耸双肩,少年在这被人们所遗忘的角落中越走越远。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野猫出现的吧……”

  空荡无人的长长走道中只有自己孤独的身影及单调的脚步声。

  越是走下去,越是会觉得孤独和失落。越是走下去,越是会觉得狭窄与压抑。

  “说不定这儿已被世界抛弃了……”

  略显失落的苦笑着,少年突然决定转身离去。但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一个放置于角落的巨大纸箱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请路过的好心人*我喵~ >w<

  纸箱一侧的黑色字体异常醒目,看起来这是一个弃猫箱。从略显潮湿的纸箱表面上不难看出,这箱子刚被放到这不久。

  那就做回好心人吧。

  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少年缓缓打开了纸箱。朝其中望一眼后,他迅速的合上了纸箱……

  “不……不会……不会吧!”

  剧烈晃动脑袋中种种不祥的猜测,少年显得异常的紧张和惊恐:

  冷静点,首先这样的情节就算在ACG里早是绝迹的。不,这根本是猎奇范畴的了!所以,初步判定,这是触景生情所产生的错觉。

  用力撞击墙面后再次打开木箱,快速扫视其中后,少年还是将其猛力合上了。不过,这次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差劲了:

  OK,看起来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了。我肯定是陷入了什么阴谋里,没错,我应该会被嫁祸……然后余生都在逃亡中度过。

  “既然都是要战,那就来吧!老子不怕你们这群[x]势力!”

  “唔~好吵……”

  迷糊的女声因间隔纸箱而稍显低沉,但仍极具诱惑力。不过对少年而言,如此甜美的女生却形同鬼魅轻语令他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果然,最后潘多拉魔盒还是打开了吗?!”

  无比懊悔的抱住脑袋,少年一个劲的剧烈摇晃着。但任凭他如何催眠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

  “喵呜,好饿呢……”

  像潜水艇般缓慢浮出箱中的少女边含糊不清的抱怨着边揉了揉双眼:

  柔顺的褐色长发下是宛如晴空的蔚蓝美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和脸蛋令人叹为观止。眼前的少女简直就是神话里所描绘的美神,美得摄人魂魄。

  “哇~有人!”

  注意到他人存在的少女迅速缩进纸箱内,随后牢牢的合上了纸箱。

  “这……到底该从哪个角度开始吐槽?完全无法着手啊!”

  轻轻敲打纸箱,从里面传来的是因害怕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呜呜……里面……里面没人,没有人的哦!”

  “这哪里像没有人的迹象啊!”

  “就是没有人嘛!”

  因强调语气而令纸箱抖动的少女秘密打开一条缝,并于其中窥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哎……我有吃的东西。”

  “是吗?!”

  话音未落,少女瞬时就弹出了纸箱,反差之大令人诧异。

  “你是猫吗?不,这完全不是重点。”再看一眼少女,她所身着的服饰完全就是上流社会千金大小姐的,“你……为什么要躲在纸箱里?”

  “因为累了啊!”接过少年的红豆面包,少女一脸幸福的啃了起来,“唔嗯,幸福的味道呢~”

  看着她满脸面包屑以及满足的样子,少年靠着墙语重心长的弹出一口气:

  “累了就躲在纸箱里睡。这理由有够无懈可击的……”

  捂额瞥一眼身边少女,少年只得感叹自己的好运,邂逅了这么一只“不得了的野猫”,一只身着华贵晚礼服的野猫。

  “那个……”

  “嗯?”

  “你能*我吗?”

  “哈?!!”

  少年知道自己绝对没听错,因为眼前的少女的表情是如此的认真,认真的不容半点玩笑。

  “你是离家出走的吧。”

  点了点脑袋的少女低下了头,随之显露出的是难以描述的忧伤神情。浅浅的幸福镶嵌在因孤独而形成的忧伤中,本想开口追问,但少年久久都没能发出声:

  那个女孩好像很可怜呢。

  “那好吧……”拉扯着自己额前的发丝以思考后,少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复,“不过,你如果想回去的话,就要好好和家人认错哦。”

  虽然希望她能回去,但不知为何,少年觉得已是不可能的了……

  “好……但是,我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呢。”

  蜷缩起身子,少女异常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啊啊啊,我果然又陷入了很麻烦的事情中了。”拉起蹲在箱中的女孩,少年懒散的耸了耸肩膀,“那……走吧。”

  “等等!”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物品的少女紧盯着箱子,随后一把抓住了什么,“还有……顺便把这个孩子一起带上吧!”

  “喵~~”

  说着,两颊通红的少女一把将黑色的幼猫举过头顶……

  为什么自己会毫无理由的帮助那少女?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唯一能明白的是,少女说回不去的时候,自己已没有拒绝她的余地了。

  或许,她那夹杂着幸福和悲伤的表情已是自己最大的理由。

  或许,自己只是单纯想逞英雄,以此遮掩自己的孤独。

  但不管如何,这一切便是他们俩相遇的全部:

  名为夏妮娅的少女和DAMON的少年的邂逅。

  又是……梦啊……

  艰难的睁开双眼,视野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堪、难以分辨。阵痛的频繁侵袭令我倍感煎熬。麻木不已的四肢更像是被固定了般,任我如何使劲都无法动弹丝毫。

  “真有够糟糕的呢。”

  发自肺腑的感叹一番后,我逐渐歪过脑袋并将视线瞥向一侧的镜面:

  如同死尸般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贴身的灰色衬衫则因虚汗浸湿而不住朝外散发热气。试着微微弹动手指后,我方才得到了一丝存活的实感。

  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近乎散架的身子,我觉得自己已耗尽了所有体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愣愣的注视着朝自己飞来的灭火器,我突然有了种陷入电影慢镜头中的诡异错觉。虽说如此,但我却没能回避开这一攻击……

  乓!瞬时加速的灭火器如*般直击了我的腹部,于惊人冲击力下被撞离地面的我在飞出老远一段距离后重重砸向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咳啊……”大口倾吐出混有胆汁的鲜血,我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快被这一完全不合常理的攻击给震碎了。晃了晃脑袋后抬头巡望四周,视野里竟会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攻击完全有悖常识吧!

  咬牙忍住肋骨断裂的窒息剧痛,我非常勉强的倚墙站起。

  “呼呼……呼……哈。”

  呼吸紊乱不堪令我无法集中精力,无比模糊的视野更是标示着我的极度虚弱。如不能尽早恢复体力的话,我想这所银行大概就是我不光彩人生的终点了……

  小幅度挪动双脚的我像个瘸子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朝银私人保险库的方向走去。每每向前迈动一步,由腹部传至全身的疼痛都会疯狂肆虐。这种断断续续的疼痛简直堪比电流酷刑,在削减体力的同时也摧毁着我本就不够清晰的意识。

  “喂喂喂,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力气继续折腾了……”

  作为祸不单行的最好例子,我觉得自己压力相当大。这不,又有多把西餐刀从不同角度同时朝我正面飞来……

  啪。急停转身的同时拔*瞄准,本想将西餐刀全然击落,但骤然晃动的视野却让我无法进行精确瞄准。情急之下,我只能将*口对准一旁的灭火器。

  砰!灭火器中所崩裂的强气流瞬时就将我推向了一边。而倚靠湿冷喷雾掩护的我则顺利滚进了私人保险库。

  没错,是滚进去的……

  “痛,痛,痛。”

  切身体验了整个甩干流程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在私人保险箱中寻找一线生机……

  回顾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得出了一条令自己哭笑不得的结论:

  每当我被神秘力量被蹂躏完毕后,附近都会出现些能让人原地复活的东西。所以我才总是义无反顾的陷入扑街再站起的恶性循环中。

  不知道这算是命运女神的怜悯,还是说她老人家压根就没玩够我……

  用嘴拔下自主注射器的盖子后自行注射。随着药剂的缓慢注入,侵袭我许久的剧烈疼痛总算烟消云散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难以忍受的酸痒,捧腹蜷缩起身子,我觉得自己腹部的肌肉和骨骼正在急速收缩。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重组我的身体,肌肉在被撕裂后再成长,而折断的肋骨则像是被无形力量硬生生接上了一样。

  疲惫不堪的我颤巍巍地放*射器后呈大字躺在地上。深呼吸一番,我偶然瞥见了药剂瓶上所写着的小字:

  献给吾友砖加——奇迹之复活药剂改-W-(试用品)。

  带有字符画的诡异药剂名不但彻底否定了我生还的可能性,还以此将其吐槽手法之高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即使我知道夏尔菲得大小姐向来有吐槽我为乐的喜好。但她特写“试用品”三字的居心还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令处身处生死一线的我更为绝望,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借此激发我的求生欲。

  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都已输的一败涂地。要知道,我可是把所有能吐槽的都吐槽了,但还是止不住内心的那份激荡。

  闭上双眼后试着调整呼吸,趁着我大脑还没因缺氧而报废之前,我最好还是回想下自己所遭遇这一切的源头……

  ——

  轻轻吹去环绕杯口的雾气,夏尔菲得小心翼翼地品了口杯中的咖啡:

  扩散于口中的苦涩瞬时驱散了自己的疲惫与恍惚。双手将咖啡杯捧于胸前,一种令人怀念的暖流缓缓流入了心间。

  “如果能一直那么平静悠闲就好了。”

  明知这样简单普通的生活是种奢望,但夏尔菲得还是由衷期盼着。

  “是啊。”随着环绕而上的雾气挪移视线,姬认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给砖加先生添麻烦。哎,真让人担心呢……”

  “真羡慕小优呢,能有这么一个爱护她的姐姐。”娇嗔的撅起嘴,夏尔菲得像孩子般突然扑倒在姬的怀中,“姬不介意的话,也把我当作妹妹吧~”

  无法回想撒娇理由的夏尔菲得只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在她想边俏皮吐舌边用“开玩笑”来敷衍的时候,姬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尔菲得小姐没有姐姐吗?”

  随着姬像安抚孩子般轻抚自己的脑袋,记忆深处的某个模糊身影也就此逐渐浮现于自己的眼前。不想去回忆有关她的任何镜头,但有关她的一点一滴却又是那么的清晰深刻、难以忘怀……

  “有的呢。”不同以往的语气异常缓慢且毫无气势,夏尔菲得像是在逃避什么般,将头埋在姬的胸口后缓缓说着,“我有姐姐的……但她已不在世了呢。”

  守护自己的、爱怜自己的、治愈自己的、救助自己的人早已不在了。而她所给予自己的东西也随之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崩坏空虚的自己。

  “是吗……”

  不知是该遗憾还是悲伤的姬只能抱紧夏尔菲得,随后静静的等候她诉说。

  “嘿嘿,我曾也有一个非常疼爱我的姐姐呢。要知道她对我的爱可一点都不输给你对小优的哦。”

  明知勉强的微笑会令人更为心痛,但夏尔菲得却不能如实表现自己的情绪。因为只需小小的疏忽,汹涌的悲伤便会埋没自己:

  “我并不是父亲的正室所生,所以从小就是个很孤僻的孩子。如果不是姐姐的存在,或许我早就自杀成功了呢。”调皮地吐了吐舌,夏尔菲得头次展露出了腼腆的一面,“嘿嘿~我以前割腕自杀过的说,但最后没成功呢。而第一个发现我的就是我的姐姐……”

  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想要死呢?

  是因过分孤独而恐惧不已,还是厌恶于自己身的无能及懦弱,亦或者说是自己不想继续被人排斥忽视下去了。

  不管出自何种原因,放弃生命都是罪过,最为沉重的罪过。

  “夏尔菲得小姐的姐姐是正室所生的吧……”

  尽量小心翼翼的询问,姬不希望因自己的原因而让夏尔菲得更加伤心。

  “嗯,不是所有这样类型的姐姐都是坏人哦。最起码,我的姐姐不是的!”

  斩钉截铁的否定包含着无限的珍爱。或许在夏尔菲得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姐姐才是宛如圣母般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最重的人,却因我的缘故而被杀害了……”

  对于姬来说,自己的生命已全然寄宿于优的身上。如果优遭遇不测的话,那她便会失去所有的存在意义。而夏尔菲得也是一样,当她最为重视的姐姐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的生命的意义就已消失殆尽了。

  那支撑她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告诉姬一个秘密,不准和糖果君说哦~”

  “糖果君?”

  “嗯,就是砖加啦,他不是个喜欢甜食到不可救药的家伙吗?”

  “好可爱的说呢。”忍俊不禁的姬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推开了夏尔菲得,“我会好好保密的。”

  “嗯,那我说了哦~徳卡雷其实是入赘我家的女婿。也是杀了我姐姐的真正凶手。”

  令人窒息的话题瞬时冻结了空气的流动。明明房中阳光洋溢,但姬却觉得冰冷无比。

  “真是很厉害呢,亲手杀了自己的棋子,随后再利用我们的势力一步步实行自己的计划。整个家族都被他漂亮的摆了一道呢。”

  “那,夏尔菲得小姐是来复仇的吗?”

  缓缓地点了点头,夏尔菲得异常认真的继续说道:

  “我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夺走我最爱的人吧……就算姐姐不希望看到我这样,我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说。”

  扭曲的双重仇恨形成了没有尽头的螺旋,被夹在其中的自己只有任其左右的份。

  这是自己的命运,也是自己所选择的王道,更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所以,我只能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夏尔菲得小姐会杀了徳卡雷吗?”

  “会的,我会亲手杀了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夏尔菲得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微笑,“不过,如果真有个杀人凶手妹妹,姬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杀人是相当沉重的罪恶呢。当别人死去的时候,自己也会随之跌入死亡的边缘中。那是谁都不愿体验的感受……所以,如果我的妹妹要杀人,那我就会阻止她。”

  将夏尔菲得的手握紧放于胸前,姬非常慎重的向她承诺道:

  “所以,我也会阻止你的。”

  正因能感受那份痛楚,所以才要极力避免这种痛楚的蔓延。

  “谢谢。”如释重负般靠在姬的身上的夏尔菲得十分迷糊的说道,“姬很温暖,借我靠会吧,只要一小会就好……”

  孩提时代的自己也时常如此依靠在夏尔依琳的身上,在她的身边自己总能安然入睡,因为她会守护自己的梦想以及自己脆弱的心。

  那已失去心的自己是否还能到达那甜美的梦境中呢?

  带着无比的期待,夏尔菲得缓缓地合上了眼:

  “姐姐……”

  ——

  “你看你看,这狗狗好可爱的呢!”

  宛如容貌玩具般可爱无比的萨摩耶幼崽正以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我,虽说看到这一幕无人不怜爱。可作为一个行家,我一瞬间就看出了其“星期狗”的本质。

  作为个体存活率最为低下的生物,星期狗的出现对我而言总是伴随着无法形容的惊恐与压力。一旦你全心全意将爱倾注于这种小可怜身上,那你的这辈子都注定会对可爱的狗狗产生心理阴影。

  很不幸,我已因此饱受了严重的良心谴责。

  “绝对不行哦。我们可不是来购物的。”

  双手打叉的我一脸坚决的打消了优的念头。要知道,我对动物的爱几乎全部毁在了这些萌度和生命力成反比的星期狗上。

  “呜呜呜!砖加哥哥是大恶魔!”

  紧紧将萨摩耶抱在胸前的优用仇视的阳光瞪视着我。吞咽下口水,我觉得她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这种压迫感比任何次战斗中感受到的都要强烈呢。

  “那个,耀,你也来劝两句……啊,当我没说吧。”

  转过身才发现,原来真正的气场在我身后,这种难以兄容的强烈压迫感是从后包住我的。

  耀的怒气相比优是有过之而不及,虽说我并不清楚他的属性构成,但他会萌小动物这点却是谁都无法轻易联想到的。

  “你这个冷血动物,等着天谴吧。”

  以冰冷平淡的语气施咒的耀堪比告死天使,而我的正前方则是完全进入战女神模式的优。在这种被包夹的形式,我觉得自己被肃清是迟早的事。

  “差劲!!”

  异口同声批评后,两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并当即买下了只萨摩耶。而之后的一路上,他们更是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哎,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按照夏尔菲得的指令,我之后是前往了城镇中心的银行进行补给。据大小姐本人所说,她特意为我准备了件武器。不过,不管是那种武器,在我的厄运前都是毫无作用的……

  当我有*的时候,通常敌人是*无效的。但当我发现*对敌人很有效的时候,那这时*是绝对不在我手上的。

  此外还有种种悲剧的情况,我就不一一解释了。

  依旧是那个复古风眼中的中央总行,依旧是在出示VIP证后被带到两层的私人保管库去。和一层的复古风不同,二层虽然也是木质的装潢为主,但内部设施却都是最为先进的电子型。

  “那个,小优,狗狗放在哪?”

  “才不要哥哥管呢,我会好好照顾米卡朗基诺的!哼!!”

  完全不肯理会我的样子,优生气的扭过了头。等下,那萨摩耶是什么时候有了名字的?而且还是如此冗长且富有艺术家气息的名字?

  “那个……”

  “什么!”

  “不,没什么。”

  略显失落的低下头,我自顾自的输入了密码。

  “砖加哥哥不要总把人家当孩子,那样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宛如红宝石的水量瞳孔中透出了一丝浅浅的失望和忧伤。本想习惯性的去解释,但却因为自身的疑惑而欲言又止:

  如果我没体验过这样的感受,那此刻的我又为何会想去阻止优?

  正因为我感受了、体验了、懊悔了、伤心了,所以我才明白了守护的意义。也只有当优成长了,她才不那个总令姬担心的孩子。

  “密码确认。”

  按照银行的规定,私人保险库每次只允许一个客户进去。所以我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代表,负责进去取补给品。但就在我踏入保险库的一瞬,我却像是坠入了泥沼之中般,被一种诡异的黑暗给吞噬了……

  ——

  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遍体鳞伤的身躯不堪入目。微弱紊乱的呼吸更是随时会消失的危险。心神不定看着自己主人的琳缓缓语出了两字:

  “笨蛋……”

  祈祷着他能早日苏醒,却又生怕他醒来后再次被伤害。不知所措的琳伸手轻抚JOE的脸庞,却因此感受到了那蔓延于其全身的刺骨冰寒。

  渴望减轻他人的伤痛从而选择独自承受。却又因此间接伤害了那些在乎他的人。JOE的笨拙与固执更像是一种防护习惯,令他不由自主以此去守护他人。

  一次次的伤痕累累瓦解了琳所信任的一切:

  她害怕JOE会因此昏迷不醒。

  她害怕JOE会就此离开自己。

  她害怕自己的世界会随之而瓦解……

  “琳小姐……请不要担心,主人他会没事的。”雪诺的笑颜仿佛蕴含着魔力,令琳觉得安慰不已,方才她的内心还被阴郁的黑暗所笼罩,但此刻却已布满了灿烂的向日葵,“我相信主人。他一定会没事!”

  “是啊,那家伙不会那么简单就死了。好歹我也是算半个‘冥土追魂者’。”故意加强语气Raven仿佛是在强调自己的伟大,“不过怎么说琳都是职业女仆的典范,所以必须在雪诺面前展示你出色前辈的一面,来,快使用杀必死治愈光线吧!”

  “哎?那是什么呢?”

  完全不明所以的雪诺正一脸疑惑的注视着琳,可两颊迅速涨红的琳却迟迟没有开口。

  “嘛,也就是在美少女前提下利用类似露裤裤、半裸受诱的方式对男性所进行的特殊治疗方案。大部分人男人都能起死回生,嗯,据我所知,这招就是冥土追魂的精髓!”

  “JOE才不是像Raven你这样的坏孩子呢!”

  恼羞成怒的琳边用扫把柄敲击Raven的脑袋边将他赶出房,但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脸颊羞红的雪诺已面向自己轻轻拉起了裙角……

  “呜啊!雪诺不……不可以这样的!千万别被Raven那个坏孩子给骗了!我已经振作起来了呢。”刚忙说道的琳为雪诺整了整裙子,随后拍了拍其上的灰尘:

  要是真那么简单的话,我早就对小咎掀了呢!……呜呜呜,好糟糕!

  完全陷入混乱的琳索性抱头蹲下,完全是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摸样。

  “哎?那个……琳小姐。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为什么你称呼主人为小咎呢?”

  “因为,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嘛。”视线不自然的挪到一边,内心隐隐作痛着的琳像自我提醒般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久而久之的就有了做姐姐的自觉。”

  自欺欺人的谎言看似完美,但每每说出口却都会深深刺痛自己:

  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笨蛋呢……

  明明想要靠近他,但真的靠近了却又要疏远。

  积累种种理由的同时也被深深伤害着。努力想要伪装成没有受伤的样子,但只要看着他,那些无法释怀的情感就会如潮涌般骤然爆发并将自己吞没。

  我……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女仆,是和他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

  试图用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但换来的却是反复的纠结。

  “嘿嘿,其实,那孩子可是把我当做妈妈的哦!”

  明明此刻的自己煎熬无比,却要像没事人一样微笑,真还真是相当痛苦呢……

  “哎?!”

  “小咎是被*的孩子呢,所以从小就没有母亲……”

  不,其实JOE有母亲,一个极为温柔却有异常憔悴的母亲。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存在。

  “小咎从小就是一个相当好强且努力的孩子。那孩子总觉得只要自己够强大就能守护身边的一切,可他越是不断努力就越是会变得孤僻。他从来都没什么朋友呢……”

  雪诺知道JOE是不会将感情轻易表现出来的人,但和他在一切,雪诺却能强烈感受到那份压抑在其内心的孤寂。他也在渴望,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或是家人。所以对于诗帆,他才会甘愿被伤害。

  那个男人很温柔,但是那种温柔却是建立在自我伤害之上的。这种温柔会让人想要依赖,但于此同时又会令人深感悲哀。

  “所以,当他带着你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呢,那个孩子还是第一次主动交朋友。”

  “那个……不是的……”

  “嘿嘿,正义与爱的女仆我可是完全相信小咎的眼光呢。他所带回来的孩子一定是好孩子。”一脸坏笑的琳突然凑到了雪诺的耳边,“刚开始,我还以为小咎把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带回了呢。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说不定,小咎真的看上你了哦~”

  捉弄雪诺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自嘲意味。微笑的看着支支吾吾的雪诺,琳心满意足却又失落的转过了身:

  如果真是你的话,那我就能安心弃权了……

  “琳小姐误会了,主人只是好心的帮助了我而已……仅此而已”

  “那就是一见钟情,哇啊,多么浪漫啊!”

  “才、才不是的呢!!”极力否定道的雪诺面红耳赤,看着仍昏睡的JOE,她像犯错孩子般垂下了头,“主人才不会喜欢我这样讨人厌的家伙呢……”

  自己过去所生存的世界中没有丝毫温暖和关怀的存在:

  即使作为独生子女,我从没感受过父母给予我的爱。仅仅是让我活着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也什么都没得到。

  大家都讨厌我,所以才排斥我,无视我的存在吧。

  郊游回程时,老师没等我就发车也好。大学拍毕业照时,同学们对我的存在抱有怀疑也罢。这些迹象都像是在告知我,其实我是个不属这个世界的人……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属于我的角落又在哪呢?

  “我……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和我一样,非常的孤寂却又无法表述。”

  本以为自己会被自卑和绝望支配一辈子,本以为自己无法走出这个封闭的空间。但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咎先生出现的一瞬。封闭着自己的空间却出现了裂口。

  即使咎先生再为笨拙和迟钝,他也没服从于自己的孤独。他一定是不断寻找着,寻找着封闭自己世界的裂口。

  虽然过程相当艰难和痛苦,但他却因此得到了无可取代的家人和朋友。而服从于命运的自己则相反,在一次次打击中沉沦、不断后退着。

  所以,自己才会永远无所改观吧……

  “当主人发现我的时候,我觉得非常的安心。那种有所依靠的感觉,我还是头次感受呢,我……我也是第一次交到朋友的。”

  当咎先生抱住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视界便不再黑白一片,那些从未见过的富色彩由他为中心瞬时扩散。

  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生存的实感以及温暖。但仅仅靠别人给予自己的却是绝对不够的,我必须去寻求,用自己的双手去寻求那些我失去已久的东西。

  就和咎先生一样……

  “我由衷的感谢主人,所以没有他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像植物一样吧。”

  是他告诉了我,我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不会继续以另类的身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我也不会继续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了。我会去了解更多的人,我会去融入这个世界,我也会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我也会成为像琳小姐一样出色的女仆的!”

  “嗯,那可要加油了哦!”

  如紫宝石般的双眸中蕴含着无比的幸福与满足,而羞涩微笑的雪诺更堪比象征阳光的向日葵。

  安心的笑了笑,琳知道,能够真正改变JOE的希望就在自己的眼前。

  ——

  作为本应以双足保持站立,但此刻却如毛毛虫般蠕动于地面的我表示压力很大:

  受限于正体不明的敌人却又不得不赶快通知优,四肢无力乏力的同时手机又接收不到半点信号。我倒是很想知道,还有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存在……

  “啊,果然是有的。”

  啪,啪,啪!接连的后跳虽能避开如雨点般侵泄而下原子笔。但面对从四面八方笔直袭来原子笔却是毫无用处……

  “我的厄运难道是没有上限的吗!”

  意味深长的感叹看似耐人寻味,但事实上却是针对自己万恶人品的无限讽刺。

  唰~顺势解开缠绕于自己左臂的鲜红丝带,并于其转换为双头*的一瞬猛力挥振。

  啪嗒!断截的原子笔纷纷落地,和之前的灭火器一样,这些印有银行LOGO的原子笔也是被能力所操纵的。

  以我现所知的攻击模式进行判定的话,能够完成这样袭击的只有两种能力:

  STYLE的力操纵以及女帝的幻境。但仔细思考分析的话,却又不难发现这次的袭击并非以上两种能力所为。STYEL的能力仅能操纵一个不作用在自身本体的力,所以从之前的复数袭击上便可将其排除。

  而后者更的可能性同样微乎其微,女帝虽能操纵幻境,但选择银行进行袭击却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光是银行的人流量就够她绝望的,更别说早有防备的我们……

  “真麻烦,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还未来得及深思,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声已从身后传入我耳中。慌忙抬起脑袋,银白色的铁链已如*蛇般环住了我的双手。

  “糟……”

  被无形之力扯倒于地的我骤然眼前一黑,而当视野再次恢复的时候,我已被那宛如疯牛般的力拖了好远一段距离。

  因地面的过度光滑而迟迟无法站立的我只能任其牵引撞向墙面亦或者是其他障碍物。而在这个剧烈晃动的过程中,我那自以为傲的方向感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啪当!接连的撞击令我浑身酸、注意力涣散。但就当我即将再次撞上墙面的瞬间,我却偶然瞥见了位于我正上方的巨大镜面:

  没错,整个银行二层的天花板都是镜面。

  哒~利用镜面进行预判及调整的我及时恢复了身体平衡。当然,如果这样一来就能摆脱厄运纠缠的话,那我“最面者”的称号就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所以恢复站立其实只是另段痛苦旅程的开始罢了:

  “哇哦哦哦!”

  侧身避开如散弹般再次袭来的原子笔,随后紧接是一把莫名出现走道中央的金属长椅。急忙滑铲的我虽有惊无险的从其下的空隙处滑后,但迎接我的却是另面冰冷的墙面……

  “喂,到底有完没完!”

  连续蹬踏墙面以完成墙走的我不断成功调整了自己的方向,也就此掌握了行动的主导权。奋力刺下双头*的同时环将铁链环绕于其刃口,我决定利用牵引力及双头*的刃口来切断铁链。

  乓!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正是我挣脱束缚的号角。轻点地面以调整站姿的我于第一时间拔*射击,但即便我摧毁了所有摄像头,敌人的攻击也未因此而停止……

  进攻虽相当频繁,但手段却异常单调。无非就是纵物攻击及路障设置。而这样的攻击模式通常是具有某种规律或原理的。所以只要找出那规律或是原理的话,就能将其击破。

  侧身避开笔直砸来椅子的同时拔腿狂奔。我决心要将那家伙的本体给揪出来,随后让他体验下何谓“满清十大苦刑”。

  虽说此保险库比起同类银行的要大上不少,但来回跑上个三四圈的话,还是会记住其地形的。呈环形的保险库通道有四条通往外面的紧急通道,而在通道的两侧则放有长椅。这样看来的话,想要逃跑也不是件易事。

  当然,我也从没想过要逃跑。

  奔跑的同时逐一确认每个单间中是否有觉醒者的存在。但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我都没能发现任何人。

  如此诡异的情况只能用远程操纵型能力来解释。但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就只有依靠摄像头一种方式来进行操纵。

  等等……摄像头,莫非敌人事先就在此放置了隐秘摄像头。可这样一来,他又是如何判断出我的走向以及所到之处?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同时,跟踪性的原子笔散弹再次朝我袭来。

  啪嗒!又一次打落原子笔的我突然觉得异常蹊跷:

  加上之前的,我总计打落下的原子笔已不下两百只,可新的原子笔还是会源源不断接连袭向我。就算是仓库,这样的数量也太过了吧,要知道这可是全电子的保险库。

  迅速窜入一侧单间的我以用狭窄的空间抓下原子笔。仔细观察并清点的我发现其中一个LOGO有所坏损。故意抛出原子笔的我再度奔跑起来,而在通往另个单间的路上,我果不其然的受到了又一轮的攻击。

  “好球!”

  再度将原子笔全然接下的我核对一番后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骚扰我的原子笔就是那么几只。不过是在我打碎后又复原了而已。

  抬头注视着摄像头,我非常得意的咧开嘴:

  “喂,三振可是要出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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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61楼
发表于 2010/04/16 | 编辑
路过顶砖头~
“既然都是要战,那就来吧!老子不怕你们这群[x]势力!”
这一刻少年英雄附体了。
装箱子里的少女诶,莫非最近都流行迷途喵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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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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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62楼
发表于 2010/05/05 | 编辑
 ——

  没有丝毫的软弱与焦躁,那注视自己的漆黑双眸中只蕴含无比的自信及冷静。

  “可恶……”

  越加强烈的挫败感令GATE倍感屈辱,这也是他头次因自己的轻敌而自责。

  “我会为自己的疏忽而买单的。”紧按自己太阳穴的GATE尽力压抑着自身的愤怒,随后用相对平缓的语速对黑发男子威胁道,“但你也会因激怒我而付出代价,该死的次品。”

  “嘛,能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也算是种值得表扬的行为……”看似有感而发的男子低头踱了几步,随后再次将目光对准自己,“但可惜的是,你知道的太晚了。”

  顺势拔*的男子毫不犹豫的扣下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埋没一切的无数雪花。

  “你所谓的赝品塔也只有这点能耐吗?”冷冷说道的夜巡已兴趣索然,面对GATE所谓的心血结晶,夜巡所更多感受到的是厌恶,“即使你扭曲了现实,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知道些什么?!”仿佛怒狮咆哮般大吼的GATE一把抓住了夜巡的领口,“我所背负的、我所失去的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

  “但你输了……你早在二十年前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任何的怜悯。以平缓语气诉说不争事实的夜巡如同旁观者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亲人、事业、荣耀。那些因你先抛弃而失去不见的东西已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你的复仇也已经注定失败了。”

  “什……么?!”

  因暴怒而筋疲力尽也好,因讽刺而陷入反思也罢。无言以对的GATE在松开双手后将夜巡一把推开。

  “只有充足吸收了名为痛苦的养分,才能孕育出希望。即使那份希望再为肮脏再为扭曲,但对我而言也是种救赎的。”

  即使变得一无所有,GATE也未能变得无所畏惧。对于存活本身的疑惑令他变得疯狂且脆弱。不顾一切的复仇仅仅是在逃避,逃避自己失败的事实,逃避越加沉重的负担……

  “是嘛……”

  侧眼瞥着那蹲在角落的少女,夜巡重重叹了声:

  青紫色的痂布满全身,没有五官的脸部令人难分前后。脓水所湿润的连衣裙不再洁白无瑕,而是略显肮脏淡黄。即使少女的脸上并没有并眼的存在,但夜巡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渴望解脱和救助的恳求目光……

  沉重的死无法救助任何人的,也不会带来任何希望。深知这点的夜巡缓缓摇头,就像是在拒绝少女的请求。

  “参观够了就可以滚了,徳卡雷的走狗。”

  GATE和徳卡雷之间并不存在合作关系。他们只是在相互利用对方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不过,这样一来也让GATE觉得非常轻松。

  “更正一点,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

  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战,只为自己的誓言而守护。这是夜巡的为人原则与信条,也是他答应某个人应该做到的。

  冷冷回应的夜巡本想转身离去,但想到什么的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的目标是千夜吧……”

  “那又怎么样?”

  “不,只是问问而已。还有,你所寻找的亡灵就在这个城市里,你自己多留意吧。”

  没有抑扬顿挫的话语令GATE为之一怔。待夜巡消失在走道尽头后,GATE的嘴角也随之上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那个……我们该聊点什么吧。”

  本想借此打破持续许久的僵局,可生硬的询问却没能引起优的注意。侧目瞥向坐于自己身旁的优,耀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尴尬和被动。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和耀哥哥怎么说过话呢。”

  “是呢……”

  不擅言谈的自己即使绞尽脑汁也无法联想到任何能让优感兴趣的话题。但如果这情况是让砖加来处理的话,大概此刻的优就已打起精神了。

  “本想让优打起精神,但我却找不到任何话题。所以只能这样静静陪着你……对不起。”

  明知眼前的少女需要安慰,但自己却迟迟开不了口。越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越是会犹豫不决,而交谈的机会则在不知不觉间溜走了……

  “不,没关系的呢,耀哥哥不要自责嘛。”

  比起自责,耀更多感受到的是羞愧。无奈的闭上眼,他试着和优交谈:

  “其实砖加很担心你呢。”

  “嗯,这点我知道的,但他这样我还是会非常生气的。明明说过很多次‘我不是小孩子了’。但他总把我当孩子看待,真是超不爽!”

  撅起嘴鼓起腮帮的优明显还在生气,但她表达更多的却是担忧:

  “砖加哥哥总是非常个人主义,总想要一个人去应付敌人,随后被欺负的各种惨。他到底能笨蛋到什么程度呀。难道让大家提醒吊胆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默默听着优抱怨的耀并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使知道砖加的个人英雄主义是错误的,但让别人代替自己去冒险,这却是耀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关心是相互的,在你害怕失去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害怕失去你。”

  即使砖加要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再次承受失去亲友的打击。

  缓慢的伸出手,耀学着砖加那样轻轻摸了摸优的脑袋:

  “原谅那个白痴吧。”

  “好吧~不过就即使耀哥哥不替砖加哥哥说话,他也会求我原谅他的呢。”

  骄傲挺胸的优表现的非常自信,可耀却对此表现的十分不理解。

  “为什么?”

  “因为砖加哥哥是个萝莉控!”

  “……是……嘛。”

  不知如何吐槽的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随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吐槽道:

  “不管砖加是不是萝莉控,像你这样干脆承认自己是萝莉的行为,已经是很孩子气的了。”

  “呐,耀哥哥也很喜欢米开朗基诺的吧。”

  高高举起萨摩耶幼崽的优看上去格外开心,果然女孩子都对可爱的东西没抵抗力。伸手接住萨摩耶的耀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怀中,随后轻轻抚摸着狗狗的茸毛。

  “我的确很喜欢动物。记得小时候母亲曾买过小猫给我……”

  “那耀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歪着脑袋的优看上去非常好奇,虽然有关母亲的记忆并不多,但那些记忆对自己而言却是最为珍贵和美好的。

  “母亲她是个非常普通的女性,性格好强且较真的她是一名女警。虽然没有赫赫功勋,但母亲的正义感却不输任何一个警察。”

  微微低下头,耀不自然的哽住了。

  “母亲她生前一直在追查城市里的连续失踪案。这是一起相当诡异的案子,失踪者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消失,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缓缓抬起头的耀虽勉强的微笑着,但他的表情却非常的阴沉。

  “是……觉醒者做的吧……”

  小心翼翼猜测着的优蜷缩起了身子,而表情更加阴沉的耀则木讷的点了点头。

  “毫无头绪的调查在持续了段时间后就停止了,但连续失踪案却没因此而终结。有增无减的案例令母亲下定决心要追查此案,可她也在追查不久后失踪了……”

  生存就会留下迹象,这是无法用任何手段改变的真理。所以,当一个人失去迹象时,那他便已经死了。

  “直到出门的前一刻,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叮嘱着我‘要好好学习’,‘别给外公添麻烦’。可直到现在……她也没回来看过我。”

  即使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死去的现实,但耀还是极力否定着。人就是如此的懦弱,一旦遭遇无法接受的东西,就会全然否定并开始逃避。

  “耀哥哥……”

  “母亲她一定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害才这样做的吧。”

  所谓的守护其实是伤的枷锁。正因为伤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才需要用守护去减轻伤。但有些伤却是致命的、无法用任何手段去守护的。

  就像自己所承受的那样……

  “耀哥哥的妈妈也保护哥哥才死的吗?”

  凝重伤感的气氛像是融入了空气般,每每呼吸都能切身感受到。或许是受到了自己的感染,优的神情也显得越加消沉起来:

  “呐,耀哥哥,其实所有保护我的人都会沾染不幸的哦。”无法抵抗的悲伤正在侵蚀着优,让她越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护我的人都被我伤害了呢……”

  无限放大的恐惧和忧伤瞬时爆发,闭上双眼的优宛如被噩梦折磨般,抱头不断摇晃着:

  “明明伤害他们的是我,但他们却一如既往的关怀着我、保护着我。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如果大家因我有三长两短的话……”

  “那如果你有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又会怎么想呢?”

  冰冷的反问打断了优的思绪,没有丝毫安慰之意的耀深吸了口气:

  “不要总想着自己,这个世界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就因这么点挫折和偶尔就被打败了的话,那你永远会是个孩子。正因为有些伤是一个人无法承受,所以才需要大家来一起分担。守护是相互的,在大家保护你的同时,你也保护了大家的心。只要这样的羁绊在,那么就不存在谁被伤害了。”

  “但……”

  “不幸并不是令他人远离的借口。如果说伤害能粉碎羁绊的话,那母亲她就根本不可能会毅然坚持调查。你这样想只会令关心你的人伤心罢了。”

  这是耀从母亲那学到的最后一个道理,而现在他已将这个道理告知了优。

  “对不起……”

  “不,该道歉的是我……我说话很直,可能会惹你不高兴。”

  耀并不是砖加,他无法用婉转的口吻诉说,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该闭嘴不语。虽然自己曾失去过重要的羁绊,但现在却不会了。因为自己已成长了,是个能继承母亲意志去守护他人的人了。

  轻轻揉着优脑袋安抚其的同时也在警示自己:

  没错,优才不是什么不幸的象征。正因为有她的存在,独孤的大家才聚集到了一起。而只有大家互相守护对方,那份隐藏心底的深深忧伤才会逐渐淡忘。

  往昔的悲伤已无法继续渗入我的未来。

  ——

  重视表现效果的人通常不会重视表现意义。

  所以就算我之前的甩*动作再为潇洒帅气,也一样不具丝毫战术价值……

  啪!大力挥击的我非但没将旋转长椅打下,还被巨大反作用力震得酥麻不已。快步后退以拉开距离的我顺势起脚以踩住长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把更为庞大的长椅。

  乓!及时竖*防御的我在后退多步后勉强挡下了冲击。但脚下的长椅却因失去压制而再次弹起并朝我袭来。

  “哎……真是麻烦啊……”

  缓缓抬头的同时横置双头*进行瞄准。待长椅即将撞向我的一瞬骤然发力投掷,脱手的双头*犹如渔矛般贯穿了长椅并将其钉在了一侧的墙面上。

  嘎咔。钉死长椅的裂口正在逐渐扩大,这也说明了无形之力仍存在于长椅之上。但我身旁的那把却不知为何没了动静。

  仅能操纵单一物体显然无法解释这情况。而视物体重量而定更是毫无根据,因为对能拖动我的力而言,那三把长椅的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至今没察觉到的关键线索是什么?

  唰~侧身避开长椅撞击的我随之转身。本以为它会立即折回反攻,但仍保持着单方向移动的长椅却由此拐入了转角并消失在走道尽头……

  微微抬头,我从偶然的一瞥中找到了突破点。

  “原来如此。”

  如释重负的我在长长缓了口气后将话梅糖塞入口中后。骤然扩散于口中的酸甜不但消除了我所有的疲倦,也让我的思维为之开阔活跃起来:

  其实我所遭遇的一切并非具有明确目标的袭击。之所以会接二连三的受到攻击是因为我在站位上犯了错……

  我一直处在走道的正中央。

  无论是灭火器、铁链、原子笔、还是长椅。这些东西都只是在往一个方向进行移动罢了。而我所处的站位正巧阻碍了它们的移动。因私人保险库走道呈现环形,所以那些东西才会周而复始不断循环而来。

  而只有完全捕捉了我的一举一动,才能正确布置袭来的物件顺序及主次。可这光靠走道里的摄像头却是难以完成的。所以,唯一能进行完全捕捉的只有那面位于天花板上的镜子。

  抬起仰视,近乎覆盖整个层面天花板的镜面中竟不存在我的映像。不过因此我也能更方便的看清即将过来的东西。

  “OK,BUG太多的话,是需要再次审核的。”

  虽然控制镜面内物质移动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能力,但弱点和缺陷也相当大。

  转身上膛的我高高举起*,瞄准正上方的我毫无犹豫的扣下*。

  乓!与响彻走道的*鸣一同而来的是缓缓降下的镜子碎片。因身体后仰而倒下的我正巧坐在了那失去动力的长椅正之上:

  密集于整个走道的破碎镜片边反射着耀眼的光线边降落着。宛如烟花雨般的绚丽场景令人记忆深刻。但当最后一块碎片落地后,我也看清了隐藏于天花板之后的肮脏内部。

  浓稠黑液所覆盖的崎岖天花板已被完全腐蚀。不断收缩于一点的黑液骤然聚集成了一个散发着不祥光芒的黝黑核心……

  明知那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但我却像被吸引了般,身不由己的去触碰那块核心。

  咔……

  骤然充斥于脑中的无数声音令我意识恍惚。蹲下以抵御扭曲意识侵袭的我似乎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咔咔……

  理性枷锁已经开裂,无法控制的破坏欲犹如病毒般不断侵蚀着我的大脑。

  “可恶……”

  渗入脑中的黑暗正在逐渐扩大。被“篡改”、“扭曲”、“破坏”、“掠夺”等念头吞噬的我仿佛毒瘾发作者般不断渴望着施暴。

  口干舌燥的我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快裂开了,强忍住疯狂肆虐的我用力捏住了手中的黑核。

  咔咔咔嚓!

  触感粘稠的核心如奇异果般被我完全捏碎,但与此同时,我记忆中的某个笑容也随之破碎了——那是属于真实的甜美微笑。

  本已淡忘的往昔开始逐渐清晰于眼前,越加强烈的思念令我倍感惆怅。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与真实的故事早已落下帷幕……

  “原来如此,这便是他的目的吗……”

  从后传来的平缓诉说打断了我的沉思。随之转身,正对着我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灰发男子:

  “你就是砖加吧……”

  位于半框眼镜后的是一双宛如碧玉的淡绿双眸,而从中所散发的却是不容丝毫玩笑的认真与严肃。以默认作为回答的我警觉地将手搭在*上以防情况有变,但双手插于裤袋之中的男子却表现的非常随意。

  “放心吧,我只是单纯的路过而已。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缓缓取出左手,我发现在他的左臂上戴着一个做工相当精细的臂铠:

  银白色的金属表面宛如流动的水银,令人觉得异常不自然。而镂刻其上的纹路则像是魔法铭文般错综复杂。幽绿的磷光不时从臂铠纹路出散发。男子整体所散发的诡异气息令我倍感紧张。

  “你是……谁?”

  他身后的门仍紧紧关着且毫无的破坏痕迹。但这样一来的话,他如何走进私人保管库就是一个不解之谜。更为重要的是,现在仍是阴影时间……

  “夜巡,比利斯家族的武装部队指挥。”

  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男子在报上了自己的来历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继续观测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令我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我并不害怕遮掩或是伪装,因为所有的伪装及遮掩都会被拆穿粉碎。所以相比之下,如实的直接表达更为骇人,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就代表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是来帮我的吗?”

  “不,我是你的敌人,也是夏尔菲得的敌人。”

  “是嘛……”

  略显无奈地耸了耸双肩,我边摇头边长长叹了口气。面对缓步朝我走来的男子,我也表现随意的向他走去。但这看似平常的擦肩而过却注定了下一秒要剑拔*张……

  乓!伴随火舌迸发而出的是无故旋起的尘沙。沉闷的金属碰撞声不但预示了*未击中,也告知了我夜巡的反击即将展开。

  乓!乓!

  接连的*鸣并非同把*所发出。就在我扣下*的同时,夜巡也于灰尘弥漫间举*射击。一闪而过的火舌共有两处,分别来自*口及*身。虽能以此判断出夜巡所持的是弹量较少的*,可其威力与稳定性却是自动*远远不及的。

  拉开一定的距离掩蔽于墙面后,在确认了自己的弹药还算充足后。我开始拟定对策:

  夜巡并没有对我进行能力压制和进攻,这可能是因为他的能力并非直接作用型。而他没采取贴身近战则更大程度上是对自身体术的不自信。综合分析的话,与其近身肉搏的胜算更高些。但按照情况来看,贸然接近是绝对没好果子吃的。

  乓!乓!乓!没有探出身的我毫无目标的朝外射击了三次,随后故意卸下*空射以制造*用尽的假象。

  “是在设陷阱吗?”

  仍处掩体之后的夜巡应该是在更换*。通常左轮填弹量为六发,但也不排除他所持的是八发弹量的左轮。但无论是哪种左轮,就弹量而言,我都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完全是吧……我也可能是在探测你的陷阱。”

  夜巡完全有可能准备了两把武器,并准备在我接近后用换成射速快的那把将我干掉。

  “那个……为什么要背叛夏尔菲得呢?”

  搜寻可用道具的同时提出疑问,希望借此缓和下气氛。如果说眼前的男人就是背叛者的话,那么我们被盯上也就能解释了。

  “本来就没什么背叛可言,我只是在遵守我的诺言以及想法罢了。至于为此会伤害到谁,干扰到谁,我是完全不会在乎的。”

  话音刚落,大口径的*就已削掉了我躲藏掩体的一角。看起来那家伙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装上*后横跃而出,本想腾空的同时进行瞄准,但我却像是腹部挨了重击般骤然摔倒于地上。

  这一击的力度相当大,而且范围很大。可等我视野恢复后,我却没看到任何能伤及到人的东西存在。

  “将军。”

  比我早一步完成瞄准的夜巡冷冷俯视着我。但他却没意识到被将军的人是他自己……

  ——

  眼前那一成不变的深色宅邸便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居所。虽说不上留恋,但经过此处的时候瞳夜还是无法遏制心中的怀念。

  “这就是千叶大宅啊。”

  虽然并非夏尔菲得想象中的那么雄伟,但千叶宅的整体设计却非常出色,简洁且古朴的宅院没有采用奢侈的多部分结构,单一的主宅后左右分别是仓库及剑道场。千叶宅的花园虽然不大,但还是能看出这的花卉是经人细心栽培过的。

  点头以默认的瞳夜瞥了眼邮箱,上面的署名已不在是千叶 拓诚,而是另个有所耳闻但陌生无比的名字:

  千夜 咎

  对于这个人的印象,瞳夜只有“他是某个没落分家的子嗣”一条。甚至瞳夜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性别以及年龄。

  “呐,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参观下呢?”

  “不行。我已不是这里的住人了。”

  冰冷的回复令夏尔菲得撅嘴不悦,在小声嘀咕了句“小气”后,兴趣索然的她随之躲到了姬的身后。

  “那个,瞳夜先生为什么会离开这里呢?”

  以疑惑目光看着瞳夜的姬小心翼翼的发问道,但自顾自向前走的瞳夜却迟迟没回答。

  二十年前,千夜 拓诚将宅邸的所有权交付到了一个名叫希斯卡的女子手中。而现在她又将所有权给了那个名叫千夜 咎的人。即使瞳夜明白要怎么样都是希斯卡的自由,但他还对转让所有权这一举动抱有疑惑。

  “嘛,反正这已经和我无关了。”

  “瞳夜先生,那个宅院你还住着你的熟人吗?”

  “……没有。”

  停下脚步的瞳夜在思考片刻后给予了否定。

  就算有的话,在长达二十年的离别后,熟人也会成为陌生人。也很有可能,那些熟人现今已都不在世了。所以比起接受残酷的现实,还是不去想比较好。

  “是嘛……”

  略显遗憾说着的姬也随之陷入了沉默。眼前的男人有着太多的秘密和忧伤,能明显感到的姬在不知不觉中和他拉开了距离。

  “好可疑!”

  紧盯瞳夜背影的夏尔菲得仍不死心的想要挖掘其内心世界。可瞳夜无论身心都已被冰封住了吗,任凭他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近。

  “其实有很多都市传说说千夜家中藏着宝藏呢!”

  “只要是有钱人家的话,多多少少都会藏些东西给子孙用的吧。”

  斩钉截铁说着的瞳夜瞬间就熄灭了夏尔菲得的热情。

  “不过,你硬要说宝藏存在的话,那倒也不假的。”

  “那到底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轻描淡写的带过话题后,气氛又次变僵了。缓缓抬头,瞳夜突然觉得眼前的塔更高更大了。看起来,蓄势待发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LAST ENDNESS……”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瞳夜觉得心中的不悦正在愈演愈烈,“这次我一定会将你彻底杀死。”

  再次坚定了信念,瞳夜毫无畏惧的朝塔的所在快步走去。

  “平衡已被打破了呢。”

  甜美却无法分辨的中性之声从教堂的上方传来,可抬头仰视却看不到任何人。

  “那你会站在哪边……”

  “和你相反的那边。”

  如幽灵般穿透墙面的白衣人坐在了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之上:

  白如初雪的发丝在阳光照射下更显柔顺。卷翘的长长睫毛下是一双具有琉璃质感的眼眸。小巧的嘴唇仿佛上有唇彩,红润且饱满。左眼角下的泪痣更是将其迷人的中性美发挥到了极致。而他的其余五官也精致的骇人,简直和大师所制造的精致玩偶无疑。

  匀称纤细的四肢从飘然的丝质白衣中露出,虽没有明显肌肉,但看上去也不缺乏力感。因为大一号白衣的缘故,GULITY还是无法分辨其性别。

  “是嘛。”

  猛力挥动的黑剑如油墨般散开扩散于空气。渐渐的,黑雾所画出的曲线形成了镰刀。而那些被黑雾所沾染过的花朵则纷纷迅速枯萎凋零。

  “死神的影子,你现在还没有赐予我死亡的能力。”微笑着的白衣人想被什么力拉扯着般,逐渐穿过了彩窗:

  “我很期待和你再次见面,GULITY LIONHEART。”

  没来及更上的GULIY轻轻啧了声,随后他打开了手机的翻盖并如命令般说道:

  “千夜歼灭计划,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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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63楼
发表于 2010/05/12 | 编辑
嗯……温故而知新
重头又读了一遍,再一次坚定的认为你应该去写GAL游戏的剧本!

话说,那些坑我还真是填不上了……无力的仰视你

出场份额再多点就好了呢……起码打一下吧,不然灰白发男子会很寂寞的……
(典型的求存在感……)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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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存在感+透明度=0
 5 

SOS团二星级★★

64楼
发表于 2010/05/13 | 编辑
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你断断续续地把70%都给我读过以后,我看到完整版要如何激起阅读欲……
喂喂,我很认真的,什么时候我们是不是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啊?
好了,就说这次的东西吧,篇幅够长的,但是字号你是不是改一改?我寝室里面为了照顾那两个夜行性的白痴,经常是管窗帘不开灯的。再读这么小的字,我眼睛很快就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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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65楼
发表于 2010/05/13 | 编辑
满足小邪的要求,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要早日康复。
至于熠嘛,我的错,我承认,我现在就改~小的认错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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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OS团一星级★

66楼
发表于 2010/06/01 | 编辑

ACT14:恋人(The Lovers)

  “甘愿沉眠于你所给予的世界,

  静静等待着你和幸福的到来。”

  雨幕中的街道无声无息,缓步行走其中却漫无目的。

  雨丝所打湿了镜片一片模糊。可即便如此,男子还是一个劲往前走着……

  饥寒的侵袭令他瘫软无力,回忆的肆虐更让其恍惚不已。

  啪!一脚踏空的男子如虚脱般重重倒在地面上。即使想要起身继续前行,但无比虚弱的他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空荡无人的街道已不再喧闹如常,仅存于此的只有那不绝于耳的雨滴声……

  雨水的冲刷令视界变得模糊不堪,骤然消失的生存实感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纵然知道夏尔依琳并不是自己的一切,可就当自己失去她的时候,男子却预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失去所有光泽。

  所依赖的东西已如同冰塑般悄然融化了。随之而来的幻灭感则堪比毁灭打击般令自己迟迟无法振作起来。

  即使此刻饥饿无比,但男子却没有丝毫的食欲。干瘪乃至凹陷的胃袋像是在抵触所有食物般,一旦饮食便会反胃不止。

  “这样下去的话,大概会死的吧……”

  缓缓闭上双眼,本该抗拒抵触的死亡已成了种解脱痛苦的不二捷径。

  “是呀,你这样会死掉的呢。夜巡哥哥。”

  身着华贵礼服的少女正撑着雨伞俯视狼狈不堪的自己:

  悲伤的情感淡化了她虹膜应有的色彩。本想伸手安抚,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免会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对不起。”

  强烈的愧疚令夜巡内心绞痛不已,即使知道道歉是毫无作用的,但他还是反复默念着。并希望以此寻求原谅与宽恕。

  “哥哥什么都没做错吧……”明明该是自己去安慰她。但到头来,被安慰的人却是自己,“哥哥也很痛苦吧。”

  累积的痛苦早已超出负荷,铺天盖地而来的已不再是痛苦而是绝望。

  如果自己的知觉还残留丝毫的话,或许此刻的自己就能为少女分担。可现在的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像个坏掉的傀儡般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她的悲恸源自我没有实现的承诺。是我伤害了她,还有你。”

  所有的错误源头是自己,如果当时没有立下誓言的话,如果过去没有信口开河的话。那所造成的伤害就会减到最小……

  “不,所有的伤害都不是源自你。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责任的话,我会可能鄙视你的……”直接自己内心最为脆弱部分的少女既是在指引,也是在斥责懦弱无能的自己,“你和姐姐的誓言还没结束呢……”

  “是……嘛。”

  有气无力说道的夜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即使被所有人所背叛,即使被整个世界所遗弃。只要是自己所许下诺言,那就要义无反顾的遵守并完成。

  自己过去是这样的,那现在也不会改变。

  “即使失去一切,即使粉身碎骨,我都会保护你,夏尔菲得.D.比利斯。”

  认真且严肃的盯视着自己即将守护的目标。夜巡许下了自己最后的誓言。

  雨在不知不觉中渐小了,淅沥的雨宛如嘲笑、宛如施舍、宛如认同,又宛如救赎……

  “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袭击我吧。”

  轻轻挪开左轮的*口,我用眼神示意赶来支援的优及耀不要贸然靠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吧。”耸动肩膀的我缓缓起身,面对一脸平静的夜巡,我也尽量表现的自然些,“长椅少了一把,应该是你干的吧。”

  故作随意的我以此探视夜巡的反应。虽然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可我还是从他微微开合的嘴唇中读出了一丝不甘。

  看起来,他的目标的确不是解决我……

  “忘了,M500的确是不错的左轮,可惜是它填弹量太少了。”

  双手插于裤袋的我无视夜巡并与其擦肩而过,边挥手边朝优走去的我突然觉得整条左臂隐隐作痛……

  撕筋裂骨疼痛不同以往,像是叛逆生命所驱使的剧痛让我近乎晕厥。牢牢把住左臂的我希望以此抵御疼痛侵袭,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哥哥!”

  优那担忧且惊恐的神情令我心痛不已,咬紧牙关,我异常勉强的摇了摇脑袋:

  “别过来。”

  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我便先一步阻止她朝我靠近。是从我摇晃的脚步看出也好,还是从我满是虚汗的额头看出也罢。总之,此刻我的神色绝对不会好看。

  糟糕,这条手臂里好像寄宿了什么东西般,完全就不受我控制……

  骤然收缩的肌肉令手臂变得坚硬无比,而皮肤下的筋脉也因此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痛……”

  如灼烧般的疼痛毫无征兆的从中指末端处朝手臂延伸四散。随着疼痛的不断散布及扩张,我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类似图腾铭文的纹路:

  淡红色的光芒于皮肤下渗出,形同血管的纹路勾勒出类似长剑的外形。而在纹路的最为两侧还有类似羽翼的图案。

  “这是什么?额唔……”惊讶未及,我的手臂已经自行抬起并紧紧握拳。淡红色的纹路骤然收缩为一把形状复杂巨剑,随后我的拳头便笔直朝地面打去。

  乓当!!!

  堪比雷鸣的声响震耳欲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在地面上开了个直径约8米左右的深坑。望着纷纷落下的瓷砖碎片,我完全陷入了呆滞。

  这……是我干的吗?或者说是,这是人干的吗?

  “赝品塔共鸣……你是适应者吗?”

  完全不知所谓的我只是非常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一脸无辜且尴尬的看着优及耀。不过,比起那条该死的手臂,我更该解决下如何向充满杀气的优解释。

  “这个,这只是个事故而已。我本来想呼叫的,是那个家伙不给我机会。你要知道在对决中一丝的疏忽和大意都是不可以的吧……何况是面对强力的敌人,外加充满陷阱且复杂的地形。”

  “咬~!”扑上来就咬住我脑袋的优完全没听我解释的意思,或许和她解释本来就是个错误……

  “你直接说求援会被敌人发现不就好了?”

  “喂!别在这个时候一脸无奈且冷静的吐槽!!你当前所要做的事想办法帮我把小优弄下来!”

  已支撑不住的我完全倒向了一边,而左臂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正常。

  “咬啊咬啊咬~”

  嘛,作为悲剧帝,当我手臂问题告一段乱后,那就该轮到脑袋问题了……

  “喂,赝品塔和适应者是怎么回事?”

  甩了甩手的我朝正准备离去的夜巡问道,可埋头直行的他却丝毫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啊呜~敌人要逃走了,哥哥不追吗?”

  强烈的疑问化作力量作用于剑状齿上,这样被咬住,仍谁都追不了吧!?

  “既然敢单刀赴会,那他代表他完全不惧我们的阻拦。”无视夜巡离开的耀以没事人的姿态坐在了一旁的长椅,“好了,解释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砖加哥哥快解释!”

  比起不知死活的去反抗傲娇猫,我觉得还是等她闹累了比较实际。当然,前提是我能撑到那一刻……

  “你快说吧,这样我好放小优下来。”

  等等,优什么时候成了行刑工具了!不,比起她,我还是宁可你用其他刑具来伺候我。

  “这个空间受到那家伙所谓的‘赝品塔’扭曲,从而产生了觉醒能力……好了,现在轮到你来解释‘赝品塔’是啥玩意了。”

  “以罪核之塔为蓝本所仿制的一种晶体。类似辐射型催化剂,但负面作用及影响范围却远远超过前者。”顿了顿的耀迅速了瞥了我眼,“如果你没收到其影响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被催化了……”

  左臂之上的纹路已全然消失了,如果真如耀所说的,那我大概已经觉醒了。

  “等下,如果不能适应,那负面作用是什么?”

  “变成那种徘徊于阴影时间里的怪物。”一字一顿,耀无比严肃且厌恶的说,“敌人是不可能只制作一块……优、砖加,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千夜家之行,刻不容缓。”

  ——

  “少爷的情况如何了?”

  刚推开JOE寝室的们,在外等候多时的管家雨田便上前向雪诺询问。

  雨田虽年过中年,但他的体型却相当魁梧。即使身着管家服,他那结实的肌肉还是清晰可见。灰白短发整齐的竖向一个方向。比起管家,雪诺认为他更像刚退役的军人。

  “主人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了。大概一会就会醒来吧……”

  其实雪诺也不知道JOE什么时候会醒来,但为了安慰老人,她还是选择了种相对令人安心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声音有明显颤抖的老人长长缓了口气,随后满含谢意的鞠了一躬,“真是辛苦您了,雪诺小姐。”

  “没什么呀……”

  “这是女仆该做的。”

  为她接话的是边抽烟边踏着悠闲脚步的Raven。因为他穿着木屐,所以每每踏步,走道内都会回荡起清脆且响亮的声响。

  “这里有我们在啦,老爷子你就安心吧。”

  拍了拍雨田肩膀的Raven示意他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而待雨田走后,Raven则一改之前的轻浮悠闲,略显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

  “事情麻烦起来了啊……”

  “怎么?”

  “敌人会来这的吧。”枭绕而上淡紫色烟气如乌云般覆在了Raven的脸上,令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诗帆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击倒JOE的,所以她必定会和别人合盟。而会和她合盟的……那只有千夜家的宿敌了。”

  “千夜家的宿敌?”

  倒吸一口凉气的雪诺想起了文学影视作品中常有的情节。越是大、越是有名的家族就越容易树敌。而和那些对立的宿敌则会暗中静候时机,随时准备击溃他们。

  “是啊,说起来,千夜家吸引仇恨的能力还真是一等一的强。恨咱们的家族用双手还真数不过来。所以,我每次上街都会买些*杂志垫在身上,以免扑街……”

  斜视着自己的Raven更像是在说“如果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回去。”可雪诺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胆小……

  “如果敌人来的话,那我会用扫把打他们的!”

  紧抿嘴的雪诺空手比划着。这举动非但没丝毫说服力,还让Raven觉得异常可爱。或许,这也能列入自己帮那家伙的理由之一吧。

  “是啊,雪诺说的很对。敌人来的话,我们可是会敲他们脑袋的。还有……如果你要防身,竹板要比*杂志牢固的多。”

  关上门以让JOE安心静养的琳用力敲了敲Raven的脑袋。随后收走了他所抽的香烟以及打火机。

  “我可在走道上用26种不同文字写了禁止吸烟的警示哦~”

  “可那不是针对我的吧。”

  “我可是一视同仁的正义女仆。”

  骄傲的挺起胸,琳表现的非常得意。

  “是啊,正义女仆最大的兵器就是其料理。啊……我至今都不明白你是如何完全毁掉食材原有的味道,随后将其摇身一变为大规模生化武器的。”

  “呜哇!那个是……那个是试验品。”

  陷入慌张状态的琳急忙捂住了Raven的嘴。或许,此刻正义女仆的强烈自尊心正不准她在后辈面前丢脸吧。

  “你只有蛋炒饭一种试验品吗?还有,为什么每次都能做出不同风味的蛋炒饭然后将我送往生死境逛一圈……”

  “呜呜呜!这个是因为……”

  “那个……我们能不能先商议下如何对敌呢?”夹在两人之间的雪诺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顺便我去做些下午茶吧。”

  “唔,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

  垂涎欲滴的琳强忍着自己的食欲,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制作完毕的巧克力布丁。

  “看你的架势,即使是生小麦粉,你也很有可能吞下去。”于一旁为雪诺打下手的Raven指了指自己脚下那条醒目的警示线,“你可别一时冲动进来啊。”

  “知道了啦!”

  这条历史悠久的警示线非常巧妙的划分了厨房和走道。记得这是当时自己为了避免琳的料理造成大规模杀伤所画的。本以为不久后就会撤消,但照现状来看,这撤消之日还遥遥无期……

  “哼~甜食可是女生的天敌呢。所以必须要被消灭掉!”

  本想从雪诺身上寻求认同,可轻哼着小曲的她却非常投入的做着甜点,毫无理睬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用嘴和胃来消灭的话,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无视Raven吐槽的琳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的方向靠近着,此刻的她正准备以实际行动来反驳Raven对她的偏见。

  啪~快速将半成品放入烤箱的琳转过身后,并随即摆出了一个胜利V字手势:

  “嘿嘿,烹饪半成品可是难不倒正义女仆的哦~”

  “看来我对你的看法该有所改观了。”

  说着,Raven如同调皮家长般如释重负的长叹一气。

  “那个……琳小姐,你忘记调节火候了吧……”

  一脸得意的琳完全没意识到空气中所弥漫的强烈焦味,以及从身后烤箱处所冒出的滚滚黑烟。只有当雪诺提醒后,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啊,看来我对你的看法又要有所改观了。”

  捂额以示无奈的Raven急忙上前救援。而在各种手忙脚乱后,厨房才从化学实验失败的样子变回原样。

  “呼,终于没事了呢。”挽起袖子的Raven如虚脱般瘫倒在一旁的金属椅上,本想抱怨一番。可看着自责不已的琳,那种想法却无故消失了:

  其实更为痛苦的人是她才对吧。她还记着答应那家伙的事吧……

  “对不起……”

  “好了,大家快来吃吧。”缓和气氛的雪诺将布丁和蛋糕送到了两个人的手上,但看着毫无食欲的两人,她不禁鼓起了腮帮,“不吃甜食可是会变笨的哦。”

  “那笨蛋就得多吃点了。不过,多吃会变胖的吧。”

  “哼,你才是笨蛋。”

  “好吧,总之你快吃吧。”

  在Raven投降认输后,琳才小口小口吃起甜点来。弹性十足的布丁刚入口,一种难以形容的甜美就彻底征服了她的味觉。

  “好……好好吃!”

  恰到好处的甜味令人回味无穷,配合布丁所独有的弹性,味道更是出众。

  “雪诺是国家级甜点师吗?这个味道未免太赞了点吧?”

  面对Raven的赞同,雪诺十分羞涩的低下头,随后微微摇了摇脑袋:

  “以前我有在甜品店打过工,所以,稍微会做点甜品。大家喜欢……真是太好了……”话语的最后,雪诺已气若游丝。但看得出,此刻的她正十分高兴,“如果……如果主人喜欢吃就好了……”

  看着最后一份甜品,雪诺不禁有些忧伤。想想JOE也不是什么喜欢吃甜食的类型。

  “别担心哦,虽然小咎看上去傻兮兮的。但他其实也是只馋嘴猫哦。雪诺为他做的甜品,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是嘛?!”

  “嗯嗯。所以,静静的等他醒来吧~”

  无比温柔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自嘲,雪诺总感觉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种无法形容的自卑感。或许,这种感觉只是因为自己多心了。

  “吃好甜品就该做下消化运动了。”伸了伸懒腰的Raven正准备离开,但他却想到了什么急事般,突然停下了脚步,“雪诺,那家伙就拜托你了。”

  “哎?”

  “不出意外的话,敌人大概已经到达了。虽然我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但还是要稍微运动下。”

  千夜家的位置是不会变的,熟知这点的诗帆一定会带着同盟一同前来。虽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但按照千夜家现状来看的话,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过于悬殊了。

  “嗯,雪诺躲在房间里就好了。敌人的话交给我们好了!”

  即使琳表现的十分自信,但Raven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但这种不安并不是源自对即将开战的恐惧,而是来自那个家伙……

  “我才不要呢!我也要一起战斗!”出乎意料的回答令两人同时一惊,“我也是千夜家的女仆,我也能战斗的说。”

  鉴定的目光不容任何质疑,面对如此鉴定的雪诺,Raven也放弃了劝阻。

  “那好吧,你就和馋猫一号一组吧。”

  虽然知道这是相当艰难的一战,但Raven始终相信胜利者将会是千夜家。因为小小的微光聚集于一起也会形成闪耀的光芒。更何况这些微光是源自太阳的。

  ——

  每个人的觉醒都赋予了不同的意义,那我的又是什么呢?

  端详了手臂许久,之前的纹路也没再浮现。试着想要再次发动那爆发力无穷的攻击,可在多次锤击墙面后,先一步坏掉的却是我的手。

  按照ACG的套路,我手臂上的纹路遇到某些东西应该会产生感应。或者,当我处于生死一线的危机关头,它便会自行发动。换言之,如果我不陷入困境,那我就不能发动觉醒能力。

  但这样一来的话,那我觉醒的意义何在啊!

  算了,反正多琢磨下,应该就会没问题了。

  “盯~哥哥又发呆了呢!”

  “啊,抱歉抱歉。”

  以微笑来掩饰尴尬的我拉了拉刘海。不知怎么的,我的意识总不能很好的集中。强烈却没有原由的疑问总萦绕在我的脑中。宛如警示,又仿佛干扰。

  “对了,耀,《王道之章》就是觉醒者本身吧。”

  “没错,怎么?”

  “没什么。”

  再次确认的我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如果每个觉醒者都是文献中书页的话,那他们便是互相关联着的。而这样一来的话,我的觉醒就绝非偶尔……

  “盯~”

  如铁钳般的小手突然捏住了我的脸颊,随后边扭动边用力向两边拉扯。

  “哇啊啊啊啊!痛!快住手!!”

  酸痛的侵袭令我难以言语,就连惨叫也完全变得模糊起来。

  “接二连三的发呆难道是砖加哥哥的觉醒技能吗?”

  “不,这个是我原本就会的被动技能。”调侃意味十足的神吐槽既没阻止优的袭击,也没令气氛有缓和丝毫。看起来,她是相当生气的啊,“好了,我认输,我投降。萌猫大人请放过我吧!”

  “才不要!我要把你的脸捏成趴趴熊那样!”

  “在保证人活着的情况将其脸部的比例改变,这是何等强大的技巧啊!”

  这种物理型整容虽然效果显著,但我想没任何人会想要尝试。再者,我也不需要一张动物玩偶的脸……

  “如果哥哥不傻笑的话,我会很害怕的……姐姐她们的手机突然接不通了……”

  被想象力所折磨的优缓缓垂下了头,手中的力道也随之消失了。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也不禁焦急担忧起来。

  一点点渗入我脑海的是蕴含着悲伤的水滴。不断聚集于一起的琐碎记忆拼凑成了伤感的画面,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好害怕……”

  正因为从未离开过对方,所以才会因分别而感到恐惧。就像姬会担忧优一样,此刻的优也一定相当担心吧。

  “城市里的信号屏蔽区还是很多的。可能姬正在某个屏蔽区内吧。”

  到头来还是不擅言谈的耀来安慰我们的。握住缓缓滑下的手,我带着优一起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疼!”疼痛的折磨虽然让人倍感难受,但让人清醒的效果确实数一数二的,“如果下次我再这样迷糊的话,你就使劲捏我吧。”

  即使记忆中的影子全然重叠于优的身上,我对她的感受也不会改变丝毫。优不是任何的替代品,也不会被任何人所代替……

  “虽然这样说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但我还是想说。”深呼吸一番,我认真的看了看优以及耀,“我会保护好你还有你姐姐的。不光你们,夏尔菲得、耀,只要是和我统一战线的,我都会全力去保护。”

  伪善也好,夸大也罢。我觉得这就是我觉醒的意义所在。

  我所仅有的是这些在此结识的人,而支撑着我身心的也是他们。每每失去身边之人,身心都会因此缺失一块。

  没人想变得残缺不齐吧,所以,我才要去守护,守护他们以及我的身心。

  “哼,才不给你个人英雄主义的机会呢!我也会保护大家的!”

  是呀,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纷争。这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属于所有觉醒者的纷争。

  “那就比比看谁更厉害吧!”

  脑海中的身影逐渐模糊了,虽然有些失落。但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更加坚定和努力。紧握住优的双手,那些占据我内心的阴霾已烟消云散。

  ——

  淡淡雾气笼罩下的湛蓝湖面散着诡谲的波光。那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一潭死水,甚至连丝毫涟漪都看不到。可就是这样神秘幽静的湖泊却有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吸引力,令人在不知不觉间被其吸引而去。

  “停下。”阻止姬前行的是面无表情的瞳夜,“那是尚未死去的意识残渣、生命的灰烬……沾染了的话,那你就不复存在了。”

  瞬时冻结而出的厚厚冰层阻隔了姬的去路。看来瞳夜对这此湖的厌恶还真是相当强烈。

  “换言之,蕴含其中的是那些已死的觉醒者吧……”

  飘散而来的雾气遮掩住了夏尔菲得的脸部,令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无论如何,她的表情也也轻松不起来,因为在这躺着的有她最为思念的人。

  “我……能听到……由月小姐的声音。”

  表情呆愣的姬试图堵住自己的耳朵,可如同鬼魅的女音还是不绝于耳。那并非来自外界的声音,而是直接传入大脑的信息。

  意识在一次次的冲击下变得模糊起来,反应明显迟钝的姬觉得自己已沉入了湖中,刺骨的冰寒正在不断侵蚀……

  “杀……”

  强烈的杀意将姬从幻境中拉回现实。猛然抬头,随之而来的一道袭向自己的冷冽寒光。

  乓!细长且鲜红的刀身停滞于自己身前的咫尺之处。但手持长刀保持劈砍姿势的却是名身穿日本战甲的武士:

  浓稠的红色宛如血渍沾染于战甲上,狼形头盔的目隙中虽一片漆黑,但姬还是从中感受到了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退后!”泛着微光的数把冰锥于瞳夜所处的幽暗角落中瞬时发出。可下秒,那些冰锥却被深红色的轨迹一并斩下

  “斩……”

  咄咄逼人的沙哑之声仿佛来自深渊。快步逼上的武士在保持冲刺的同时横置长刀,顺势切开了所有限制自身移动的线丝。

  “原来沉入意识之流的还有你所认识的人啊。”

  无奈的苦笑中既包含讽刺也混有感叹。牵着姬的手快速撤离战区的夏尔菲得清楚的知道,这是观测瞳夜的不二时机。

  “你也一样吧。”

  冰冷的回答令夏尔菲得为之一怔,无视其惊讶的瞳夜当即用能力封住了后路,也以此建起了坚固的防线。

  “瞳夜先生!”

  混乱且强烈的杀意毫无源头,令于一旁观战的姬深感不安。武士的动作虽优雅无比却异常的致命。不知不觉中,瞳夜已被其逼得节节败退。

  “别使用能力!”

  警示的同时拉开距离,在仔细观测了武士的一番行动后。瞳夜如离弦之箭般朝其一侧飞驰而去。

  “只有浓缩的意识之流才会以液体的形式存在。姬,别在这发动能力,和你相似的意识会吞没你的。”

  存在于姬脑海中的还有一个意识,一个无比陌生却又熟悉的意识。于自己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知道了……”

  即使打消了助战的念头,但姬还是紧紧盯视着瞳夜。绕圈而行的他每避开一次攻击就会甩动一次手臂。利用速度优势弥补体术上不足的瞳夜在绕场一周后,驻足在了武士的面前:

  “你也被困在了过去了吗?朔月!”

  缓缓抬起手,瞳夜那冰蓝的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忧伤。

  乒!随着瞳夜的手猛然挥下,那些设置于武士周身的陷阱一并发动。宛如织网的密集线丝瞬时束缚住了武士的行动。而下一刻,厚厚冰霜则便沿着丝线覆住了其全身。

  咔嚓~冰裂之声预示着武士即将挣脱束缚的现实。而早有准备的瞳夜则在加大冰封程度的同时将线丝束在天花板上的巨大冰锥上。利用冰锥作为支点的瞳夜用力拉扯线丝,将行动不便的武士狠狠撞击于那尖锐的冰锥之上。

  一击、两击、三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士在这一次次猛烈撞击后重重跌下。可就在其即将入水之时,武士却瞬时调整了重心,如蜻蜓点水般轻巧的立于湖面之上。

  “……灭。”

  双手持刀的武士微微挪前一步,摆出了一副全力突刺的架势。好像之前的所有攻击都没有作效般……

  “糟糕!快离开这!”

  想要为姬和夏尔非得进行防御可为时已晚。突刺而来的刀尖虽对准自己,可最终的目标却是自己身后的两人。

  “避不开了吗?”

  散布而出的线丝难以在刹那间全然收回,面对直击而来的武士,瞳夜只能咬牙用为数不多的丝线进行防御。

  乓!锋利的刀尖如滚烫的熔岩,瞬时就击穿了自己脆弱的防御。瞳夜在保持前倾的同时将自身手臂冰封住予以防御。可这样还是无济于事,骤然起脚的武士在将瞳夜踢至一侧后,迅速朝夏尔菲得所在地奔去。

  “快逃!”

  来不及回防的瞳夜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士逐步逼近夏尔菲得和姬。

  啪啪……投射而出的多发冰锥虽命中了武士的背脊却没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无视瞳夜干扰的他不一会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而就当夏尔菲得准备转向逃跑的时候,她却被绊倒了。

  “危险!”

  下意识的挡在夏尔菲得的身前,姬目睹着那深红色的轨迹掠过自己的胸口。

  啪嘶~ 薰衣草所独有的淡淡清香遮掩了鲜血的腥味,浓厚的红雾如同花蕾般悄然绽开于姬的胸前。缓缓飘散的血雾湿润了自己的脸庞,感受着生命微热逐渐从身体中流失的姬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这……就是死?

  仅仅是一瞬所发生的,但整个过程却无比的漫长。

  意识会在永无尽头的黑暗中被吞噬,随后跌入一片虚无之中……

  好可怕,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

  “姬!姬!”

  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姬只觉得自己在被谁摇动着。

  这……应该是夏尔菲得小姐吧?

  很想睁眼进行确认,可眼皮却像是被石化了般,无法动弹丝毫。

  本以为自己会就此坠入无底无存的深渊中,但脑内却突然闪过了某个少女的脸。那是自己最为牵挂、最为思念、也是最为怜爱的人。

  “优……”浑身都好冷,可惟独喉咙是滚烫无比的。灼热之火仿佛存在于自己的喉中,令人难以话语,“优……优……”

  缓缓的抬起了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砖加先生也一定感受过吧。被强烈的恐惧和倦意所包围,随后在冰冷的黑暗中蜷缩着身子入眠……但他一定是想起了谁才醒来的吧。

  “振作点!”

  抬起手的夏尔菲得正准备为自己治疗,可赶来的瞳夜却当即阻止了其。

  “我说过了,你不能在这使用能力。”一字一顿,瞳夜的话语堪比恐吓,令夏尔菲得无力反抗,“除非你想消失……”

  “请……保护那孩子……”

  艰难的说着,姬觉得自己正在不断下沉,沉入那意识的湖底。微微睁开眼,姬用最后的力量抓住了夏尔菲得的手,也就此将意识传达给了她。

  “没事的,姬一定会没事的啦。”

  面对噙着泪水的夏尔菲得,姬只是微微摇了摇脑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武士的刀刃之上涂有剧毒。

  螺旋而上的阶梯仿佛没有终点似的,好像走过这便能去另个世界:

  呐,优,姐姐先到妈妈和爸爸那去了哦。

  抱歉……

  本想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长大、恋爱、结婚生子的呢。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优会伤心的吧,会很恨姐姐的吧。但不管如何,优都要振作起来,做个坚强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忘记姐姐吧。忘记我这个没用无能的姐姐。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也没能陪着你,更没能和你一起去约定好的地方玩了。我抛下了你,让你变得孤苦伶仃起来。所以,请你忘记我吧。

  姐姐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告诉你,有很多东西想教给你,但姐姐现在都不能了呢。

  抱歉……

  姐姐不能再爱你了……

  闭上眼,这次离别的期限是永远。

  慢慢的,姬最后的一滴思念也流入了湖泊中消失不见了。

  咔嚓~耀眼的火星于金属齿轮摩擦间迸发而出。悄然吞吐的Raven随之抬头,飘散开的青烟如融化于水中的墨彩般,逐渐淡去于空气中。

  “来了吗?”

  扑面而来的是连呛人烟味也无法遮掩的血腥气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木刀,Raven已做好了备战准备。

  乒!乒!乒!玻璃窗的接连破碎是敌人来袭的警报。快速的巡视一番,Raven确认了此批来袭的敌人数量:

  黑色的人形整齐的分成两列,每列三只的它们正挥舞着和手臂一体化的利刃。

  “瞄准头部,射击!”

  凭空滑动的香烟如粉笔般在空中留下了道道痕迹。勾画完成的同时轻掸下烟灰,大口径的*便准确无误的击穿了第一只人形的脑袋。

  “交替,再射击!”

  即使所有的敌人一拥而上,Raven也没丝毫后退的意思。于原地进行指挥的他猛力横挥,将模糊自己视线的烟气全然驱散掉。

  乓!乓!接连命中的两发*将其两侧的敌人同时击退。折回猛击,Raven顺势将紧接而上的两个人形全部打出走道。

  唰~俯身冲刺以避开敌人斩击的Raven深吸一气,在稳了稳重心后快速横斩。力道十足的逆胴直接将敌人一分为二。

  “好厉害……”

  “那当然了,本大爷可是很强力的!”

  作为吊儿郎当的不二范例,Raven能有如此身手还真是出乎雪诺的意料。不过这也从另个角度说明了,Raven的游手好闲才是其最大特征……

  “敌人可不止一批哦!还有,剑术不是千夜家成员的必修课吗?”

  “喂……你这样吐槽可是很打击我积极性的啊。”

  一旦脱离战斗,Raven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过,大家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本想赞同雪诺的看法,但Raven却骤然紧张起来,“敌人没来增援……呵呵,看起来,他们也很警惕啊。”

  相比源源不断的增援,无法预判的突袭才更为棘手。敌人如到了这份上还不主动出击的话,那必定是有阴谋的。

  “那个……雪诺,如果……”

  “请等等,嘘~”

  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手势的雪诺示意大家安静。随着走廊越加安静起来,从天花板之上传来的脚步声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但不一会,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了……

  “散开!”

  强烈的冲击贯穿了天花板,从上而降的是一名浑身结痂的少女。没有五官的她正如蜘蛛般四肢着地趴在地面上。

  “绝对不能让那群娘子军见着这货。”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Raven暗暗决定道。

  啪!少女宛如攻城锤般的直拳瞬时就击穿了一旁的墙面。利用四起的灰尘作为掩护,Ravne快速的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形体不明的字符。

  “琳,你带着娘子军撤退吧。敌人很可能会直接总攻那家伙。”

  在下达指令后,Raven鼓足勇气朝少女打去:

  既然有人能从楼顶上进攻的话,那就证明其他人已从不同角度入侵宅邸了。如果只是想摧毁千夜家,那大规模攻击才是首选。如此看来,敌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分别击破我们,或者说是,他们有其他的目标。

  “靠,面对这货太需要勇气了。”

  单手挡下日本刀,少女手臂上的痂也随之开裂。不断溢出的污秽脓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掩住鼻口的同时抽回日本刀,Raven刚想要再次发动进攻,却被少女抢先肘击了腹部。

  “原来被弱化还不止我一个啊。”

  带有明显讽刺意味的感叹从走廊的尽头传来,稳住脚的Raven定神一看,来者是名身着白色研究服的中年男子。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研究服可是我的标准行头啊。”

  审视着中年男子的Raven挠了挠后脑勺,没有丝毫主流气息的中年男子被一种狂乱气息笼罩着。即使他紧闭双眼,Raven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憎恶。

  “暗示觉醒者……但就凭你能挡住我吗?”

  不可一世的狂傲口气令Raven极为不爽,长叹一口气后,他决定以吐槽的方式进行反击:

  “你以为我是谁啊……同样是暗示能力,但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我可要比你们高级多了!”

  无法散去的烟气汇聚在了Raven的身前,如同屏障般的薄薄紫烟不但挡下了少女的攻击,还由此模糊了敌人的视野。

  啪!手刀击其胫骨令少女瞬时呆滞,随即蹲下挥刀将其打倒。无论暗示者是谁,为了能让假象继续存在,他们都会尽全力保护对方。而这时,便是探测暗示者本体的最好机会:

  随即跟上的男子毫无防备,以此可以判断出,他便是那个被暗示者。待自己躲开其攻击后,少女也已起身,并准备一同进攻。

  “这下麻烦了……”

  咂嘴的Raven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极为不利。继续打下去的话,那自己必扑街无异。可要是选择撤退的话,不但为时已晚还会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先咬牙顶住他们的攻势,在消耗掉他们部分战意后再见机行事。

  “喂,JOE,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躺下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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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存在感+透明度=0
 5 

SOS团二星级★★

67楼
发表于 2010/06/02 | 编辑
我来顶一下,然后把东西拷贝走……晚上熄灯了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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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OS团一星级★

68楼
发表于 2010/06/17 | 编辑
——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首先,我要确定自己眼前的是千夜宅邸,而不是恶魔城,“告诉我,这是德拉古拉下次复活的场所吧!”

  我坚信,豪宅和城堡是有本质上区别的。所以,我能断定眼前的巨大建筑是城堡而非豪宅。当然,这判断完全基于于的才疏学浅。

  “千夜家曾是城中的第一大家族,也是整个城市的象征。当然这个宅院是他们多代人才完成的。”

  耀的解释虽非常合理,但建造这样建筑的用途本身却完全不合理。无论怎么看,这个宅院都不像是给人类居住的。

  “小优有什么心事吗?”

  偶尔的一瞥令我看到了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的优。她的面色相当的难看,一副刚从噩梦中醒来且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没事呢……”

  逃避着我视线的朱红虹膜中饱含悲伤,强忍着情感波动侵扰的优正备受煎熬。伸手安抚她的脑袋,紧咬嘴唇的优正不住微颤着。

  “这哪像没事的样子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嘛!”

  “这个时候还傲娇吗?”

  扑向我的优紧紧抱住了我,轻抚着她的脑袋,我的胸口也逐渐被泪水濡湿了。

  “不要担心我嘛……就一会,我一会就会好的…”

  不知所措的我只能静静等待优的恢复。抬头和耀眼神交流,同样不知所措的他摊开双手以示无奈。

  “哥哥有后悔过吗?”

  小声的询问将我从呆愣中拉回,低头看着退后一步优的我点了点头。

  “那哥哥有后悔来到这吗?”

  急切的目光令我无法逃避,在思考片刻后,我缓缓吐出了自己的答复:

  “没有。完全没有。”

  本想长篇大乱番,可看着优憔悴不堪的样子,那些之前所准备的说辞却全然梗在了喉中无法语出。

  “那我……那我也不后悔哦!不管过去、现在、还是以后!”

  如同自我鼓舞的话语令人倍感担忧和心酸。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优似乎是变了,变得坚强、变得独立起来。

  “演员已经到位了。看起来,是我们出场了。”

  单手接下耀所抛掷而来的头盔及夹克,我开始了换装。

  “对了,优,如果……”

  “我要去!”擦去眼角的泪水,优表现的十分坚定,“我才不让你们两个人出风头呢!我也是觉醒者,我也要战斗!”

  与其说这是证明自己,倒不如说是在赌气。但不管如何,优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也应该相信她。

  “那就麻烦你了哦,傲娇猫。”微笑着将夏尔菲得所准备的双刀递给优,我将如同中世纪骑士铠甲的头盔带了上去。

  或许故事并不会就此完结,但于此的演出却注定要落幕。

  “我的那个去啊,这货不是恶魔城,这货不是恶魔城。”

  带有明显讽刺意味的碎碎念无法减轻我的困扰,也不能助我化险为夷。可在减压解恨方面却是效果显著。

  在通过走廊的短短路程上,我已看到了相当多相似场景及壁画。当然,一路上还少不了那些层出不穷的怪物们。

  “这还真是恶魔城啊!我去!”

  瘦骨嶙峋的黑色人形堪比骷髅。面对前赴后继不曾停歇的敌人,我甚至连自嘲的机会都没了。

  “喂,别剥夺我自嘲的乐趣啊……”

  黑色的骷髅人形虽不堪一击却有着惊人的再生能力。每次将他们击倒,他们都会快速再生继而阻挡我的去路。

  “啊啊啊……真是麻烦。”

  宽阔的长廊中并无窗户,所以击退战术在此便无法施行了。快速巡视四周一番,我发现唯一可用的就是那位于我左侧的仓库。

  啪。后退至仓库旁的我轻轻推开门。本以为它们会秉承一贯的战术继续神风特攻。但这次那些骷髅却改为了罕见的一拥而上。

  “原来这是AI强化版啊!”

  侧身握拳,左臂处突然传来了种令人倍感兴奋的疼痛。难以压制的破坏欲正充溢于我身体的每个角落。咬牙咧嘴,我决定将其完全释放。

  “咔嗷嗷嗷!”

  汇聚于一起的黑色骷髅进而变成了面目狰狞且体形庞大的怪物。突然发出堪比野兽咆哮的它边张开嘴边朝我扑来。

  啪嘎!锐利的尖牙如同瓦砾般全然破碎,进而击中的上颚也像熟透的西瓜般被我轻易贯穿……

  这……就是我的能力。

  鲜红的剑纹骤然闪耀,并就此驱散了那只饥渴无比的黑色巨兽。甩了甩手的我紧盯前方,长廊中再也没有丝毫黑雾的存在。

  敌人已完完全全的、不留痕迹的被我击倒了。

  “你也觉醒了吗?”

  仿佛鬼魅的低沉男声从后传来,令人不寒而栗。并没转身及回答的我决定按计划行事,利用宅邸的复杂地形边闪避边伺机进攻。

  “准备利用地形和我周旋吗?”

  看穿我心思的GULTIY并没急于攻击,而是拉开一段距离紧紧跟着我。看起来,他也在适应这宅邸的复杂地形:

  千夜宅邸的上下楼梯非常的有特色,靠宅邸正门的上下楼梯并非一体的。只有靠着后门那个上下楼梯才是一体的。所以,每当我跑上一层后,都要通过一条长廊才能到达另个楼梯口。而这样一来的话,我便无法甩开GULIY。

  “没办法了……”

  俯身急冲的我放弃了利用楼梯拉开距离的想法,快速转弯的我决定利用环形的回廊来和GULITY周旋。

  话再说回来,我上上下下跑了好多回,到底我现在在第几层啊?

  通过长廊的同时留意了下墙面上的地形图,图右上角的3F标示了我正身处宅邸的第三层。

  旁边有窗口,按照之前看到的建筑结构,二层的这里也应该有个窗户吧。想到这的我秘密地将血转换为了长鞭。

  就现在!

  急停转身的我在避开GULITY的攻击后侧身一跳,从窗户跃下后用鞭子勾住了窗户并荡进下层的窗户中。如果能前往靠后门的楼梯的话,那GULITY就无法分辨我会向那层移动了。

  稍作调整后继续奔跑,可就当我以为即将甩开GULITY时,一个单向的楼梯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来……二层靠后门的楼梯也非一体的……

  ——

  “千夜 咎差不多该被解决掉了。”

  看着手表的GATE一脸轻蔑,这种充满挑衅意味的表情令Raven十分的不爽。如不是少女的阻挡,他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那家伙吧!”

  顶开少女的肘击Raven耸了耸肩,随后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移向了墙面一侧的壁画上:

  “其实要把这弄个底朝天是相当的容易。你只需拉一票人随后人手一把重武器就了事了。现在的千夜家已不过过去的杀手训练营了。”

  其实真正让Raven起疑心的是诗帆,如果诗帆是真的对JOE充满杀意,那她根本不会等到JOE回来才动手。可能性只有两种,其一是她没找到JOE的所在地。其二是她根本就没下定决心要杀死JOE。

  而现在看来,这两种可能性都是促成她帮助眼前中年男攻打千夜家的理由。

  “让我猜猜看哦,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各有目的吧。”Raven骤然犀利起来的目光令GATE倒吸了口气亮起,“你们等不及阴影时间一起行动,也没从大门进来。光这两点就够说明你们是抱着不同目的的。”

  烟气在肺中打了个旋后被缓缓吐出,Raven故作疲惫的放下了木刀:

  体力消耗的比想象中的快,必须拖延下时间了。

  “哼,就算你全部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GATE虽很不服气,但他也很想知道Raven对战局的了解程度。要知道,千夜咎已相当的可怕。如果在忽略眼前男子的话,那自己就很有可能会再次重蹈覆辙。

  不,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了,绝对不可以。

  “既然我已猜出了你们的战术,那我也做好了全盘计划。我不是那家伙,我也不喜欢挑战自己的反射神经。所以,比起生死一线,我更喜欢运筹帷幄。”

  叼着烟的Raven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像是在鄙视GATE的头脑不清。

  “你哪有时间准备?”

  “普通人的确是做不到,但我可是觉醒者,帝王能力的拥有者……暗示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动及安置的。所以在你们抵达宅邸前,我已完成了所有的部署。”

  Raven的所言并非威吓,他的确是在事先做了多种准备以防万一。待敌人有所行动后才决定用哪套方案迎敌:

  明显的战力差距注定了自己无法击退敌人。所以Raven只能将所有赌注压在JOE的身上。可作为战术核心的他却不知何时能醒来。但为了宅邸里的大家,无论还需多少时间,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撑下去。

  “自信是把双刃剑,如果你所布下的层层陷阱都失效了,那时你又会如何呢?”

  GATE尖锐的疑问蕴含着其他意思。可Raven却对此不屑一顾,掸下烟灰的他边放声大笑边摇了摇脑袋:

  “你说的情况不可能发生。正因为我相信这个宅邸的所有人,所以才会和他们一起备战。我们啊……可是相当团结的。”

  会因JOE的固执笨拙而担忧的琳也好,会因大家的满意而高兴的雪诺也罢。这个宅邸里的每个人都是值得自己信任。想到这,GATE的挑拨离间便显得毫无作用了。

  “和平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那是时候开始下半场了,中年男。”

  再次举起木刀的Raven将刀尖对准少女身后的GATE,轻轻挥动刀刃,Raven示意他上前和自己单挑了事。

  “无趣的家伙,干掉他了,女帝。”

  兴趣索然的GATE随即转身,挥了挥手,女帝便如离弦之箭般朝Raven直冲而去……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挡在你面前的人如只挡住了你去路的话,那根本不足为惧。但假若他已洞悉了你所有的心思,并以此封锁了你去路的话,那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幸的是Raven正是这种令GATE感到棘手无比的人。那男子很可能已猜测出自己的目的,并设下了层层陷阱等着自己。

  “要逃吗?”

  走回楼梯口的GATE抬头看着走廊之上的石英钟。所剩不多的时间正在自己犹豫不决间悄悄流失着。

  “不,已经逃不掉了。”

  自言自语的GATE最终还是踏上了向上的阶梯,他明白千夜家的毁灭是自己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部。而只有只有走好这一步,他才可能掌握住整个局面,赢得纷争。

  “姬……”

  逐渐虚幻的身躯不再清晰如初。如同火星般一点点消失于空气中的姬已无法触碰。即使知道这就是觉醒者的死,但夏尔菲得还是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愿意像姐姐一样保护自己的人被杀了,只因自己的疏忽及笨拙。

  “对不起……”充满歉意的话语,姬或许已听不到了吧。可即便如此,夏尔菲得还是小声道了歉,“瞳夜。”

  喊着另个没能保护好姬之人的名字,夏尔菲得缓缓抬起了头。深蓝如海的美眸不再平静如初,强烈的杀意和愤怒已形成了无底的漩涡,誓要将武士全然吞没。

  “无论如何,请你杀了他……”

  “明白。”

  瞳夜的回复依然简洁平淡,可他所散发的气场却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吱~ 刺耳的尖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猛力扯动线丝,武士脚下的地面随之被切裂开。俯身前冲的同时聚集丝线,并于武士尚未调整好重心前狠狠挥击。

  啪!由银白色的线丝所盘成的长鞭直击了武士的胸口,在将其击退数步的瞳夜随即跟上并发动了进一步的攻势。

  哗啪!哗啪!哗啪!哗啪!

  节节败退的武士不慎中了瞳夜预先设置下的陷阱。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被束缚住之时,瞳夜的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已全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每每被攻击一次,武士身上的霜冻就会加厚一层。

  唰~ 待武士完全僵住后抽回线丝的瞳夜一把将其拽到了自己的身前。而之后补上的一脚则是瞳夜蓄力已久的。

  啪!被冰所敷过的铠甲骤然变脆。仅仅是一脚,武士的胸铠便如陶瓷被瞳夜踹碎了。

  “就现在!”

  脱手的淡蓝冰*不但瞬时贯穿了武士的胸口,还将其牢牢钉在了墙面上。可即便如此,瞳夜还是神情凝重,紧张依然。

  “你……先上去好了。我等下就跟上来。”

  紧盯破碎铠甲的瞳夜示意夏尔菲得先行一步。鉴于自己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的情况,夏尔菲得决定还是听从瞳夜的意见。

  “那你可要马上过来哦。”

  提醒一番后的夏尔菲得刚想转身离开,瞳夜却冷不防的缓缓问道:

  “你想过怎么和她妹妹解释吗?”

  “嗯……”尖锐的问题堪比刺针,深深刺伤了自己的脆弱内心,“我已经想好了。”

  告诉他们现实的话,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气愤?失望亦或者是怨恨。

  呵呵,但不管哪种表情,我都要去面对。因为这并不是别人的错,是我的错,夏尔菲得.D.比利斯的错。

  “放心我,我已经想好了,也做了所有的准备。”

  一想到和姬有关的事情,难以遏制的巨寒就会迅速蔓延至身体中的每个角落。强忍下悲伤和懊悔,夏尔菲得脚步沉重的踏上了朝上的台阶。

  “是嘛……”

  目光定格于绊倒夏尔菲得石块之上的瞳夜简单的回了句。偶然瞥视,他捕捉到了自己预料之内的一幕。

  整理着凌乱发丝的夏尔菲得微微扬起了嘴角:

  那是一抹不含讽刺和尴尬的浅笑。那也是没有任何悲伤懊悔意味的表情。

  那是专属胜利者的满足微笑。

  ——

  散发着不对称美的设计理念令人瞠目结舌,面对如此宏伟且诡异的建筑风格,我只得为之折服并对其肃然起敬:

  设计者到底是抱着何种怨念进行设计的。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我也想不出他为何要令2F楼梯口显得别具一格的理由。

  不但如此,宅邸的长长走廊上竟然没多少窗户,客房也少之又少。由此可见,这位鬼才设计者真正想设计的并非适于人类居住的宅邸,而是座方便某吸血鬼之王君临天下的的恶魔城堡……

  “这到底怎样的执念啊!”

  被彻底黑色幽默了把的我缓缓转身,面对我的是那德拉古拉的衷心仆人……不,很适合扮演那角色的死神能力觉醒者——GULITY。

  “全力以赴吧,这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漆黑的雾气不断凝聚于银白色的十字架上。不一会,一把散发着强烈死亡气息的巨大黑镰便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能不能等我捡个副武器再开打?”

  截断我话音的是一击范围奇广的横斩,令血凝结成*状的我虽勉强挡下了攻击。可即使如此,剩下的余劲还是将我击退了距离。

  那家伙又变强了……明明是非常随意的一挥,可力道却相当恐怖啊。隐隐作痛的左臂正在催促我摧毁GULITY手中的镰。可一旦这样做,那我琢磨许久的计划便会失效。

  乓!用力推开镰刀的我再次环绕圆形走廊奔跑起来,照时间看来的,耀大概已经就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再等下吧……

  偶然回头,我发现GULITY早已停下脚步并大力横挥手中的镰。

  唰~ 巨大的黑刃透过了走廊墙面直接切向了我,幸亏我即时发现并采取了侧翻闪避——要不然的话,我必定壮烈牺牲。

  乓!乓!乓!接连挡下三次斩击的我差点就站不稳脚了。本来就相当难对付的GULITY现在已强的匪夷所思。而之后发起的攻势更是令我眼花缭乱,那长长的黑镰在他手中宛如灵活的长鞭,精妙且快速的攻击着。

  乓嘶~~ 凝神挥开斩击的我瞬时按下镰刀刃,抵着GULITY长柄后朝其逼近的我决定用近身体术作为主要攻击手段。

  “天真……”

  突然撤手的GULITY将部分黑雾转移到另只手上,分裂出一把短剑的他轻轻一挥就逼开了试图接近其的我。

  啪!快步冲前的GULITY准备突刺,果然曲臂肘击其肘关节,这不但能挡下了他的进攻,还为我争取先手的机会。侧身肩撞,在顶开他之后迅速收*。侧旋的同时将*竟可能的弯曲,并于GULITY尚未恢复前全力挥击。

  “啧。”

  韧性十足的*如受压后舒张的竹子,仅仅一击就将GULITY弹飞到了一侧。紧跟而上的我本想追击,可GULITY却及时稳住了重心并当即挡下了我的重击。

  “你……”

  欲言又止的GULITY最终还是打消了提问的念头。抽回黑镰的他准备稍作休整后再发起攻势。而我也因此有了短暂的喘息时间。

  宽阔的走廊静得诡异,身处其中,仿佛连压低的呼吸声也能轻易听见。

  紧盯GULITY,他那平稳如常的呼吸令我倍感匪夷所思。完全不受到闷热天气影响的他如同投影般存在于我面前:

  洁白的衬衫平整如初,没任何因运动而产生褶皱的痕迹。端详一番后的我才发现,GULITY根本就没有出过汗……

  他到底是什么?

  被死亡气息层层围绕的GULITY毫无实感,堪比鬼魅的他就像是死本身,不断腐蚀着那些阻挡他的人。

  黑雾的汇聚令镰刃随之扩张于空中,紧握其的GULITY摆出了进攻架势,并随之做好了决一胜负的所有准备:

  “来……”

  骤然加速朝GULITY飞奔而去。下一刻,黑与红的轨迹再次交错……

  ——

  好痛苦……

  埋入内心深处中的是名为“憎恨”的种子。而当种子开始生长之时,那些被自己刻意遮掩的伤口也随之开裂了。

  好痛苦……

  盛开于黑暗之中的奇葩剧毒无比,随着根系的稳固,摧毁意识的毒素也逐渐蔓延至身体的每个角落。一点一滴,慢慢侵腐着无力反抗的自己。

  没有死亡权利的自己已是仇恨的囚徒,以此作为生存动力的自己堪比行尸走肉。可只有这样,自己的存在才会有所意义,自己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里会是我的旅程的尽头吗?”

  驻足不前的诗帆一脸迷茫的看着琳。昔日的温柔姐姐正以无比悲伤且惋惜的目光注视自己。全然一副即将离别的样子……

  “呐,琳姐……这次我可是会杀了你的。所以,琳姐若不想死的话,就请杀了我吧。”

  有气无力说着的诗帆缓缓拔出弦音,动作之僵硬有如木偶。

  “诗帆……”饱受煎熬的琳最终还是放下了木刀,“做不到……伤害诗帆这种事,我做不到。”

  “可要是不杀了我的话,那我就会杀了你们所有人。咎大人、琳姐、Raven哥……以及千夜宅邸的每个人,我都会全部杀掉的呦。”

  浅浅的一笑凄美无比,这笑容不断阻断了琳的退路,也将她的心击碎了。

  “琳姐也有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吧……要知道即使都是亲人,也是有先后主次的吧,更何况,我并不是你的亲人呀。”

  平淡的诉说中透着无比的自嘲,明明诗帆是自己的敌人,可她却尽力劝说着犹豫不决的自己。

  “琳姐其实是喜欢咎大人的吧……”

  轻描淡写的话语如利剑般刺穿了自己的心,强忍着令人窒息的悲痛,琳口是心非的摇了摇头:

  “说什么呀……我……我是他的女仆啊。”

  “但是你依然喜欢他。”

  “我……只是作为姐姐喜欢他而已……”

  强烈的罪恶感让琳晕眩无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试图否定。

  “不,琳姐在说谎,琳姐对咎大人的喜欢并非主仆或姐弟,而是作为女性的爱慕。”

  “不是的……”

  脱手的木刀重重掉在了地面上。濒临崩溃的琳骤然蜷缩身子,并紧紧抱住了脑袋: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明知诗帆已逼向了自己,可自己的脑海却仍一片空白。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的诗帆已挥下了手中的长刀……

  乓!刺痛自己脸庞的是金属相击所迸发而出的火星。骤然回神,琳方才发现诗帆的攻击已被一名陌生的女仆给挡下了:

  披肩的鲜红中长发下是宛如炙炎的橙红双眸。稚气十足的少女再用力顶开诗帆后瞥向了自己。

  “大姐姐如果再发呆的话,可是会被杀掉的!”充满怒意的红眸像是在斥责自己,“被杀掉的话,担心你,爱惜你的人可会伤心的呢。”

  仅仅是一瞬,琳看到了少女隐藏于气愤之下的悲伤,那是难以言语的强烈悲伤。看着少女的背影,琳突然有了种被经历过失去之人所提醒的错觉……

  “是呀。如果和喜欢之人分离的话,那会是多么伤心啊。”

  正因为想要守护诗帆,所以JOE才甘愿被伤害。可这样一来,高于JOE所承受十倍甚至百倍的痛苦便会传递到关心他的人身上……而这种情况换做自己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

  痛苦是相当狡猾的,他会不断重复且传递,所以只有自己快乐,才能阻隔痛苦重复和传递。

  “谢谢。那下面就交给正义女仆我吧!”

  略显僵硬的微笑却蕴含感谢。看着恢复了的琳,优也随之展露出了笑颜。

  “好,那一起打败敌人吧!”

  “不,她不是敌人……而是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握紧木刀,缓步朝诗帆走去的琳暗自许下承诺:

  这次就由我来将往昔的悲伤和痛苦画上句点吧。

  坐在台阶之上的男子已恭候多时,面对GATE的到来,手持血红*的男子只是随意的招了招手,示意其上来。

  “什么时候轮到像你这样的次品挑衅我了!”

  骤然暴怒的GATE迅速贴近男子,而堪比攻城槌的攻击也由此接踵而至。

  啪!及时避开的直拳瞬时就击穿了台阶,大步后跳以拉开距离的男子毫无缠斗之意,转身朝走廊中跑去的他速度并不快,所以就算没能力的辅助,GATE也能轻松追上他。

  “哼,丧家犬就该有丧家犬的样子。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勉强挡下自己攻击的男子异常狼狈,节节败退的他和之前挑衅时简直判若两人。可就是这样一面倒的情况却让GATE深感不安:

  明知实力上有明显差距,还会故意挑衅的可能性只有两种。第一就是战术需要,吸引对方的注意。第二种则是在仇敌面前不得不摆出气势以威吓对方的情况。

  以男子的现状来看,只可能是第一种情况。

  一味防守的男子动作相对比较迟缓。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伤……

  受伤?难道?!

  进攻停歇的GATE定神瞥了眼后方,一股强烈的不安随之袭上心头:

  虽然男子并非觉醒者,可他的体术和判断力却是一流。仅凭徳卡雷的低级暗影是绝对无法伤及他的。那么,他会受伤便只可能是由其他觉醒者所致的。而能够击倒他的觉醒者除了女帝外,就只有GULITY了。

  那如果他们并没击倒男子呢?

  想到这的GATE不禁冷汗直流:

  负责搜索底层的GULITY若发现男子经过的话,是没任何理由放过他的,女帝也是一样。虽然在实力上有一定的差距,可自己也不能排除男子击倒他们的可能性。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并等待其计划的进一步实行。

  “既然你能猜测到我会袭击千夜家,那你大概早早就和他们联手了吧……”咬牙切齿的GATE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为时已晚,“已经没继续缠斗下去的意义了。这次……是你们赢了。”

  耸动左肩的男子依旧沉默不语。无视GATE不甘的他继而轻轻敲打了自己的骑士头盔,全然一副挑衅的姿态。

  “你会后悔这么做的,次品!”

  纵然知道男子是在激怒自己,可GATE强烈的自尊心却不准自己无视其举动。怒火攻心的GATE在助跑一段距离后高高跃起,带着身体下落的力,他毫*饰的重击笔直袭向了男子。

  啪。拨开GATE攻击的同时侧身起脚,力道十足的侧踢在击中GATE腰部后将其顺势击倒至一侧。

  “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面对毫无长进的男子,GATE得意的裂开嘴。可就当自己想要再次进攻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热流却从自己的手臂处传来。

  轰!近在咫尺的爆炸令GATE淬不及防。当混有焦味的鲜血四溢于空气之时,GATE已悄然倒下。呆滞的看着眼前那个做着按下开关手势的男子,他知道自己已陷入了另个陷阱中。

  缓缓脱下脑袋上的中世纪骑士头盔,从中显露中的银色发丝及鲜红双眼令GATE为之一怔:

  “真正的次品其实是你,GATE LIONHEART。”

  ——

  不愿消逝的生命请聆听我的声音,跟随我去追寻位于前方的微弱之光。

  交错的思念重叠汇集,破损的灵魂相互弥补。

  现在……相似的你我已是一体。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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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楼
发表于 2010/07/20 | 编辑
   ACT15:死神(Death)

  “无之驱使,死之驾驭,

  若隐若现的骑者践踏一切。

  此刻是终,亦是始。”

  污秽的黑红融化了自己的世界,缓缓睁开眼,此刻的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扑面而来的是灼热无比的气流,充斥着焦味的空气呛人且异常稀薄。

  不绝于耳的嘶吼宛若悲鸣,夹杂着深深悲恸和恐惧的绝叫令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我的罪……”

  脆弱的生命被名为炽火的野兽所吞噬,在其燃尽血肉后所剩下的只有那一副副焦黑扭曲的骨骸。

  “不要过来……”

  微弱的呢喃无法打消来者前进的念头。混有火星的灰烬如细密的雨丝般灼伤着缓步走来的男子,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和退缩。

  “不要过来……”

  再三的重复毫无作用,随着男子的逐步逼近,少女内心深处的不安也越加强烈起来。

  “我拒绝。”停下脚步的男子一字一顿的说着,随后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这是以前就约定好的。我会来救你,即使你身处炼狱。”

  宛如流水的承诺缥缈且脆弱。越是想要抓紧,就越是会加速其流逝。

  所以,自己选择了放弃,放弃寻求生命意义的机会,放弃紧抓幸福的可能……

  “疼……”

  即使手腕被男子勒疼,少女也不愿松手。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希望所眷顾,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若松开手的话,自己就会再度跌入绝望的泥沼中。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自己已不想再度体验了……

  “老师你要带我去哪呢?”

  被火炎所笼罩的世界如同炼狱,时间在这亦会被无限延长,令人倍感煎熬。

  “外面。”

  仅仅是跟从男子也会觉得无比安心。即使自己的旅程不曾有尽头,但只要有人愿陪着自己,那么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将毫不在意的走下去。

  “呐,老师,你相不相信有诅咒?”

  “不,完全不相信。”

  “可如果和我在一起会死的话,那老师会怎么办呢?”

  “那就在死前把你救出去。”

  诉说的同时加快脚步,每每有灼热的火舌舔舐身体,男子的身上都会留下漆黑的痕迹。可视若无睹的他却依然带着少女穿梭于这危险重重的火灾现场。

  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于火焰的炙烤下收缩变形。如同萤火虫的火星四溢飘落,形成了宛若烟花绽放的炫丽场面

  “没路了吗?”发觉男子停下脚步的少女轻声问道,“找不出其他出路的话,可真的会死的呦。所以……”

  所以,就抛下我一个人走吧……

  想要松手却被男子再度抱紧。抬头仰视,男子的表情依然冷静如初:

  “因恐惧而踌躇不前的话,那任何路的存在都是没有意义。”

  每每迈步向前都需忍受灼伤的肆虐,可即使如此,男子还是坚持前行着。而由此感受到男子轻微颤抖的少女则紧紧拉住了其衣角:

  “笨蛋……”

  就算会被融化,就算真的会收到诅咒,自己也在所不惜。因为自己所要守护的是这个世界中独一无二的生命。

  微微睁眼,男子仿佛看到了位于红莲领域中的出路。咬牙的同时大步向前,远离绝望和痛苦的道路已被自己所开创……

  事实证明人类最为理想的移动方式就是滚动。此姿势不但可节约体能还相当效率。特别是当地面光滑且平坦时,其滚动速率和稳定性更是有所保证……

  乓当!因路况过分优良而撞击厨房墙面的我眼冒金星,快速揉动脑袋,我总算知道了此移动方式的最大弊端——难以自控。而由此亦可见地面的光滑程度其实是把不折不扣的双刃剑。

  “看起来下次采点时要引起注意了啊。”

  稍作放松的我缓缓起身,却因此闻到了混于空气的淡淡醇香。以神秘直觉搜寻香味源头的我快速扫视周围,最终发现那放于桌之上的巧克力布丁才是引起我所有注意力的罪魁祸首。

  果断将其端起的我品尝一番,嚼劲十足的布丁搭配香醇微涩的甜巧克力令人回味无穷。仅仅一瞬,我那颗满目疮痍的心就被这色香味俱全的甜品给治愈。而这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部分游戏中甜食恢复HP量总是很大……

  “啊……”

  张大嘴的我本想再体验把重生的感觉,可杀气疼疼的GULITY却想让我本人满目疮痍吧。

  “糟糕……我好像忘记了这货的存在。”

  乓~从惊鸿一瞥中回过神的我虽及时挡下了斩击,可GULITY也因此缩短了距离。

  唰~切换为二刀流的GULITY针对我*格挡不便发动了一系列进攻。虽有些措手不及,可凭借之前交手的经验,我还是有惊无险的将其进攻全化解了。

  压下双剑的同时侧身肘击,就算无法对他造成实际伤害,我也能依靠这以攻击将GULITY暂时击退。

  “说实在的,我只是想吃口甜食啊……”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用如此尴尬且无奈的语气。或许只有这样才符合我当前的悲剧处境:

  近战优势无法发挥的我处于长期被压制状态,而体力已大量消耗的我则已无路可退。如不能短时间击倒眼前的金发男子,那我就必死无疑了。

  “唔……”

  难以抑制的疼痛从左臂处接连传来,血液像是被增压泵推动了般加速涌动于血管中。紧绷的肌肉更是在皮肤下颤抖不已。这并非出自恐惧,而是兴奋所致。排除所有的杂念和进攻欲望,我决定在逆境中完成道精确的杀人公式:

  除去能力的威胁,GULITY的剑术也是相当精湛的。所以,如直击他的话,就必须利用他攻造偏失所形成的空隙。

  可这看似简易的理论却相当难以实践。GULITY的攻击不断刁钻毒辣且招招致命。任何一个疏忽都会令我当场扑街。所以最终结论就是在不断击退他后迫使其发动大范围的斩击,并在避开攻击后随即反击。

  而我最有力的反击手段就是已觉醒的左臂。若能以此击倒他的话,那我便能安心吃甜食,若不能,我只好去奈何桥找孟婆要汤喝。

  那就开始了……

  将武器切换回*的我摆出了一贯的进攻姿势。利用GULITY短暂迟疑的我抢先一步发起了进攻。

  唰!*虽没*的攻击范围和威力,但就灵活度而言却是*所不能比拟的。短小的*不但轻便还能针对敌人的弱点进行精准打击。但使用近距离武器也意味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可只有这样,才能令GULITY产生疑惑。

  嘶~银白的*轻轻滑过墙面,随之留于空中的是条清晰的轨迹。意识到GULITY已避开攻击的我迅速调转为军刺式握刀,并以不断突刺将其逼退。

  乓!伺机待发的GULITY在接连闪避后挥出了道范围极广的横斩。以*刃抵挡攻击的我在略微减缓其斩切速度的同时压低身子,并在其未能收刀之际补上蓄谋已久的一击:

  再次调转为冰锥式握刀的我以*柄锤击了GULITY的左肩,在其自然后仰的瞬时反手回割。虽然斩切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功效,不过GULITY的平衡却被这一击完全打乱。

  就现在!

  在GULITY挥砍而之前冲顶他手肘,在成功打断其进攻后前冲一步。顺势抬手,位于我左臂之上的剑纹已闪耀出异常夺目的红光。身体完全前倾的我将所有力量集中于左臂,倏然发力,堪比爆炸冲击的一拳已命中于他的胸口。

  “破碎吧……”

  踏前的同时调整站姿,当左臂的痛疼感消退之时,GULITY已被我击飞至一侧的墙角中。

  “咳咳……”

  单膝跪地的GULITY牢牢把着插于地面的黑剑。难以站起的他单闭左眼,表情尤为痛苦且不甘。或许我所能破坏的并非他的身躯,而是更为纯粹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觉醒能力吗?”

  GULITY的身体如同受到干扰的投影般忽明忽暗。虽然他的身上毫无外伤,可他却已无法再战了。

  “不知道……”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对此结果也表示惊讶,“我的觉醒能力到底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呢……”

  张开的剑纹再次恢复回了剑鞘状,随着我呼吸的逐渐稳定,剑纹也随之消失了。

  这到底是种怎么样的能力,我又能用它来做些什么,我自己也不能得知。但,我想这种能力的存在是为了让我去守护某些东西吧。

  “是嘛……”轻声呢喃的GULITY缓缓闭上了眼,表情安详得如同一个即将永远安睡的人,“那,就请你替我完成接下来的事吧。”

  “等下……”

  刚想上前询问个究竟,却发现GULITY的身体已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击倒了死神吗?”

  再次恢复宁静的走廊中只回响有我的声音。没感到一点放松及喜悦之情的我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并试图思考那些参与纷争者的真正目的。

  ——

  “米开朗基诺……”

  轻声呼唤萨摩耶之名的雪诺悄悄推开门,在确认门外无人后才蹑手蹑脚走出去:

  “狗狗快过来哦~”

  虽说Raven再三叮嘱自己不要离开JOE的房间,可雪诺还是放心不下那只可爱的萨摩耶。

  搜寻走廊角落的雪诺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楼梯口。抬头巡视,一名身着开襟牧师服的男子正坐于阶梯之上:

  漆黑亮泽的瞳孔令人不禁联想到黑珍珠。微扬嘴角所勾勒出的是道优雅且神秘的浅笑。坐姿悠闲随意的男子虽毫无敌意,可充斥于其周身的却是难以描述的特殊压迫感。

  沙沙……下意识后退的雪诺如同受惊的仓鼠,只想尽快逃离男子的视线。

  “放心吧,我不是你的敌人。”

  看穿自己心思的男子缓缓起身,在拉了拉绣有十字架纹路的手套后打了声清脆的响指。

  乓啪!霎时间破碎的玻璃纷纷落地。当雪诺听到振翅之声时,楼梯口的上方已飘散下了无数羽根:

  通体漆黑的羽根硬质且修长。缓缓抬头,宛若灾祸信使的乌鸦已停在了男子的肩上。

  “是嘛……看来这的主人并不好客啊。”

  将喙凑于男子耳边的乌鸦虽窃窃私语着,可与此同时,它也在用鲜红如血的双眼注视自己。

  “嗯,我明白了呢。”

  揉了揉乌鸦脑袋的男子将其放飞。随着他缓步走下台阶,其笑容也由此变得更为轻松及诡异。

  “嘘,要保持安静哦。”将食指贴于嘴的男子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并以此示意自己不要讲话,“其实呢,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千夜 咎。而是你——雪诺.娜塔。”

  堪比*的话语瞬时穿透了自己,随着男子的逐步逼近,雪诺逃跑的念头也越加强烈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用在意我的存在。”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子仍面带微笑,可雪诺却没勇气再看他一眼,“但要是你还无法想起的话,那可是相当危险的哦。snowhite小姐。”

  连同思维一同冻结的冰寒骤然侵袭了自己。往昔的记忆瞬时开裂,从中所透出的是扭曲且晦暗的感受。

  “不会的。”

  环抱双臂的雪诺仍不住颤抖,扩张于内心的疑惑如同饥渴的野兽,不断啃食自己。

  唰~白皙的纸张从男子所持的书籍中四散而开。宛若纷飞白鸽的纸张纷纷贴于走廊的两侧,从而将其覆盖的纸张形成镜面,倒映出一幕幕看似陌生却真实无比的过往……

  “我……到底是谁?”

  无法逃避的现实令雪诺倍感窒息,本就脆弱不看意识也在一次次冲击下变得更为模糊起来:

  倏然扭曲的墙面随之开裂,好似嘴巴的裂缝中传来了低沉的嗤笑声。本木色墙面更是如同融化的冰山般慢慢陷入了地面中。而自己所身处的走道则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消失了。

  强忍晕眩感的雪诺本能似地开始逃跑,可源自过去的记忆迷宫却是永无出口的……

  “她也是赝品嘛?”

  略显自嘲的微笑中蕴含怜悯,侧目注视那些转换为镜面的纸张,FRIST所更多感受到的是愧疚:

  梦醒后,残酷的现实便会接踵而至。

  所以,人们才专注于寻求睡去的方法。可就算真的如愿算睡去了,人们也无法再回到之前那个安逸之梦中了……

  幻想是最为脆弱的,如与现实碰撞的话,那只会留下碎片。

  “唔嗯……”

  黑红的血丝沿着左臂缓缓流下,捂住伤口的FRIST本想调整呼吸,可越加强烈的疼痛感却令他无法集中精力。倚墙以保持平衡的FRIST挽起袖口,之前的伤口已深深开裂了。

  散发浅蓝之光的伤口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纹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把收于剑鞘之中的短剑。

  “最后还是觉醒了吗?”

  日渐崩坏的身体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尽早和那男子做个了断。可就现在而言却还是早了点。

  “只能等到下次了吗?”

  放下袖口的FRIST略显遗憾呢喃道。抬头眺望窗外,深灰的乌云如同浓墨,缓慢地腐蚀着那原本蔚蓝无暇的天空。正如天气预报所说的那样,城市里将会下场大雨。闭上眼,FRIST好像听到了不久之后的雷电轰鸣及兵刃相击声……

  “汪~”

  从角落中窜出的萨摩耶正可怜兮兮的拉着自己的裤腿,就像是在朝自己求助。

  “真巧啊,你也迷路了吗?”

  蹲下并将其抱起的FRIST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看着小狗逐渐安定下来的FRIST叹了口气将其放在了一边。

  哒、哒、哒……

  楼梯口处所传来的是自己意料内的脚步声,缓缓闭眼,FRIST似乎听到了命运前来嘲笑自己的声音。

  因狂奔而精疲力尽的雪诺瘫倒于走廊的角落中。面色苍白的她毫无血色,像是刚做了场噩梦。

  “呼……呼……呼。”

  干燥的喉咙仿佛被碳烤般疼痛不已,依墙喘息的雪诺想要站起,可濒临虚脱的自己却连手指都无法弹动。

  “哼,snowhite。千夜家的准备工作可真是充足啊。”

  空荡的走廊中传来了单调的掌声。微微转头,视野模糊且摇晃的雪诺似乎看见了身着白衣的来者:

  衣着残破的男子步伐沉重,呼吸紊乱且迟缓的他远远就给人种强烈的恶意与愤怒。

  “沦为强*之末家族的女侍很有成就感吗?”咬牙切齿的GATE进而拉住了雪诺的头发,一脸鄙夷的他宛如疯狂嗜血的野兽,死死盯视着自己,“狮子永远是狮子,即使拔除了它的利爪和尖牙,它也依然食肉。”

  啪!啪!剧痛的刺激令雪诺骤然清醒,每当脑袋撞击于墙面,令人晕眩的耳鸣都会持续好久。

  “你所抛弃的是我最为渴望的……你所拥有的则是我从不曾拥有的。”

  毫无源头的仇恨正在逐步侵腐GATE,可对此全然不顾的他却继续对雪诺发泄着自己所积累的痛苦。

  啪!啪!接连的撞击令雪诺头晕目眩,脑髓也仿佛要随之漏出了般。力量完全丧失的她已垂下双臂,再也无法抵抗GATE了……

  “告诉我,千夜家主在哪?”

  一把抓住自己的GATE癫狂依然。可不知道为何,雪诺却觉得眼前的中年男子异常可怜:

  那真的是该值得人们渴望的东西吗?那种建立于伤害之上的才能真的有必要存在吗?对此表示疑问的雪诺频频思考却还是无法理解。

  “呐,请告诉我……放弃了普通人身份,成为觉醒者究竟能得到些什么呢?我是个不存在的人,所以……我也没法理解你们的想法……”

  明明只有非常短暂的存在,但雪诺.娜塔却觉倍感满足。正因为自己是不存在的,所以那些似微不足道的记忆才会显得尤为珍贵。

  “折翼之鸟是无需知道天空颜色的……”冷冷说着的GATE掐住了雪诺的脖子,已厌倦施虐的他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拷问,“和这个世界永别吧,愚蠢的人。”

  闭上眼,往昔的记忆是如此冰冷和黑暗。蜷缩角落的自己本只想寻求一丝微弱之光,但回应自己却是宛如太阳的温暖之光。那些原本无法触及的幸福快乐已被自己拥有,而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所以,这次该轮到自己去守护别大家了:

  “那……就交给你了……snowhite。”

  冰封已久的世界骤然开裂,当最后一点温度从她身上消失之时,复仇的幽鬼已无声而至:

  嘎哒。GATE左臂处所发出的是如同枯木断裂的声响。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惊讶,左臂被瞬时扭转180°的GATE竟毫无知觉。

  “你……你不是她吗?!”

  混为一团的思绪仿佛缠绕一团的毛线,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理顺解开……

  这也是他的计划吗?

  闪过GATE脑海的是徳卡雷轻蔑且讽刺无比的微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所高高抛起的琉璃制品,因滞空太高太久而摔个粉碎。

  想要弥补失败,否定失败,却由此得到了更加彻底的失败。这不得不说是种讽刺,自己对自己的深深讽刺。

  “最为失败的次品原来是我……”

  其实通往解脱的门其实就在自己的身边,可化作复仇之鬼的自己却在其附近徘徊了二十年。可最终自己还是醒来了,因一无所有、一败涂地而醒来了,因即将消失、不复存在而醒来了。

  无声地苦笑番,GATE不禁觉得,其实这样才是自己该有的下场。

  “你没资格向我提问。”晏紫色的瞳孔逐渐淡化为了天蓝,当轻幽的女声传入GATE耳畔之时,他已被雪诺拽离地面,“伤害‘我’者,就此偿还你的罪恶吧。”

  平淡的诉说如同法官的最终宣判,令人无法反驳。

  咔噶。被雪诺单手托起的下颚骤然粉碎,随着其手掌的自然滑下,雪诺顺势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痛苦吗?你所给予‘我’的痛苦”

  剧痛的肆虐令自己难以话语,嘴角不住涌血的自己差点因此而昏厥,可意识却意外的清晰。巧妙控制自己生死的雪诺如同死神,令GATE恐惧不已。

  “咔……啊……”

  缓缓扼住GATE的喉咙,雪诺如同仪式般一点点加大手中的力度。疼痛的加剧令GATE不住痉挛。而当雪诺的手指逐渐埋入GATE颈部皮肤之时,他的意识也随之坠入了永无尽头的黑暗中。

  食孽而永眠,等待罪人的只有无尽的罚。

  ——

  覆满墙面的纸张令走廊昏暗不堪,身处其中,不免会有种被结界所禁锢的错觉。

  当然,比起这个,我倒更希望站在自己眼前的黑瞳牧师是错觉……

  “拜托,我这个遇敌率未免也太高了点吧。”撒旦同志总想尽设法的邀我过去,对此我表示相当无奈,“我记得你好像也说过要干掉我的吧。”

  “是呢,可地狱也是有客满情况的,需要谅解呢。”

  “哎?原来地狱不是连锁店性质的啊。真够遗憾的啊。”

  明明是在冷嘲热讽牧师,但我却觉得是在自我吐槽。这感觉还真不怎么好受呢。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托阁下的福,我也勉强觉醒了呢。”

  毫无炫耀之意的话语中满是讽刺。随着牧师挽起左臂的袖口,一个熟悉却方向相反的蓝色剑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烦躁感也油然而生:

  “你的目的是什么。”

  “和你们相似吧,不过,我主要负责的却是监视不安定因素。”

  故作神秘的牧师半闭左眼,可从他悠闲的神情上,我却没法看出丝毫的端倪。或许,这是我没法看清自己弱点所致的……

  “是嘛。”

  无法从牧师身上套出有用信息的我决定结束话题并旋即转身,可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劣势呢。”

  平淡的叙述堪比针刺,深深刺痛着我大脑神经的末梢。微微斜过身子,悠闲依旧的牧师缓缓撕下了片贴在墙面之上的纸张。

  “哎?”

  明明露出的部分是壁画,但阳光却由此照进了走道中。

  “不会……吧?!”

  琐碎的思绪如同水滴般相互汇聚于一起。之前的种种不合理迹象也因此迎刃而解。恍然大悟的我完全无视了牧师的存在,急速跑向单层楼梯口后奋力一跃……

  啪!高高跳起的反常识般腾空于单层楼梯口正上方。试着跺脚下,从脚底下传来的是木板阶梯所独有的嘎吱声。

  “果然。”

  踏着看不见阶梯前行的我已能解释之前的种种迹象:

  千夜宅邸的走廊中并非没有窗口,而是被某种能力所遮掩住了。被暗示者通常会因先入为主而忽略建筑中存在的种种不合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每个层面的走廊中都设有房间。而那些只能单层上下的楼梯则是暗示者所设置的第二层保险。

  每层都有四个楼梯口,但只有一个楼梯口是能直通所有层面。剩下的楼梯口均是单层的,且分布位置非常混乱。如要用这些楼梯通往最上层的话,那必定会在走道里转得头晕目眩。所以,在此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受到暗示者诱使从而使用那个直达楼梯。

  “真是相当精密的计划呢。”

  如果说遮掩窗口和房间是为了藏匿什么,那遮掩楼梯通道则是方便暗示者将藏匿物转移。而那个暗示者所要保护的东西便是GATE此次的目标。

  焦急搜寻GATE身影的我刚转入拐角,就被反射凛凛寒光的*停了脚步。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更多展现的是预判力,而非反应力。”

  “没问题,那我会尽量满足你被人失手干掉愿望的。”

  耀的吐槽依然毒辣犀利,介于此的我轻轻挪开刀刃并从他手中接过了*:

  “计划如何?”

  “算是成功了一半吧。GATE和你预想的一样,并没迎战而是逃走了。”虽然耀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不甘,但他此刻的表情却要比之前来的自然些,“不过我们还是疏忽了一点。”

  快速瞥了我一眼的耀耸了耸肩,仿佛是在用眼神向我提问。

  “快公布答案吧。”

  本人的大脑CPU并不过关,所以要让我一直保持思考的话,那我的山寨脑袋迟早会报废。

  “我们所能保证的是减少千夜的损失并不和GATE正面冲突。但这并不代表千夜家的人会放过GATE势力。更不能确保千夜家的人会不杀GATE……”

  难以控制的局面好比晃动不已的天平,只要稍有不慎便会令其完全失去平衡。

  “真有够麻烦的啊。”

  所有的砝码都已就位,剩下的就看我如何调节了。

  ——

  每每迈步,剧烈的胀痛都会蔓延全身。可就算如此,JOE还是步履蹒跚的前行着。

  好困……

  口干舌燥的他浑身无力,视野也相当的狭窄且模糊。皮肤之下的所有经脉都像是在剧烈颤抖,心脏更是随时都有可能跳出身体。虚弱无比的JOE弱不禁风,即使轻触墙面也会刺激其脆弱的神经,令他疼痛不已。

  好热……

  拉扯领口的JOE缓缓解开了衬衣上的纽扣。宅邸内的温度并不高,可他却像是被灼炎炙烤着般汗流不止。缠绕全身的绑带已被完全濡湿,令人倍感难受。

  如坠云雾的他勉强能听到从楼梯口处传来的声音,转身张望,Raven正以极为狼狈的姿势从楼梯口滚下。虽说他已使劲了浑身解数,可结果却不怎么乐观。

  真麻烦……

  摇晃不定的身躯缺失重量,越加发飘的四肢难以自控。可面对Raven脱手而出的木刀,JOE还是条件反射般抬起了手。

  啪。紧握刀柄的JOE闭眼沉思,出现于其混乱意识中的是极为强烈的反抗欲:

  身体扭曲残缺也好,灵魂支离破碎也罢。只要自己还能挥动武器,那自己就会继续战斗下去。

  唰~伴随笔直轨迹滑过空中的是悠长刺耳的破空声。旋即收刀,JOE的呼吸已不再紊乱如初。若隐若现的杀意潜藏于走廊之中。而静静等待袭击者前来的JOE则仍保持端立。

  越是短暂的袭击就越是致命,而往往生死胜负就取决于一瞬——感知到对方并兵刃相向的一瞬。

  啪。短促且清晰的蹬踏声是从自己七点钟方向处传来。侧目以捕捉敌人动作的JOE微微后仰,在最小幅度闪避过攻击后顺势拔刀,空中随即留下了条清晰一字的轨迹。

  啪!精准无比的纵斩命中了袭击者的下颚,因巨大力道而被击飞的他在侧旋多周后才重重倒于地面:

  瘦弱到病态的四肢细如竹竿,满是痂伤的皮肤焦黑且极为粗糙。没有明显五官的袭击者就像一具傀儡,毫无生气且难辨性别。以极为不自然姿势躺倒于地面的他已不再动作,全然一副失去线丝操控的样子。

  这样扭曲的存在也是觉醒者吗?

  不知用何种目光看待袭击者的JOE下意识的挪开了视线。

  “握住日本刀就会变强的被动技实在太逆天了。强烈要求和谐。”大字扑街的Raven仍不忘调侃,不过这样一来,JOE也省去了把他抬回去的麻烦,“不瞒你说,其实我之前已经完全钳制住那家伙了……”

  毫无说服力的话语令JOE哭笑不得。可对于自己老友的舍生相助,JOE还是非常感谢的。

  谢谢……

  剧烈的疼痛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强忍疼痛努力张嘴却还是无法发出一丝声响。愣于原地的JOE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缠绕其上的绑带似乎给了他提示:

  这就是即使愈合也无法消去的伤吧……就和自己给予诗帆的一样。

  我……已经不能说话了吧。

  残酷也好,过分也罢,这就是现实,难以否认和逃避的现实。

  迷茫、自嘲、遗憾、忧伤,JOE的表情复杂且无助。就像一个迷路了的孩子,呆滞的位于原地且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也是Raven所最不愿看到的表情,咬牙克制自己的情绪,Raven缓缓地点上了一根烟:

  “看起来,你要保持一段时间的三五属性了……”

  就算Raven再为巧舌如簧、油嘴滑舌,面对如此的情况也只有词穷的份。挠动头皮,心烦意乱的情绪已伴随淡紫色的烟气,团团将其环绕……

  “你昏迷的时候,琳一直在哭呢。所以你有空的话,还是去安慰下她吧……”

  其实真正此时需要安慰的人是JOE,可Raven却不由想到了琳:

  正因为那个傻瓜女仆比任何人都要理解JOE,所以她才会承受比任何人都要多和强烈的悲伤。

  也正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深爱JOE,所以她才能忍受那个笨蛋扑克脸的笨拙与固执。

  “还有,别再犯傻了,那样的话……琳会很烦恼的。”

  嗯……

  点了点脑袋的JOE随即握紧了手中的木刀。之前满布面容的阴影已全然消散:

  无论此刻的自己失去了多少,又将失去多少,自己都会保护好千夜家,保护好这个宅邸里的每个人。

  “等等,这里好歹是我的主场啊。风头都被你占去了的话,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用力拍击JOE后背的Raven也已恢复了往常的悠闲,“放心,这里有我罩着,出不了事。”

  自信满满的Raven示意地指了指上方,而JOE则会心的点了点头。可当他刚想转身离开时,Raven却一把拉住了他:

  “喂,你总得给我把武器让吧……我的徒手攻击专精可还没满呢。”在JOE抛掷木刀的同时,Raven也将一个木盒抛了过去了JOE:

  “虽然不是很对你胃口,不过这玩意也挺凶悍的。”

  放置于木盒中的是一根由银白细丝所编成的柔韧长鞭。那光滑亮泽的鞭子就如同女王的秀发,在阳光下散发优雅迷人的淡紫光芒。

  唰~唰~切裂空气的长鞭犹如利刃,每每挥动,其力道都随之增大。

  轻盈的鞭子虽不如日本刀锋利,可这种韧性十足的武器却极利于牵制和退敌。掌握舞动技巧的JOE迅速收起长鞭并加快脚步朝琳所在的三层走去。

  “年轻真是无极限啊……”

  伸着懒腰的Raven长叹一气,微微侧目,女帝依然如灵魂脱壳般侧倒于地上。

  “是时候玩个老土的魔术了。”

  将双手叠在女帝胸口的Raven深深吸了口眼,屏息注视女帝的一举一动,Raven如同抢救病人般用力挤压其胸口:

  “那就请你滚出来吧,潜藏于病躯之中的魔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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